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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或许还不能够让人失去言语的能力,只是再加上周围绮丽明媚,鲜活至此的景色,就是一副绝美的画卷,由不得人不目眩神迷。
那人脸上一双干净澄澈,与世无争的眼睛,才是最美的。
像是隐居山间不知世事的森林精灵。
眼角微微上扬,眼型极尽妩媚,却有着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的瞳孔,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只是这个单纯透彻如山中清泉的少年,周身却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黑雾,带着不祥的邪异气息,让靠近的司衍莫名感到有些不适。
也让他眸色微微变深,开始深思这股邪异气息的来历,而看在其他人眼中,这便是帝王对眼前的一见钟情,看的着迷眼睛眨也不眨,差点忘记呼吸了。
时铨跟在帝王身后,唇角不着痕迹地勾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那是谋算得逞的笑容。
果然,这是一个就连帝王见了都会神魂颠倒忘却一切的,极美极纯的美人。
而在世家队伍的最后面,被其他世家避开,隐隐自成一个小团体的巫家,最前面穿着灰色衣服,长帽长衫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中年男人,手指微动,毫不遮掩地露出一个阴沉沉地笑容,他觊觎地看了一眼帝王的身体,眼睛里是满满的贪婪神色。
而作完画的离忧,看着画板上的春林桃花图,却眉头一皱,姣好的面容上□□裸地表现着不满意,随即十分任性地将画纸撕得粉碎,不好,不好,这幅画还是画的不够完美。
感觉到有人接近,他无意间回头,一双纯净如无物的眼睛看着来人。
明明一袭红衣热烈,面容妖美如狐妖,但是他整个人却纯净如稚子,离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扔掉手中的画笔,拉着帝王的衣角,语气中带着撒娇。
“你是谁?是来带我走的吗?”他喜欢眼前这个人。
“离忧,休要放肆,这是王上。”时铨眉心一跳,被离忧不知礼数的大胆行为惊到了,生怕帝王因为离忧拉他衣角的动作不高兴,赶忙出声为离忧求情,“王上,离忧沉迷于作画,是个画痴,平时远离尘世,与人相交甚少,所以神智纯净如稚子,还望王上原谅离忧的不知礼。”
离忧却好像没有听到时铨告诫他的话,或者是听到也没有在意,他神情带着痴迷地看着眼前的冰冷帝王。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他可真好看啊。
就算帝王面容被奢靡威仪的面具挡住,可是在他眼里,这一袭穿着华美玄衣的身影,足已让漫山绮丽桃花黯淡成模糊的背景。
也让他的眼睛,从始至终只为他一人停留。
寒凉如霜的帝王,他不说不笑的时候,永远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强大的帝王威仪,带着不顾一切的冰冷肆意,却让离忧心疼的想把一切都亲手捧到他面前。
从没有人看到过帝王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但是此刻离忧有幸见到了,帝王笑起来,仿佛冰封在千年寒冰中的寒山梅花,温柔地开在了他心上。
神智迷迷糊糊间,他听见一个清冽却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愿意随孤回宫吗?”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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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家,一个极其不好惹的家族,善于占卜和用蛊,掌管宫廷祭祀,祈福祭天皆由巫族之人掌管,巫术能杀人于无形,没有人愿意得罪巫家,当然多数世家对巫家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毕竟巫术这东西也太邪门了。
巫族人都穿着奇异的灰色长袍,看上去就阴沉沉的,巫族族长巫崖在帝王携着离忧离开后,桀桀地笑出来,与时铨对视一眼,沙哑阴沉的嗓音开口说道:“时家主,此次合作愉快。”说完就带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走了。
被巫崖的笑声吓到的人心想,这巫崖笑的像乌鸦一样真吓人,果然巫族人个个都是脑子不正常的深井冰。
若是有人能看到巫崖遮脸长帽下的脸,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明明才刚过不惑之年的巫崖,面容却已经枯老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老翁,脸上遍布着丑陋的老人斑,加上他永远阴沉着脸,看上去可不就像个老乌鸦么?
