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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白苒苒跟沈薇一起往公交站台走。
他们说好了，在林景南达成目标之前，她不跟他一起回家，早上也不跟他一起来。
“你说他能做到吗？”
沈薇勾着她的肩膀，“不做到不是更好，以后就再也没有理由来烦你了”。
白苒苒不这么觉得。
他不像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选科的表单提前两天发了下来，老黄让他们都考虑清楚再填写。
选定之后再想改就麻烦了。
中途转科对自己也不好。
白苒苒看着那张表单发呆。
文科……还是理科……
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白梅还在问这件事，白梅是想她选文科，说对女孩子来说轻松些。
以后考个公务员，或者当律师，从事文职方面都挺好。
还有一点就是，她文科各方面的成绩都比较稳定，所有科目里只有物理稍微差了点。
她却心心念念的想选理科。
她喜欢化学，喜欢数学，也喜欢钻研数字。
她手中笔起起落落，一直没有选定。
脑海中却不知不觉的冒出那日林景南说的话：她只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做自己不后悔的决定。
这话好像特别适用于这会儿。
是啊，就算是她最亲的人，就算是她母亲，也不可能她妈妈让她蹦极她就蹦。
选择理科，她将来可能会后悔，怨恨自己。
可是选择文科，她大概怨恨的不止自己，还有她妈妈。
缠绕她许久的问题，好像在一瞬间明朗。
白苒苒下笔选择了理科。
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算放下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那天该不会就是帮自己做决定？
回头想想好像又不太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不明白。
沈薇拿起她面前的表。
“苒苒，你这么快就选好了？不纠结了？”
“恩，你呢，选的什么？”
“我跟你一样啊，咱们还是在一起，要是分班之后再在一起就更好了”。
“你之前是说学文科吗？”
沈薇道，“我是学音乐的，将来也是考艺术类的学校，文科理科无所谓”。
陈晓晚也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反正我能不能参加高考还不一定”。
沈薇一手把她搂过来，“傻丫头胡说什么呢，你一定可以的，我们三个以后还要一起上大学”。
“恩……”
白苒苒一节课都在发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下课之后往林景南的教室走去。
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人。
“喂，小姑娘干嘛呢”。
白苒苒背这声音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比起林景南，她更不喜欢齐四溢。
太凶。
“我找林景南”。
“他上午没来，你找他什么事”。
“他干什么去了？”
“谁知道呢，逃课去了吧，居然也不带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
哼！她就说他没有毅力！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看来她真是太高看他来了。
蹦极那事肯定是她想多了，就是想戏耍她！
亏她还特意来问问。
“那没事了”。
下午林景南得知这事之后，差点没有把齐四溢拖到小树林里暴揍一顿。
凶神恶煞的威胁道，“你以后给我离她远点！半句话都不准说！否则老子不介意重出江湖！”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被这货给毁了！
“老大，既然你没逃课，干什么去了”。
“……”
今早他妈生病了，送去医院了，他还跟班主任请了假，再正常不过的请假，居然被他说成是逃课！
那傻丫头肯定会信。
他前脚才跟她保证了，后脚就‘逃课’……
布耀濂道，“老大，马上上课了，你干嘛去？”
“解释误会”。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现在说什么都像是找的借口”。
“……”
“你不是跟她打赌了？你要是做到她说的，不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话虽如此，一想到被她误会，心烦气躁的，还学个毛线啊。
布耀濂说，“你现在她保准还躲着你”。
林景南犹豫了一会儿。
“但愿你说的是对的”。
赌气一般的坐在位置上，把书本往布耀濂面前一扔。
“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给我补课”。
布耀濂，“……”
齐四溢已经在旁边笑疯了。
“老大，你让谁给你补不好，你让他？他可是年纪倒数第三，也就比我们两个好那么一丢丢”。
林景南，“少装，你那点事我都知道”。
当年他也以为布耀濂跟他们一样，是学渣中的学渣，直到高考的时候，布耀濂抛下了他们考上了985。
为此齐四溢还跟他翻脸，一学期没理他。
布耀濂，“……”
林景南一颗心还是悬着的。
不解释解释，他心痒，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
掏出手机编辑了好几条短信，结果一条都没有发出去。
