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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和赵子易的约定在一连串事件的发生中,迟迟没有成行。
萧峰决定带上雨萍一起回辽国,雨萍死活不去,她眼泪汪汪看着萧峰,手指绞着衣裳,大大的天足提着地上的沙子。
萧峰抱了抱她,说:“不回就不回吧!你就在汴京城里待着,不许伙着玉姐儿去安阳。”
玉观音耳朵灵,撩着衣裙蹿过来,揪住萧峰耳朵:“你再挑拨离间?我叫雨萍休了你!”
萧峰捂着耳朵跳着脚转圈:“你那安阳的跑马场只一匹汗血宝马太寒碜了么!”
雨萍跺脚骂道:“快给姐儿求饶,还敢要挟?”说着,头上的珠钗金簪子晃荡地叮咚响,桃花眼雾气蒙蒙。
玉观音最是怕雨萍难过,狠狠揪了一把遂松开手:“子易哥哥也会给我弄来!”
萧峰无辜地看着玉观音,气郁心结道:“那个乞儿只会指令我去干。”
赵子易笑呵呵望着他仨,将萧峰要带回去的东西又清点一遍。
萧峰爹娘的礼物是赵子易准备的,他爹是一套飞天酒具和两双大宋版的皮靴,他娘是四套不同材质的礼服,款式是赵子易最新设计,还有两条貂皮大氅。
萧炎炎的礼物是萧峰自己选择的,八音盒,洗浴桶,浴足盆,养颜美容丸,一套动漫砂锅,精装版的红楼梦和西游记。
了尘师太托雨萍带了两卷她亲手抄写的佛经,还有一盒她晾干的脱水蔬菜。
雨萍拉着师太的手嗔怪道:“花费了师太不少心血,看看手都磨糙了。”
师太摸着雨萍的手,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轻轻说:“我赵宋人才代出,竟然给蛮夷要进供三十万两银钱每年,我是着急啊!”
雨萍的大眼睛扑闪两下,从衣袖摸出一个香包:“嫂嫂给我做的,里面装着忘忧草的种子,师太戴在衣襟上吧!”
师太笑吟吟收下,嘱雨萍和玉观音常去安阳看曹娘娘,或者能忽悠上官家一起,更好。
玉观音四下张望一下说:“那是自然,我要进宫找皇上姐夫呢!”
神针王在一旁研习他的病案,有一下没一下地逮着她们说话,听见玉观音说要进宫,脸上顿时挂上了霜,她是自取灭亡啊!皇子是能轻易动得?
咳咳!王惟一重重地咳了两声道:“姐儿莫要忘了世事,曹娘娘出宫再无回还之日,官家的新欢断不会远。”
赵旭听得真切,起身行至玉观音身边,朝着她挤挤眼睛道:“姐儿,萧公子回辽国了,你莫要负了他,定带好雨萍。”
玉观音狭长的眼眸转动,听着赵旭的叮嘱,遂带了东西拉着雨萍赶紧回家。
赵旭向王惟一告了假,拔脚就去追玉观音。他长腿摆动,哗哗行了二里地,没看见二位娘子的身影。站定身形,在汴桥上手搭凉棚寻找,酒旗飘飘,商铺林立,摊贩叫卖,玉观音竟失踪了。
“公子要不要来碗馄饨?”一个俏生生的声音问道。
赵旭哪里有心情吃馄饨,脖子略微转了转,挥手道:“不用了!”
“公子,你确定不吃了?我这馄饨皮薄馅大,汤鲜味美,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俏生生的声音不依不饶,追着赵旭兜售。
赵旭被厮磨的无法,转身坐在摊子前的小杌子上,正眼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瘦小的身影着红挂绿,一张瓜子脸带着热情,头顶的包帕绣朵石榴花。
“哥儿,你是老板?”赵旭对他的装扮很难受,猪狗都嫌的乱搭么!
“你高高大大,儒雅倜傥,问的话好奇怪,我明明是小娘子!”俏声音不满地说,“出来吧,我的好妹妹!”
