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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
诸瑛习惯性地在往常一样的时间醒来, 捏捏眉心,半夜才睡对这具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
醒了会儿神,诸瑛起身去厨房洗漱,然后照例呼吸吐纳了一会儿, 方去做早饭。
盛出刚好一碗白粥的米量,淘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加水, 等时间差不多了,诸瑛盛出白粥,从菜筐里拿出一根黄瓜洗净削皮切成小段,用醋和蒜泥凉拌作为配菜。
吃过早饭, 诸瑛就回到卧室, 继续看书。
大约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甲士统领和两名甲士从皇陵不远的镇上运回了一个棺材。
易水寒二人假死脱身, 明面上还有一些需要收尾, 这些后续由甲士统领负责。
建造皇陵的工匠看到她们一行,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这……这是谁死了啊?”
“看样子好像是往西边走的。”
“西边?那边不是关了个造反的亲王?难不成是她死了?”
“不知道,哎, 开工的时间到了。”
“怎么这么快啊?”
“别抱怨了,放在瑛朝之前, 你还没有休息呢。”
工匠们继续工作, 这边甲士统领也来到了小院之前。
诸瑛从屋中出来, 让她们将棺木放到院中角落。
本来还要做些样子给其他甲士看, 比如守灵,比如面带戚容,毕竟这件事的内情只有甲士统领知道,但对于拥有催眠术的诸瑛来说,着实不必那么麻烦,不过也就是催眠这队甲士而已,外围那些工匠和军队也催眠的话工作量就太大了,而且也没有必要。
三日后。
甲士统领让几个甲士抬棺从小院出发,诸瑛身着麻衣,面容苍白地跟在棺木之后。
一行人出了陵区,来到皇陵东南方向的小山,在山上找了处僻静地方,便放下棺木开始挖坑。
一个时辰后,棺木被泥土掩埋直至堆出一个坟包,接着甲士在坟前竖起一块墓碑:夫易氏及子卓之墓。
恒朝崇尚薄葬,这风气算起来可以追溯到诸瑛自己,丧仪繁复为显地位,厚葬为死后生活舒适甚至为了追求长生不死,但这些对诸瑛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诸瑛让风均在自己身体死后火化尸体,骨灰散于风中也行,撒于水中也行,风均虽然照做了,但她还是为诸瑛兴建了一座帝陵以做纪念,因为诸瑛推行薄葬,帝陵并不奢华,占地也不大,地宫用以贮存骨灰,不设随葬,只在地宫穹顶和周围墙壁用壁画展示诸瑛生平事迹。
风均死前,也这般建造了自己的陵寝,其后继任者虽然不像这样简薄,她们会随葬一些生前喜爱的物品,但总体并不奢靡,恒朝建立后也延续了这个风气,就如当前皇帝和凤后合葬的陵寝,也是凤后死前才开始建,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建完。
是以诸瑛并不担心有盗墓者挖掘坟墓,发现空棺,至于山体改易这样的意外,那就不是预防有用的了。
“走吧。”诸瑛道,今日是在众人视线中离开帝陵的,并不好顺路到周围逛逛,且就走这么一段路,也让身体疲累得不行。
一行人回到皇陵,诸瑛回屋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去休息,甲士统领她们则继续巡逻。
睡了半个时辰,诸瑛醒过来,时间差不多是未时了。
算算时间,诸瑛在这个世界呆了快一个月了,一点儿离开的迹象也没有,诸瑛估计,可能是原主在她穿越来的那个时间点自尽了,诸瑛选择束手就擒反而是改变了剧情?
这样一想,想要契合原剧情还是颇为困难的,没有原主的记忆,诸瑛自然无法根据原主的性格第一时间做出符合剧情的选择,在她不想在某个世界久留的时候。
不过先前说过,不能离开就好好享受生活,如今除了这病弱的身体让诸瑛有些头疼外,守陵的生活还是挺自在的。
每日清晨呼吸吐纳,然后早饭,看书,看的最多的是医书,诸瑛对变成女尊世界后男女的生理构造可是十分感兴趣,偶尔看看话本,作画,弹琴,放松心情,这些书籍也好,画具颜料或是琴也好,都是甲士统领去买的,午饭,下午继续看书或者娱乐,适当地锻炼身体,为日后出去走走做准备,晚饭,洗漱,就寝,生活十分规律。笔趣阁k .hoennk.
