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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刀猛烈相撞,空气之中忽地爆发出一团火星,巨大的力量让织田清的手腕感到一阵扭痛,他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刀了,而贪狼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情况,两把刀同时发出颤抖,可他们的主人皆是不愿后退,都是拼了命似的向前压。
“荒墟终于是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啊,”织田清杀意不减,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也许我应该让你死在这里。”
“啊,那么就来赌一把吧,赌你杀了我之后计划还能顺利进行。”贪狼微笑着看着织田清,丝毫不惧,“你一直是很好的赌徒,不是吗?”
世界仿佛静止了,织田清瞳孔猛的放大,他终于是确认了,贪狼知道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看着贪狼的脸,他有些慌乱了,甚至他能感觉到手心正在慢慢的沁出汗水,这会大大削弱他对手中刀的控制。身为这个级别的强者,织田清知道对决之中最忌讳的就是乱了心神,可在贪狼的注视下,他却像个被看穿谎言的孩子,一时间破绽百出。
“破绽太多,先要你一只手。”贪狼淡漠的声音传来,织田清猛的清醒过来,但是已经晚了。贪狼变换握刀姿势,自下而上挑起织田清的刀,巨大的空挡出现在了织田清的面前,此时织田清已经来不及横刀格挡。
猩红的夜光下寒光一闪,一团血花在空中爆开,织田清踉跄着后退,险些栽倒,他以长刀杵地,勉强稳住身形。藏青色的和服左侧已经被鲜血浸湿,贪狼出手分寸正好,一刀斩在了他的左肩关节处,废了他的左手却又不伤他性命。织田清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他就笑了出来,这招太熟悉了,是他经常用来劝退挑战者的一招,让人看清双方差距的同时又给人留下一条命,目的是让对方自己决定去留,这也是他仁道的体现,没想到这一招今天会用在他身上,这算是报应吗?
“怎么样,受伤的感觉。”贪狼在空中挥舞着这把古刀,振去刀上的血迹,长刀再度绽放出寒光,这确实是把好刀,“就此收手吧,织田清。”
“哈,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覆水难收吗?”织田清撑死身子,微微鞠躬,这是为他刚刚战斗中的分神而道歉。他抬起头,压下心中的波动,郑重地看着贪狼的眼睛说,“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贪狼一愣,伸手在自己头上的白毛上抓了几下,“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的计划,大家设定是反派嘛,计划挺好的……我是说我们能不能不打了,我耗蓝好快的……”
“贪狼先生!出招吧!”不等贪狼说完,织田清再度冲了上来。
“他妈的你们日丙人就是倔!”贪狼无奈地抬起了刀。
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厮杀没有任何招数可言,一招一式都是简单的劈斩,而正是这样朴实无华的进攻,却爆发出了最纯粹的杀意。
这是武意。
多年来织田清学过的招式不下千种,因为他的能力,他的学习能力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而在将上千种武学招式融会贯通之后,织田清领悟了自己的武意,千万种招式被他化成了最基础的劈斩踢打,就像某个光头一样,招式平平无奇,但是每一招但是致命杀招。而这也是织田清感到奇怪的地方,就算贪狼用某种逆天的手段复制了他的那把破刀和他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莫非武意这种缥缈的意识存在他也能复制?
然而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了,织田清是最顶级的强者,强到已经寂寞的那种,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个能让他受伤的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放开手脚好好打一场了。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已经彻底投入了战斗。
“你和杨锐交过手,我和他比起来如何?”织田清后撤一步刺出一刀,这是最基础的刺招,长刀鸣叫,以极速在空气中荡开道道涟漪,直取贪狼的胸口。
“差距太大了,不过他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被限制了。”贪狼回身防守,他直接横刀于胸前,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借着织田清的力量后退了数米,事实证明即使是这样强横的炼金古刀也不能伤害它自己的刀身。
“顾忌么,那可真是遗憾,在我看来,走上这样的路就应该换上一颗铁一般的心,如此才能不为世俗所累。”织田清紧盯着贪狼,“你我就是这样无情的人啊,我们只遵循自己的意志。”
“不对啊,如果无情就能超脱世俗,那我一直以来追寻的又算是什么?”贪狼叹息,他看着织田清,眼中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哀,“而且你我是不一样的,你心里还是有会在意的人啊。”说完这句话,贪狼出手了,如同鹰隼冲破云层一般,他带着最凌厉的杀意冲向了织田清,这一刀是忘我的一刀,凌厉无比却又破绽百出,想杀了他很容易,一刀就可以,前提是对方能活下来。
如此一刀面前,织田清却愣住了,“在意的人……吗?”
莫名的他的脑海中出现过往的画面,红色的夜空下他紧紧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在他们的身边是满地的尸骸和死人们的低语,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才有了战斗的意义吧。
织田清的眼神变得迷离,而贪狼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他手中的长刀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寒光照亮了织田清和贪狼的脸,在最后一刻,他们看清了彼此,贪狼看到了一张悲伤的脸。
“清啊。”织田清轻声念着,挥动了手中的刀。
只听得金属碰撞的一声清响,贪狼排山倒海的攻势被化解了,他踉跄着后退,雪白的长发已经染上了点点红光。
“干得好啊……”贪狼的嘴中涌出鲜血,他看着面前的织田清,仔细品味着他脸上的那抹悲伤,“这才是我想要的。”
随着贪狼轻声说出这句话,这个世界如玻璃破碎一般开始崩塌,当织田清回过神来,他正拿着刀指着抵在贪狼的眉心上,而贪狼并不惧怕,反而是一脸微笑,他雪白的长发依旧飘逸,而织田清的身上也没有伤口。
“都是虚幻吗……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织田清收起了手中的刀,轻声问着。
“很重要吗?”贪狼伸了个懒腰,“我的心意已经通过那一刀传递给你了,而你的决心我亦是了解,我们……还要继续打吗?”
织田清轻轻摇头,转身离去,“神宫先生,你来接待新来的客人吧,我累了。”
神宫颔首,侧身为织田清让开道路。
“喂,这就完了?没打起来啊?”楚悠愣了,这两人是干嘛了?他爆米花都拿出来了,织田清走了?
贪狼看着楚悠略有些无奈,“这重要吗?你关注的应该是自己的任务。”
“任务懂啊,禄存姐姐刚刚给我说了,不就是献血加防卫吗?”楚悠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我没想到,要毁灭东金的人居然是织田清!”
“你没想到的多了,”贪狼叹了口气,“从今天起织田清不能受伤,他必须保持全盛状态,我会出手拦住白毅,至于别人……我看不清刘延枫,程诗琳和那个阿瑞斯,他们有可能是变数,文曲,织田清是什么态度?”
“他还在犹豫,毕竟是上千万人的生命啊,他的压力比我们都大,最近也一直很暴躁。”
“懂了,不能让他出手,联系巨门,让他解决维托的人,廉贞去杀了刘延枫,禄存留守遗迹治疗武曲,我要他在毁灭来临的那天恢复战斗力,至于那个能凭空出入遗迹的程诗琳……”
“文曲,你去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