从馄饨摊儿的后面立起一个高大的身形,转过身子露出一张绝艳惊世的脸来。
“雨萍,怎么是你?”赵旭眼睛瞪的溜圆,张嘴问道。
“好眼力,我的大医师!”俏声音说道,一把揭掉包帕,黑黝黝的长发倾泄而下。
“玉姐儿!”赵旭在玉观音动手擦去脸上的化妆,才惊叫道。
“你叫我出来不是要帮我吗?怎的我化了妆都认不出来了!”玉观音恼怒地说。
“咱们先吃碗馄饨吧!这老板娘热情似火,不能辜负了呀!”赵旭大马金刀坐定,招呼雨萍道。
玉观音扯了身上的衣裳,嘟着嘴坐在一边看赵旭一个馄饨一个馄饨咽进肚子,恨不能抓住他的筷子喂他。
“走吧!你不是要进宫吗?我知道你想给小皇子治病,但他的病是娘胎里所带,几乎没有治愈的希望。”
赵旭慢吞吞说,手抚肠胃缓缓打嗝。
“李美清整日如惊弓之鸟,藏皇子,骂奶娘,神经病似的,我先捯饬几回变脸,将她吓傻再说。
不然曹娘娘人虽在安阳,性命也堪忧呀!”
玉观音很直率地说,曹娘娘失势,太夫人颓丧得很,剩下曹畅在黑处偷笑。
“你这样做,子易都不会饶恕你,害人之心不可有啊!我想办法,咱们接近皇子,用真情感化他,他也不小了,会分辨孰好孰坏了。”
赵旭有些日子没进宫了,马召让他给王惟一编书,也该回宫走走了。
玉观音也有些犹疑朝着小孩子下手,毕竟不地道,违背了赵子易的原则,他若翻脸她也害怕。
一行三人驾了马车进宫,赵旭在前面扬鞭,马车笃笃笃行走在内城促狭的马路上。
“抓住她!她是偷孩子的贼!”
一声焦急的呼喊声传来。
赵旭慌得一勒马缰绳,骏马前蹄扬起,狂躁地嘶鸣,竟带动马车左右晃荡。
“快跳车!”玉观音坐的右侧车厢倾斜,她揽了雨萍的腰说道。
赵旭尽力稳住骏马,车厢里的两个娘子滚做一团,从马车里掉下来。
“李美清!”确定玉观音她俩无恙后,赵旭腾出眼睛去看前方。
一个衣饰华贵的娘子抱着一个襁褓左突右蹿,想摆脱追赶的人,那娘子正是李美清。
“站住!什么人敢围攻官家妃嫔?”赵旭跳下马车,啪地一甩马鞭,鞭捎子正好掠过李美清的身前。
追赶的人见赵旭人高马大,气势威严,不敢再强行攻击李美清,遂道:“这个疯婆娘乘人不备,抱了我们的孩子就跑,你看,她还咦咦咦地哄呢!”
“李美清被刘太后关起来,她咋会跑出宫呢?”玉观音站起来小声嘀咕。
赵旭上前,盯着李美清说:“娘娘,你的皇儿在家等你呢!把这个木偶娃娃还给人家,咱们就回家。”
李美清痴呆地眼神望着赵旭,俊美的眼睛转向玉观音,她认识玉观音,在曹娘娘宫里,这个娘子不受约束的。
“好吧!不过,皇子在爹爹家里呢!他一直要找妹妹玩,我才跑出来给他偷了个妹妹。”
李美清怯生生地说,手指轻触怀里娃儿白嫩的脸颊。
“为这个呀?我会治病呢!保管你自己再生个娃儿!”雨萍上前拉着李美清的胳膊说。
“给,你们!”李美清凝视雨萍美艳的容颜半刻,听话地把孩子还给人家。
“我们去寻皇子吧!”玉观音不相信李美清说的皇子怎么会跟着她呢?官家仁厚,准她出宫转娘家,绝对不会让带着皇子的。
李美清带着一众人往家走去,玉观音对这里很熟悉,曹侑被贬后,她一直在苏越荣府上捣蛋,这坊间小巷路路畅通。
“这是李二狗的家呀!”玉观音惊奇地说,她偷了韩中彦的画儿被赵子易追着乱跑,刘香油的摊子被她打翻了好几桶香油。
“爹爹,我回来了!”李美清欢快地叫着,家里却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