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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大?营里诸多武将陪着京中?来使与定北侯看了《银簪记》之后,轮休回府也与家中?夫人有了共同话题,几乎都在讨论戏里面的故事,暗搓搓怀疑在影射定北侯。
万夫人多年?疑惑终于得解:“我?说苏溱溱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与侯爷只?见了一面便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让侯爷不顾姜氏的提携之恩决意纳妾,甚至还独宠专房。原来两人早有勾连,不过旧情复炽而已。”
万喻想到当初金守忠安排戏班子为老夫人祝寿之事,当时不觉得蹊跷,原来只?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定北侯心爱的表妹带回侯府,连他娘的寿宴都可以利用,只?觉得好?像吞了苍蝇一样,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这事儿且不可去?外面混说!”他比较谨慎,生怕夫人大?嘴巴出去?宣扬。
他们?夫妇被苏溱溱与定北侯当傻子,总归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万夫人忽然好?奇的凑近了万喻,压低了声音问?:“老爷,你说大?公子不是侯爷的儿子,那他……又是谁的儿子啊?”
她简直问?出了幽州城内无数人的心声:金不畏既然不是侯爷的儿子,那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万喻没好?意思告诉夫人,营里那帮大?老粗们?也在猜测金不畏的亲爹,什么答案都有,且越猜越离谱,金不畏的亲爹包括但不限于苏氏当年?戏班子里教戏的师兄、拉三?弦的乐师、跟她对戏的小生、以及戏班里的班主……再猜下去?苏氏就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了。
万大?将军僵硬着一张脸,硬梆梆说:“反正跟我?没关?系!”
万夫人笑倒在床上,又不依不饶追问?了半日,发现丈夫确实不知情,便不再为难他,只?是替柴孟雨不值。
“可惜了孟雨侄女,端庄娴淑,没想到遇上了这么倒霉的事情,现在嫁还是不嫁”
面对未来准备解除婚约的女婿突然曝出来的身世丑闻,柴夫人坚决不能忍:“不行!咱们?女儿本来嫁给妾生子就已经?够委屈她了,若是这个妾生子还不是侯爷的亲生儿子,图什么?图别人乐呵?”她已经?没有耐心等着女儿的婚事延期,只?想立刻与对方解除婚约。
“夫君,你几时去?找侯爷解除婚约?自从《银簪记》在城里唱火了之后,好?几家夫人都旁敲侧击来问?女儿的婚事,还有故意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说话的,气死我?了!”
当初大?公子名声还不错的时候,侯府与柴府联姻之事颇引人注目,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等到整个幽州城都在窃窃私语议论金不畏的出身之后,连带着柴孟雨的婚事也成为了衍生的热议话题,引来四方窥视。
定北侯拿世子的功劳给庶长子撑面子,到头来巴心巴肝疼爱的儿子却是别人的种,多么荒唐可笑?
定北侯与金不畏父子俩已经?成为了幽州大?营的笑话,谁人不在背后议论两句?
现在去?提解除婚约,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定北侯——你家庶长子娶我?女儿没问?题,但野种就免了,就算再在侯府养二十年?,野种毕竟是野种,配不上我?家女儿!
这不是打侯爷的脸吗?
虽然,侯爷在营里可能也已经?没什么脸面了,他的脸面早都被《银簪记》给扒的丁点不剩,但他们?在侯爷手底下为官,总还是要多少给他一点脸面,掩耳盗铃假装对此事一无所?知,省得彼此尴尬。
至于私底下如何议论,侯爷也不能封了大?家的嘴巴!
柴滔很是为难:“妇人家多嘴!没有定论的事情,谁告诉你们?大?公子不是侯爷的儿子?”
柴大?将军内心早已经?认定了金不畏并非侯爷之子,毕竟大?家一起陪着郑侍郎听戏,侯爷好?几次情绪都不对头,如果?不是联系自身有了疑虑,何至于不高兴?但与夫人讨论还是有所?保留。
柴夫人气的恨不得跟丈夫吵起来:“戏里不都唱出来了吗?还用得着侯爷满幽州城嚷嚷去?,见人就告诉他说大?公子是别人的种?”
