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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对小小的安阳洲县没兴趣,出了紫荆墨羽”,他便拉着赵子易往城外奔去。
安阳的天空晴暖澄澈,城外官道行人不多,冬日的庄稼活处于收仓未播阶段,农人最是消闲。
若无甚庙会,居住城里的老百姓白日找临时差事,晚上老婆孩子热炕头,闲适安逸。
而城外居住的乡民或在田野挖草药逮田鼠,或在林子里寻柴火追野味,活得随性散漫。
“哥哥,这农家乐应该再扩大规模,你看看,这闲人甚多,若都为农家乐当差,你的成就感很大么!”萧峰边走边说,他看见一些闲暇无事的乡民在树下聚众赌博,他们放肆高声起哄,什么输了的人请大家观看露背舞,什么谁谁才领回家的战利品是谁家媳妇儿,语言粗卑不堪,笑声放荡快意。
“是啊!老百姓没有国家的财政补贴,过日子就凭双手辛勤劳作,一日奔波一日则有进项,但是懒惰如斯,长期就形成习惯了。”
赵子易也看见烂赌红眼的人们,他想起后世流行的一句话:真扶贫,扶真贫,讲得是一些偏远山区,好吃懒做的人们宁可被扶贫,也不愿主动脱贫。
“这个豆腐啊,确实好吃!哥哥,你的农家乐咋不种大豆呢?”
萧峰的心思还没有从刚刚享用的美食走出来,他的辽国同胞姐妹们,也生就了灵巧的双手,若穿着华丽的绸缎衣裙,在热气腾腾的豆腐坊,过滤洁白的豆浆 那是何等美妙的情景啊!
“好呀,我种了,你来收购,运到你的母国,让成天喝奶子吃烤肉的契丹人,也尝尝中原的美食。”赵子易轻松地应承道,他的心里已有了计较,但实施还有一定困难。
“莫骗我吧?哥哥,你打造的诗意鲜花乐园,种上些豆子粟米,算怎么回事么!”萧峰兴味索然地说,他从赵子易的语气里听出敷衍。
“我怎么敢骗你?你得有大能量消化出产的豆子呢!”赵子易笑呵呵说。
“若说能量,辽国疆域广阔,收了燕云十六州后,比之大宋的国土面积都大,经得天后同意,全国兄弟姐妹饭桌上加一道菜可是了不起的消耗呢!”
萧峰也收了嬉笑,认真说。
“王县丞巴不得你这样的金主为安阳投资呢!安阳县这几年在朝廷官员考评中稳居前三,其实都是王县丞的功劳,县太爷只是傀儡。
王县丞的背后又有一位洒脱大胆的夫人,她现在是我在安阳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赵子易提起王夫人不由流露出欣慰的语气,王夫人和婉云不同,她是一员闯将,凡事做好做不好的,她都不会有压力,未曾预见的结局不会影响她对过程的从容历练。
“哈哈!哥哥,咱们趁这两天,将此事搞定,如何?”萧峰听得两眼放光,他不全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赚够银子的同时心里多少还想留名,起码在左邻右舍眼里,不能是满身铜臭味的奸商形象么。
赵子易没有应答,他满心里是希望安阳人民富裕起来,这个曾经收留他的地方,他的事业开创基地,但是老百姓对新事物的认可和协同需要时间,再者古代朝代更替频繁,古代的人流动性不受约束,很难保证收回本金。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农家乐的民居房跟前。
李助教的能力不能小觑,赵子易被震撼了,果然是皇家御用,对图纸的解读和剖析非常精准,对设计者的意愿更是理解默契,农家乐的建筑完全按照赵子易的想法建成,且同期施工的上下水工程也初具模式,室内装修的进展神速有效率。
太夫人在安阳倒心情释放,脸上挂着紫外线晒过的痕迹,但精神昂扬向上,见了赵子易微微一笑,摊开双手让他看,一双白嫩的手布满明显的裂痕,皮肤磨得毛毛躁躁,手指光秃秃,无一饰物。
赵子易拉着太夫人的手摸了摸手指的硬茧,关切地问:“你怎么亲自干呢?那些工人呢?他们吃得了千日苦,瞧瞧这苦下的……
玉柴儿,你整日陪着太夫人,咋也不拦阻呢?”
赵子易说完,抬眼瞧了一眼玉柴儿,吃惊不少。
这个俊秀挺健的年轻人,眼神里再无纯良干净,眸子蓄满沉闷沧桑,像老树上的树疤,不敢轻易去揭开,断会淌出很多故事。
“太夫人说她喜欢和工人一起干,我拦也拦不住,倒是身子骨强健不少,夜晚睡觉不再惊惧。”玉柴儿的声音依然低闷不惊,和他的外形倒能相当了。
太夫人见着赵子易就急于让他去看看嫁接的梅花,开得很是热闹,没有凌寒雪的冷艳,但披着清冷的阳光也有一番妖娆。
赵子易心里组织着词语,他要告诉太夫人曹娘娘的事,必须得到她的理解和包容,耐心等待时机,不可再去寻仇,无济于事的,赵家娃儿的江山半个多世纪,她再妄图取他性命的事都是鸡蛋碰石头,不如明哲保身,安稳将曹家的产业守住,享受眼下的太平日子。
“太夫人,你听我说,现在曹娘娘遇到了一些麻烦,她可能得出宫一段时日,等到风波平息,再回汴京另作其他打算。”
赵子易小心翼翼地说。
太夫人扭过头看着玉柴儿,眼睛里闪着质责和愤懑,玉柴儿却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无谓地摊摊双手说:“你知道又能怎样?曹娘娘在后宫过得辛苦,不如回家吃香喝辣,此不快哉!”
太夫人恨恨地瞪他一眼,转头问赵子易:“曹娘娘现在人在哪里?”
“还在宫里,不过,朝廷上居心叵测之人的矛头已指向她,官家迟早会做出决定的,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请辞出宫。
赵家娃儿的心里或许还有一丝愧疚,待到冰山露出一角,事情逆转的机会就有了。
还有那个小皇子,其实命不久矣!曹娘娘留在宫里,再做无谓的牺牲没有必要。”
太夫人扬起头,盯着天空飞过的鹰隼,闷闷道:“是命啊!她的命里有此一劫,注定不会再有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