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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佑?”柳老太惊讶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紧张的抓住张俏的手臂,“阿俏,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姥姥,你别紧张!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张俏看向围观的人,问:“婶子,嫂子们,你们来的时候,这人就睡在这里了?”
“是啊,你闻闻,这多浓的酒味啊。”
“是啊,这是谁啊?怎么就睡在大街上了?”
张俏看了林天佑一眼,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对他对,只是张罗着把摊位移到几米外去摆。
摊子支好,生意就开始了。
柳老头看着呼呼大睡,醉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林天佑,轻扯了下柳老太,“老婆子,咱们要不要把他叫醒,让他离开?”
柳老太皱眉,“不要!这大街又不是咱们的,他爱躺着就躺着,跟咱们有啥关系啊?”
柳老头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帮着一起做生意。
摊子这边缓了一些,张俏不时的往街道那边望去,心想着,刘夫人怎么还没过来呢?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送到衙门去?
眼瞅着锅里的卤鸭要见底了,何府的人还是没有来。这时,柳老太也有些着急了,“阿俏,那位何夫人怎么还不来啊?眼瞅着,咱们这都快要收摊了。”
“姥姥,不着急,咱们再等等。何夫人一看就是守诚信的人,她不会不来的,再说了,她昨天不还付了订金吗?”
张俏拍拍柳老太的手背,轻声安抚。
“可是?”
“姥姥,你看,人来了。”
张俏眼尖的看到了何夫人,她还带着几个下人,再定睛一看,姜木朵也领着家丁来了。
姜木朵的表情,还有些来者不善。
柳老太朝柳老头示了眼色,让他注意着,千万别让自己的外孙女吃了亏。
何夫人一来就抱歉,“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家里要准备的事情多,这睡过头了,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这也还没卖完,再说了,夫人是顾客,我们等着,也是应该的。”张俏摆摆手,对这位知县夫人很有好感。
毕竟人家是官夫人,对待老百姓如此和气,还真是不多见。
张俏搬下一个木桶,揭开盖,香气扑鼻而来。
“夫人,你看看这个八宝鸭,看看行不行?我怕冷了,一直温着呢。夫人取回去之后,只要在寿宴前蒸热就能上桌了。”
何夫人探首看去,只见八宝鸭的色泽红润,形状完整,这葫芦形状很是讨喜,颜色也讨喜。
何夫人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好好好!小姑娘果真手艺不凡啊,这八宝鸭做的真好。”说完,她示意一旁的丫环,丫环连忙把剩下的银两付给张俏。
“夫人,你稍等一下。”张俏又去牛车上搬下两个新箩筐,揭开上面盖着的白棉布,露出了栩栩如生的寿桃包。
何夫人惊讶的看了看寿桃包,又看向张俏,“小姑娘,这是?”
张俏一派自然,眼底全是真诚,并无半点奉承的意思,“夫人,这是我做的寿桃包,一共九十九个,意喻着长长久久的意思。老爷子的寿辰,夫人又照顾了我们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我们应该表示一点意思。”
何夫人又惊又喜,这么好看的寿桃包,她还是第一回见。
“小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算算在多少钱,我收下。小姑娘,你真是有心了,今天这寿辰啊,有了这八宝鸭,还有这寿桃包,老爷子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夫人,不要钱,这也值不了多少钱,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行不行!可不能白拿姑娘的东西。”
“夫人,真的不需……”
“夫人。”这时,有何府下人急急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夫人,出事了。酒楼派人来说,他们的大厨生了急病,今天来不了了。”
何夫人眼皮骤跳,“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张俏,你过来一下。”姜木朵让下人把林天佑架着扶好,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摊位前,指着张俏就斥责,“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表哥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闻言,张俏气极而笑。
“姜小姐,你是不是问错人了?这是大街上,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他躺在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问为什么,那就问他啊。”
姜木朵咬咬牙,“我表哥醉成这样,我怎么问?”
张俏两手一摊,“这忙我可帮不上。怎么问,那是你的事。姜木朵,我昨天把话说得很清楚,你别来招惹我。”
“贱人!”姜木朵怒骂。
林天佑醉成这样,而他哪里都不去,偏偏来到这里躺着。这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姜木朵更清楚。
柳老太一听,火气蹭蹭蹭的涨。
她撸着衣袖往外走,“你说什么?姓姜的,你一个小姑娘说话太难听了。姜家就是这样的教养?道歉,你给我家阿俏道歉。”
姜木朵气到不知怕了。
她冷哼一声,恨恨的瞪着张俏,“我说错了吗?我为什么要道歉?张俏就是贱人,她都跟我表哥退亲了,她还缠着我表哥,她不贱,谁贱?”
“姥姥。”张俏架住柳老太挥下去的手,面上冷若冰霜,“姥姥,你别脏了自己的手,她嘴臭。”
“张俏,你说什么?”
“说你嘴臭!”张俏松开柳老太的手,站到她面前,“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姜木朵气到浑身颤抖,“贱人,贱人,贱人!我和我表哥马上要成亲了,你还这样缠着他,你就是贱人!”
啪!
张俏甩她一巴掌,轻脆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顿住了。
姜家的下人迅速的将张俏摊位围了起来,不待姜木朵发话,他们就准备砸摊子。何夫人一见这架势,立刻让人把姜家的下人制住。
她冷着脸看向姜木朵,“你想做什么?本夫人的八宝鸭,还有寿桃包,你想砸了是不是?”
姜木朵本就没有眼力,这会儿气红了眼,更是冲得很,“我就砸了怎么样?我大哥是姜捕头,你能拿我怎样?”
“姜捕头?”何夫人反问。
姜木朵的声音更大了,“就是姜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