最后，白苒苒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你找我什么事？”
白苒苒回了简短的三个字：没什么。
完了……
她肯定生气了。
齐四溢凑在布耀濂身边，“刚才老大跟你说的话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你补课？老大脑袋这段时间不好使，你脑袋也秀逗了？”
倒数第三给倒数第一补课，这不就是个笑话吗。
布耀濂嫌弃道，“你脑袋才秀逗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个词在齐四溢身上完美的体现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林景南还真的认认真真的跟着布耀濂学习。
头发都快抓掉了。
转眼就到了期末，因为这次考试关系到高二的分班，所有很多人都很紧张，希望能考出最好的成绩。
这学期的最后一节体育课终于被白苒苒熬过去，面前递过来一瓶水。
程思淼在她旁边在她旁边坐下，“怎么累成这样”。
“我不擅长运动，你今天也上体育课？以前怎么没看见你？”
“没有，我刚才帮老师拿东西，顺便路过这里，听说你选了理科？”
“是啊，以后还得请学长多多帮助”。
“你可是年纪第一，我能帮你什么？”
“学长也不是年级第一吗？而且理科成绩特别好，尤其是物理”。
“你物理还是不行？”
“比起其他的差了点”。
“好，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我们马上高三了，考完期末还得补课，只能放半个月”。
白苒苒他们虽然是高一升高二，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也得补课，前前后后算起来也就放一个月假。
程思淼道，“假期想好了去哪里玩吗？这说不定是你们高中最后的一段休闲时光，到高二就更累了”。
“没有计划”。
“我要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露营？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现在还做不了决定……”
“没事，你慢慢考虑，想好了跟我说，你也可以带着你朋友一起，人多好玩”。
“恩”。
“那这事我们考完了再说”。
“好”。
教室
学习对林景南来说就是折磨，对齐四溢来说更折磨。
一开始只是老大，现在再加上布耀濂，他们三个就剩下他一个人出去浪了。
就连打架都没有帮手了。
昨天还被一群小子嘲讽了。
说他孤立无援。
叫兄弟都叫不了。
他好好把那群小子给教训了一顿。
还是不能解气。
这都下课十多分钟了，他们两个还不准备走。
齐四溢背包都挂在身上很久了。
没有他们两的日子……无聊，太无聊了。
“老大，你们真的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没事就快滚”。
他正为数学题焦躁着呢！
道理能懂，公式能记住，一用到题上他就觉得之前的都白学了。
齐四溢趴在一边，“老大，虽然说你答应了她，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再说了，学习这个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学会的，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天赋。
“不是我打击你，这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确定你能做到你答应那位的？”
“……”
“老大，我这是给你想办法呢，其实你要前进一百名，对别人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我们这种渣渣来说那就是比登天还难，我看你还不如想其他办法”。
布耀濂，“你就别捣乱了”。
“我怎么捣乱了，我这是正经出主意，反正我们最后一个考场，管的没那么严格，随便找个人作弊，总能考好，不然说实话，老大，你真的有信心做到？万一失败了，你就会失去你的……”
“……”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准帮你……”
“别多管闲事”。
他是为了她才好好学习，不能到最后为了她作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老大，我真为你不值，你在这里为她好好学习，她却为了别人选了理科，还要跟人去露营”。
下午的时候齐四溢请假去厕所，顺便出去转了转，就听见他们说的话。
林景南脸上终于有点不同的色彩。
“你说什么？”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绝对没撒谎”。
“谁啊”。
齐四溢不要命的说，“那人我还真认识，比我们高一个年级，成绩好像也不错，反正我看那个年级第一跟他聊得很欢快，还说暑假两人要去约会，就他们两个”。
林景南手中的笔已经快弯曲了。
布耀濂摇头，这货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林景南提起他的衣领，“去，给我把这件事打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准差！”
“我？”
“有意见？”
“没……我哪里敢有意见”。
虽然老大是变了，可是那只是针对那个丫头，对他们……还是那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