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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湿湿热热的，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放松。可一想到这湿热的本来面目，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可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本能和我的思维脱了节。我能感觉到我的下体在躁动，它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起了反应，就像往昔的每个清晨。
我发誓我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我又不是许仙，哪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兴奋起来，可那股子古怪的触感却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半身蛇游动的速度不快，但也不均匀，时快时慢的左右移动带来的颤动实在让人深感不适。如果不是蛇吻将我的上下半身分开，我现在铁定伸手下去把它固定住了。
可惜现在我做不到，只能一再忍受这种别扭的感觉。
想到套在我下半身的那张人皮，又想到我现在的状态，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我找不到办法终止这种状态，我怀疑这种状态和这条蛇嘴里特殊的毒液有不小的干系……
白脸青年只说了这种毒液具有极为强大的腐蚀性，可显然这种腐蚀性之前毒液特殊性的其中一种。半身蛇进化出这种毒液的目的显而易见的是要获取更多的睾酮，而单纯的腐蚀性毒液恐怕会把睾酮一起泯灭掉。
所以我猜测，这些毒液里恐怕还有某些可以和睾酮起反应的物质存在。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落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可即便找到了背后的原因，我依旧无能为力。该别扭的依旧别扭，该不自在的依旧不自在。
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敏感。可第一个跑进我脑海里的念头却是关于白脸青年的。
我在想那家伙现在会不会和我是一个状态……
但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危险——我居然在猜测另一个男人的状态！想到这一点，我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两张满是窃笑的脸。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努力的把思绪甩开，将注意力偏转到其他方向……
最值得注意的，果然还是叼着我的大蛇。
这些蛇并没有潜入水下，而是一直昂着头，把脑袋露在水面之上。它们之所以会保持这种状态，恐怕和包裹住我下半身的毒囊吞不了干系。
也许是害怕毒囊里的毒液流出来伤到自身，也可能是不想让外界的水进入毒囊之中，总之这些家伙一直保持着这种姿态，我和白脸青年也得以平稳顺畅的呼吸。
这很不错，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我们不用担心窒息之类的问题。
套在腿上的人皮一直保护着我，但我内心的不安全感一直没有退去。我不知道它到底能在这种特殊的毒液中坚持多久。
我知道这东西是白脸青年称之为淡水海胆的东西为了防御半身蛇这种天敌而进化出的防御机制的附属产品。
淡水海胆分泌的某种物质会极大的提高动物皮革的延展性和抗腐蚀性，所以我们才能靠这玩意儿在毒液中坚持。但我不认为这东西能一直坚持下去。
若是这东西的防护性能超越了毒液的腐蚀性能，半身蛇恐怕早就已经灭绝干净了。这层人皮被腐蚀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到那个时候，我们自己的身体就会暴露在毒液之下。
我忍不住估测那正顺流而下的庞大阴影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试图算清楚我们到达的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分钟左右，我们应该就会和那片阴影接触到一起。
半身蛇游动的速度渐渐趋于稳定，前行中摆动的弧度也变得平滑了起来。察觉到这些变化，我连忙低头看了一眼。
这些蛇似乎已经游进了深水区。周围的障碍物少了，它们的行动就显得游刃有余起来。
我收回目光，环目四顾。
四周的绿光变得更为浓郁，像是液态的翡翠流淌成河。但这翡翠并不怎么通透，旺盛的绿光并没有将它照的透彻，反而让它看上去更为浑浊了一些。
我有些在意这些绿光的来源。
我一开始以为在绿光的来源是某些藻类，但刚才睁着眼睛被白脸青年按进水中的时候，我并没能找到那样的藻类。不止藻类，另一个猜测里游动的发光微生物我也没有看到。
视野里只有浑浊的漂浮物，好像那光的来源就是这河水的本身。
是某种矿物质吗？
我又想起了辐射物的猜想。
回想那些猜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背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深水之中有两条半径接近十厘米的阴影在蜿蜒扭曲……世上已知最大的蛇类似乎叫做森蚺，咬住我的半身蛇体积和森蚺恐怕差不了多少吧？
巨大的老鼠，巨大的蛇，奇异的节肢生物，怪虫……还有这一河绿水。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验证我的猜想。
但有些地方很奇怪。
这河绿水的痕迹如此明显，可为何之前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就算登上恒古祭坛之前我走的是背离这条河的方向，但登上恒古祭坛之后，怎么也该发现一点端倪吧？
恒古祭坛的地势比这条河高得多，就算台阶再宽再能阻挡视线，在台阶上爬上爬下的我总会在边缘行动。台阶边缘阻挡视线的说法应该是不成立的。
那是我忽略过去了吗？
不应该啊。
虽然当时我被逼得停不下脚步，不得不绞尽脑汁思索求生的出路。可就算我的注意力再怎么集中，就算死亡再如何逼近再如何让我无暇他顾，我也不该忽略掉黑暗中莹莹的光亮才是。
这河水……似乎并不是一开始就散发着莹莹绿光的。
远处又传来几声枪响，连绵成片的枪声扰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的扭头往身后看，但白脸青年的身影抢先映入了我的眼帘。
他正看着我要看的方向，脸上的神情被绿光照的很有些古怪，一直带着的几分笑意早消失了干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木讷得像是木胎雕塑。
似乎察觉了我的视线，他扭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