巫族掌握的巫术极强,但是妄图参透天机预知将来事,总要付出些代价,巫族之人,占卜的次数越多,老的越快,寿命也越短,所以巫族修习巫术之人,皆短命。
。。。。。。
帝王应世家之邀出宫参加春宴,却不想上午出宫门,下午回宫之时,身边便多了一个美少年。
帝王回宫仪势浩浩荡荡,禁宫中几乎所有人都看到,这位美少年被帝王特命其一同乘坐御撵,极受宠爱。
不止如此,帝王允许他与其同住帝王寝宫,还特赐他公子之名,而不是像入宫的其他男子一般带着侮辱意义的官家子。
这是帝王光明正大的宠爱,也是暴君小心翼翼地温柔怜惜。
是宫中其他男子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朝野皆言,我们这位帝王,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离忧,却毫不知觉,他心智还不成熟,即听不懂也不会在意宫中的流言蜚语。
也不知道因为帝王将他封为公子的原因招惹了宫中大多数男子的嫉恨,他虽然有时候带着孩子气的任性,但是格外听司衍的话,王上将他安置在太宸宫的偏殿。那样近的距离,距离帝王的寝室只有几步之遥。
帝王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保护,封锁了禁宫中对他不好的言论,来自帝王的宠爱和温柔,让离忧依旧能像以前一样自由任意,除了沉迷作画,便日日缠着帝王。
他喜欢帝王,无时无刻不想亲近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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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公子作为禁宫中曾经最受帝王宠信的男妃,品阶已经晋升为正三品少卿,也不必和其他官家子住在一起,有资格独居一宫。
吟秋殿内。
琴音四起,悠扬悦耳,如鸣佩环。
下一刻,音,乱了。
“铮”的一声,是琴弦断裂的声音。
琴弹的越来越快,音也越来越激昂,奏着瑶琴的修长玉指指尖已经开始渗血,手的主人却毫不知觉般,直至瑶琴的七根弦都断裂,玉笙公子才停了下来。
双手无力的垂下,任由血一滴一滴滴到地板上。
他修长俊逸的长眉压低,面如冠玉的脸上阴冷得滴水。
“我才是最合你心意的,他怎么配。这是你逼我的,王。”
。。。。。。
帝都东门。
带着司家商会标识的马车车队,满载人手和货物,缓缓向城门处行驶着。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空气中还弥漫着晨雾的湿润,马车在刚驶出帝都的时候,车厢上的标识便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帝都商业繁荣,此时城门外已经有不少村民挑着担子在城门口排队等待进城贩卖货物了,精致奢华的马车从排着的队伍旁边缓缓驶过,朝着远方驶去。
帝都外二十里处的望峰坡,望峰坡地势险要,最是商匪活跃之处,只是对于从帝都出来前往南方的商旅,这是必经之地。
山林之中,人数稀少的车队,缓慢行驶着,车队只有少量护卫保护着,看上去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羊。
早早埋伏在附近山坳里的人看到这一幕,瞬间心放回了肚子,前面脸上刀疤横穿整个脸的领头人,露出一个狰狞丑陋的笑容,他一挥手,招呼后面的兄弟,“走,弟兄们,我们该行动了。”
倒是队伍中有个人总觉得心不安,觉得司家车队有些不对劲,他迟疑地说道:“大哥,这司家运输贵重货物,却没有雇佣镖局的人只是选用自家家丁,怕不是有诈?”
刀疤脸没听到心里去,他不在意地说道:“怕什么,司家得罪了安王世子,京城的镖局哪敢接受司家商队的雇佣,正好便宜了我们,既能得到世子给的一笔钱,还能得到这一大批贵重货物,这次我们要发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心里满是火热,他贪婪地看着司家商队,心想,这些东西,都要是他的了。
此时车队正驶于望峰坡夹于狭窄两峰之间,此处最是容易设伏。
上百个山匪抄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杀将上来,将车队前面的路拦住,刀疤脸振臂一呼,“弟兄们!开干!”
坐于马车之中,身材健壮的英俊男子,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撕掉身上华丽但是赘繁的衣服,飞身出去。
刀疤脸看着后退陷入慌乱的车队,正要提刀杀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闷闷的哼声,他皱着眉,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他捂着自己被割开的喉咙,鲜血喷流,呜呜两声就瞪着眼倒下了,他向来自傲的武功却连对方一招都不敌,他没看见凶手的真面目,只隐约见到了一道带着血色的黑影闪过。
前后不过三四息的功夫,毫无招架之力的山匪都被割喉杀死,上百具尸体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睁大的眼睛里是茫然。
司家车队顺顺利利的渡过被埋伏的地点后,又恢复了秩序,缓缓前进着,原本势单力薄的商队,却悄然间有一百人的黑衣护卫加入,如同一道黑色溪流,将车队环绕保护在其中,内力深厚,走起路来脚步声近乎于无,静默无语,只有整齐的马蹄声哒哒响起。
至此一路上就没有哪个盗匪敢打司家车队的主意,但同样的司家商队出行雇佣了一支神秘的黑衣护卫保护自己的消息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