每隔十日,甲士统领会向皇城传递一次消息,上面自然不会写诸瑛过得如此自在,而是诸瑛每日诚心抄经焚给凤后,诚心后悔反省之类的话语。
如此一年后,诸瑛在六月中旬的一个晴日悄悄离开了皇陵,虽然诸瑛不在,但在甲士统领她们意识中,诸瑛仍留在小院里,没有离开过片刻。
诸瑛稍作了些修饰,因为除了皇室成员和二品以上的大臣,其他人基本没有见过原主的面容,故而不需要做太复杂的易容。
六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一路蝉鸣声不绝于耳,但也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诸瑛避开最热的中午,在清晨跟傍晚时才上路行走。
因为不用赶路,诸瑛一路走的很慢,见到景色不错的地方就停下来欣赏,哪里景色不错就往哪里去,不拘是水泥砌成的官道还是仍是土路的小路。
这天下午,诸瑛骑马走在山间的道路上,阳光透过顶上茂密的枝叶在道路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斑,空气里飘着草木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山路前方隐约传来的几声呼喝声却破坏了这份宁静。
诸瑛挑了挑眉,驾着马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转过弯道,她就看到前面大约二十步的位置正有两个人在围攻一个小姑娘,周围倒了七八具尸体,只有一具做护卫打扮,其余都是粗布衣衫,面目间带着凶狠之气,多半是山匪的女子。
见诸瑛到来,二名山匪加紧了攻势,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山匪更是叫喝道:“那边那个病痨鬼,识相的下马跪在一边,等奶奶我收拾了这个小娘皮再来招呼你!”
“啊!姐姐你快走!”小姑娘这才发现诸瑛,虽然自己左支右绌,挥舞着一柄短匕快要招架不住了,但还是一脸焦急让她快走。
诸瑛好整以暇地向小姑娘笑笑,接着抬手就是一箭。
“呃啊!”
下一秒,那名脸上有疤的山匪捂着咽喉倒地,另一名山匪和小姑娘俱都呆了一呆,这才发现那有疤山匪喉咙上正插着一只短箭,箭头没入血肉之中,只露出一截木制的箭杆。
她这、这就死了?!
小姑娘忘了动作,她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一名山匪就死了。好在另一名山匪抛下她向诸瑛冲来,否则她定要重伤不可。
“你他爹的,老娘要杀了你!啊啊啊啊!”然而那名山匪只跑出一步,就和自己同伴到地下继续做伴去了。
一样的喉间中箭,那山匪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还因为惯性冲了两步才嘭得面朝下砸到地上。
小姑娘被这声音一震,心头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升起,她没事了!她得救了!
诸瑛给手上绑着的袖箭重新装好箭,虽然修养锻炼了一年,但这具身体并没有加强多少,力气还是比不上一般人,只能借助这些不需要本身力气的武器防身,袖箭全靠机械之力,只需一拨机关就能射箭,三十步之内威力了得,又十分隐蔽,虽然每次射出一箭后就要再次装填,但于她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诸瑛装好袖箭,下马将马牵到一边,栓到旁边的树上,接着又从马上挂着的包袱中取出一卷东西,这才向小姑娘走去。
这姑娘大约十二三岁,目测身高一米五左右,估计在这具身体的胸口位置。
小姑娘梳着两个抓髻,原本别着的两只红宝石发钗掉了一只,故而半边头发快散了,她一身锦绣,诸瑛虽然认不出那料子具体是什么名字,但那颜色花纹材质无一不在说明这身衣服的金贵,小姑娘颈间戴着一只金项圈,在阳光下灿灿发亮,腕上的玉镯珠串,更是水头充足,水润细腻,这般周身上下件件珍品,只差在脸上写我是肥羊几个字了。
见诸瑛走近,小姑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双杏仁般的眼睛亮闪闪的,充满了喜悦、感激和崇拜,她迎上来,声音清脆地一叠声道:“姐姐,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诸瑛向她笑笑:“不必言谢,便是不帮你,她们也不会放过我。”
“那也要谢……”小姑娘话音未落,身子就软了下去,诸瑛收回刚刚在她颈后砍了一手刀的手顺势扶住她,让她倒在一旁干净的路上。
确认小姑娘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后,诸瑛走到了那疤脸山匪身边,只有她离得最近,又正好面朝上躺着。
诸瑛将先前取出的那卷东西展开,原来这里面插着一只细长的小刀,一只不尖的弯钩,一只镊子,一只钳子。
诸瑛从中取出小刀,将视线投向了疤脸山匪的尸体。
她这一路行来,既没遇到强盗,也没碰上黑店,还感慨恒朝治安不错,没想到今日碰上了。
也算是她们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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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断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