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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顾小姐，圣子殿下显然已经爱上了你。”
许久未曾听到粉团子的声音。
顾茶眯了眯眸子，有些不想说话，她恍惚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忘记了这是任务。
没错，只是一个任务罢了。
而现在……
“你的意思是任务完成了？”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顾茶并不开心。
粉团子露出一个官方式的微笑。
“当然……没有。”
*
这是顾茶同梵璃在这个边界过的第一个冬天，近来的边界并不安稳，帝国野心勃勃，试图打断侵占周边的小国，带队的人就是皇子科尔斯.尼克，身为继承人，科尔斯.尼克并不是唯一的，所以这一次，他定然需要一个机会展现自己，得到成就。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顾茶和梵璃是不理会的。
边界的冬天可不像帝国都城那样好过的，这地方贫瘠，落后的很，因为常年战争所以各个方面的发展都相对落后，并且无时无刻都充满着危险。
所以他们需要在深冬之前储备过冬需要用的东西。
在冬天之前，顾茶为梵璃做了一件衣服。
因为没有太好的布料，所以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这地方贫穷，有些人家甚至一两年都无法置办一件新衣，顾茶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的。
血族的女王自然不需要过得如此艰苦，只可惜顾茶现在可是维持着人设，至少，她不能被梵璃发现。
“好看吗？”
简单的布料，穿在梵璃身上，都能透出不一样的气质。
男人身材很好，身高腿长，标准合格的完美比例，修身的腰线显得有几分清瘦，皮肤是一种冷白皮，不笑的时候禁欲系清冷。
只是圣子殿下向来温和，笑起来如沐春光。
他抬起胳膊，抓了个身，看向顾茶。
“你做的，都好看。”
“当然。”顾绿茶得意的仰头，给了梵璃一个算你识货的表情。
梵璃现在说起来情话越发自然了。
他的爱情似乎细水长流，缓缓的汇聚，尤其是在顾茶跟着他来了边界之后。
被众民抛弃背叛，说心地上没有丝毫的痕迹那是假的。
曾经的圣子殿下，虽然高高在上，可他坚信着心底的光明，爱戴他的光明。
只是他终究错了。
是圣人在遭受了这一切之后也难免不甘心。
他保持着镇定，是因为怕顾茶多想。
而顾茶并不知道。
被关在地牢的时候。
起初梵璃是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站染了魔气是他不对，但那也确实是一个意外，他会想办法解决掉，他心无尘埃，光明磊落，所以也就以为同他一样坚信光明的人也是如此。
只可惜。
他错了。
被关在地牢第二天，梵璃就见到了科尔斯.尼克。
皇子殿下披着披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着嘲讽。
“曾经高傲的圣子殿下也会有这一天啊。”
他似乎是感慨，但更多的还是笑意，嘲讽的居多。
梵璃淡然的抬头，没有什么表情。
他知道科尔斯.尼克喜欢顾茶。
这一点很明显。
科尔斯.尼克甚至没有掩饰。
他不回答也没有影响到科尔斯.尼克。
这个皇子长大了。
并且露出来胜利者的笑容。
“维利斯亚.梵璃，你失败了，你的审判快要出来了，我替你求了情，国王没有杀你，将你驱逐，你觉得如何？”
梵璃不可置信的抬眸。
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科尔斯.尼克高兴。
“没想到圣子殿下也会有这一天，你是不是觉得帝国的子民们都会相信你？”
“可是啊，比起相信你，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确切的说，他们愿意相信圣子殿下堕落这一件事，多让人震惊啊，多刺激的一个话题是不是？可世人就是愿意相信这个。”
这就是心理效应。
你也无法说人性本恶。
你永远无法估量一个人心底里的恶意，这种恶意没有源头，说来可笑，滋生的恶劣。
比起相信你很好，他们更乐意相信你不那么好。
“维利斯亚.梵璃，你失败了，败给你坚持的信仰。”
这个世界虚伪的光明啊！
科尔斯.尼克低笑着。
他承认自己恶。
嫉妒是人人都会有的，将神坛上的神明拉下来什么感觉。
看到他输的那一刻。
似乎是真的快乐的。
这种快乐甚至于超过了顾茶会喜欢上他的可能。
罗德里赫或许说的没有错。
人啊。
总是奇怪的，这种奇怪的生物只要掌控了弱点，那么对付起来，就很容易。
维利斯亚.梵璃在接受审判的那一刻明白了。
四周是冰冷的，愤怒的目光，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可事实上。
他只是用尽全力的，为光明而抵挡黑暗罢了。
他失败了，以这样的理由。
他从皇城走出来，高高冰冷的城墙，外面是众人的怒骂声，他们骂的恶劣。
梵璃垂眸。
想起来曾经这些人匍匐在地，甚至看他一眼都激动的模样。
他闭上眼睛。
压制着体内扩散的恶。
在那一刻他动摇了，他曾经坚定的是什么?为了什么?
这多像一个笑话。
可笑又滑稽。
雨水砸在脸上，冷的厉害。
梵璃听到一声声呼喊。
“阿璃……”
他回头。
看到朝着他扑过来的少女。
她周身衣服湿透了，头发凝在了一起，看起来狼狈的很，只是那双眸子明亮的很，碧色的眸子，眼里倒影着他。
那一刻，维利斯亚.梵璃仿佛看到了光。
自带光晕的少女。
在她朝着他飞奔而来的那一刻。
天……晴了。
他感觉到心跳的加快。
在希奥顿小镇上将唯一一块面包递给他的少女，在夕阳下挡在他面前护着他的少女，踮起脚尖红着脸说喜欢他的少女。
一幕幕闪现。
到现在。
他抱着她。
温暖的很。
那些扩散的魔气被控制住了。
原来，他还有光明。
就是她啊。
他失去了拥护他的臣民，得到了属于他的光明。
这没什么不好。
他没有输。
*
梵璃近来在一家学堂里教学。
边界的教育环境恶劣，但也不是没有，在做木匠的时候，梵璃就想来了。
他没有太大的能力。
但也希望能改变一点点。
所以说顾茶一直觉得梵璃简直是光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