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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谦点头:“我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那里,省得有性命之忧。这附近的村里,你让村长通知村民了,平时没事不要往那地方去。”
他说完话,端茶来喝,眼角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徐大夫。
“师兄。”时锦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徐大夫时,连忙跑到他面前,“师兄,你这是上哪去了?这么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和师妹很担心你。
师兄,你这……”
时锦看着徐大夫一头的白发,惊得说不出话。
徐大夫抬手摸了摸头发,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人总是要老的,老了头发就会白,师弟别难受。”
时锦坐下来。
师兄妹三人久别重逢,但说话的时候,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徐文元,生怕触及徐大夫心底的伤疤。
久别重逢是高兴的事,可看着徐大夫,张俏有一种很重的罪恶感。
“阿俏,要不你去看一下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想吃你做的口水鸡。”
顾谦有意支开张俏,故意说自己想吃口水鸡了。
张俏起身,“行!那我去看一下,我去做几道大师兄喜欢吃的菜,你们先聊着。”
张俏也知道顾谦有意让她到外面,毕竟,这无形中的氛围,让人有些压抑。
顾谦那么懂她,不会不知道这点。
三人点头。
张俏从厅里出来,看见张大程在院子里杀鸡,张立顶在拔鸭毛。父子二人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张俏眼眶红红的,两人都愣住了,微微张着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张俏指着厨房,“爹,我娘是不是在厨房里?”
“在的!”
“哦,那我去找一下我娘。”
“去吧!”
张俏去厨房找柳氏,“娘,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菜呢?九爷说想吃口水鸡,要不多杀一只鸡吧,咱们做一只口水鸡,弄一只烧鸡,正好晚上他们可以下酒。”
柳氏应好,扯着嗓子喊:“当家的,再杀一只鸡,找只肥一点的。”
“好勒!”张大程在外面应道。
柳氏打量着张俏,走过来直接抱住她,“别想那么多!不管如何,你没有做错事!”
“……”张俏回抱着她,眼泪不停的流。
她知道她没做错,徐文元是龙元晋,这是事实,龙元晋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这也是事实。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她一样会难过!
在张俏的心里面,徐文元分善恶两面,善的那一面是徐文元,恶的那一面是龙元晋。
可偏偏就是同一个人,善恶集一身。
柳氏没有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哭,等着她自己去消化。
柳氏觉得,人越是伤心的时候,越是不能安慰,越安慰就越会哭到停不下来。
哭出来就好,哭过了,人就会好受一些。
柳氏心里也难过。
不说龙元晋,只说徐文元,的确让人难过。
此时,柳氏脑海里就浮现出徐文元那笑眯眯的样子,耳边仿佛还听他一口一个张婶,那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的。
……
徐大夫在顾家住下来了,平时帮时锦伺候一下药圃里的药苗,负责背着竹篓上山采药。
日子过得轻轻松松的,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大兴县的旱情得到了解决,百姓再也不在背后说张俏不好,都在夸赞她及时处理,让大家不会断了收成。
大同山阴河里的水,似乎源源不断,海棠村河里的水,再也没有掉过水位。
张俏有时候会坐着发呆,她在想这阴河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水呢?
还有那毒虫,徐大夫嘴里说的那些蛇。
冬天都会有毒蛇,这说起来匪夷所思,这么反常,让人觉得这东西都是人为的。
蛇会冬眠,这是必然的!
可那山上的蛇它不冬眠,这就奇怪了!
不仅张俏觉得奇怪,顾谦早就怀疑这一点了,他让时锦配了防毒虫毒蛇的药粉,然后再安排暗卫上山打探情况。
大同山如此不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吸引力,让人想要拨开那重重迷雾,看清它的真面目。
药房里。
徐大夫采药回来,顺便把晒在外面的草药收了进来,他看见时锦正在抓药,台面上放着一堆堆的草药,就问:“师弟,你抓这么多药是做什么用?”
“哦,我想抹一些药粉。有些村民说,花田里面有很多虫,想让我帮忙配一些药粉。它们融在水里面,洒在花苗上,正好可以除一下虫蚁。”
这些是除虫蚁的药,时锦瞒不了徐大夫,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顾谦让他磨药粉的时候,顺便叮嘱他,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们有去大同山打探的计划。
对于顾谦的话,时锦他们向来只听不问。
顾谦说不能告诉旁人,那他就一个字都不会提起。就连张俏,他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那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呀!”
时锦一点都不客气,指着桌上已经抓好的药,“这些师兄可以帮我研磨一下,把它们磨成粉。”
徐大夫笑了笑,“你可真是不客气!”
“自己的师兄,客气不是见外吗?”
徐大夫笑着点头:“对对对!跟自己的师兄客气,那就是见外。”
师兄弟二人在制药房里有说有笑的,一边聊一边忙着。自从张俏怀孕之后,制药房里,也成了她的禁地。
顾谦不让她进去,因为里面草药太多了,还有一些毒药。是药三分毒,他不想张俏在里面呆着。
到了吃饭的时候,时松从张家上来喊人,把他们师兄弟二人叫下去吃饭。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张俏,第一次有了怀孕后的反应。
吃一口东西就捂着嘴巴往外跑,人在外面吐。
顾谦和柳氏连忙跟了过去。
徐大夫看向时锦,问道:“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时锦笑道:“没事!这是正常的。小师妹怀孕了,这是害喜。”
“小师妹怀孕了?”徐大夫惊讶的看着时锦,然后回过神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只字未提?如果不是师妹害喜了,我还不知道呢。”
“张婶说,这怀孕没满三个月,尽量先不说。现在师妹害喜了吗?我不说,师兄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