柴滔艰难为定北侯辩解:“……戏里的故事,怎能当真?”就算侯爷不站出来,现在跟满大?街嚷嚷开有什么区别?
他自己?都觉得这辩解苍白无力,不能教夫人信服。
果?然柴夫人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反正我?不管,这婚事必须尽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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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京里的传旨官员离开之后,幽州大?营里流言纷纷,金不畏连营房都不敢出,总觉得走到哪里都有异样的眼神。他去?吃饭,以往众人簇拥的风光早没了,方圆五个桌子之内都没人坐,众人如避瘟疫。
他去?校场,营里将士们?本来热热闹闹在练习新的阵型,见他过来哗啦一下作鸟兽散,瞬间就只?留下往日与他交好?的校尉,对方也只?想尿遁:“宁远将军,末将肚子疼,去?趟茅厕!哎呀伙夫营这帮人都在做什么,天气热了也不注意,肉菜都放坏了!”
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金不畏:“……”
他曾经?雄心万丈,曾经?野心勃勃,梦想着掌控幽州军,做一军主帅,继承定北侯的衣钵,费尽了心机笼络上下,如今不过笑话一场。
他去?议事厅找定北侯,想向他倾诉自己?的苦楚:“父亲,儿子在营里……”话未说完便被金守忠打断:“你没事别出来溜达!”
“啊?”如同许多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第一时间习惯性的找父母倾诉,况且从小到大?定北侯极为疼爱他,多年?的父子之情不是假的,他只?是本能的想要来依靠定北侯。
金不畏眼圈都红了:“父亲——”
金守忠神色阴郁,烦躁道?:“说了让你回营房去?,你聋了?”他现在听到长子唤“父亲”就觉得讽刺。
除了刚刚离开的京中?官员,恐怕幽州大?营里的众将士与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他这位定北侯头顶的青青草原了。
忙完了营中?之事,金守忠带着亲卫回府,遣开了所?有人,将苏溱溱堵在卧房里,问?:“外面的戏你听了没?”
苏溱溱原本不知道?,但金不弃约了小姐妹出去?玩,回来转述了幽州城内近日的街头奇景,只?听了开头她便吓的心惊肉跳,特意坐着马车去?,结果?越听越害怕。
到底是谁人翻腾出了陈年?旧事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
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失踪的孙春愈,除了他再没别人。
但孙春愈手头银钱有限,还都是从她手里拿的,没本事摆出这么大?阵势,也不知道?他投靠了谁?
她回来当夜便发起了高热,这两日才将将退下来,没想到被金守忠堵在卧房里,表情凶煞跟审贼似的,她心跳剧烈,强自镇定白着脸靠在迎枕上,有气无力的说:“外面什么戏?我?这几日病着,倒不曾出门应酬。”
金守忠狐疑的看着她,摆明不信:“外面闹的沸沸扬扬,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
“表哥——”苏溱溱虚弱的唤道?:“你这是在外受了什么闲气,回来找我?撒气?是不是世子又胡闹了?”
金守忠眉头皱的死紧:“我?跟你说外面的戏,你混扯到世子身上做什么?”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苏溱溱面前维护世子,那小子混帐是混帐,到底是自己?的骨血。
他现在听到“表哥”俩字,也觉得不痛快!
苏溱溱一脸无辜去?扯他的袖子,那是两人旧时的习惯:“表哥,你怎么了?”
金守忠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紧盯着她的双眼:“你告诉我?,不畏到底是谁的孩子?”
“什么?”
“金不畏到底是谁的孩子?是不是那个班主的孩子?”
苏溱溱眼泪瞬间簌簌而落,幽怨的盯着金守忠:“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你怎么可以?你这是在逼我?去?死啊!”她作势要掀被子:“既然府里容不得我?们?母子,不如我?现在就去?死,省得让表哥吃心!”
她当年?怀着金不畏的时候,要死要活也不止一回,动不动便哭的凄凄切切,回忆自己?在戏班里受的委屈,引的金守忠心疼不已,搂在怀里温声软语的哄着。
二十年?时光匆匆而过,原来他们?都在时光中?走了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午十一点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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