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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一：“死哑巴，成日戴着面纱烦不烦人啊！”
侍女二：“装神弄鬼，故作神秘。”
侍女三：“我看啊！她就是生的太丑，不敢示人。”
侍女一：“哎！我们打个赌吧！”
侍女二：“打什么赌？”
侍女一：“赌她是装神弄鬼，还是生的太丑。”
听到侍女一的调侃，众侍女再次笑了起来，侍女二一边笑，一边道：“那我赌她是装神弄鬼。”
见侍女二下注了，侍女三急忙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碎银子，放在桌子上，道：“那……我赌她是生的太丑。”
曼陀罗见她们要过来掀开自己的面纱，曼陀罗转身就跑，无奈门已经被人堵着了，曼陀罗扭头便被她们一群人牢牢的摁住，侍女一笑着，走向曼陀罗，毫不犹豫的揭开曼陀罗脸上的面纱，众人看着曼陀罗脸倒吸一口气。
侍女们看着曼陀罗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忍住恶心，道：“快滚出去。”
曼陀罗还没来得及去捡起被她们扔掉的面纱，就被直接推了出来，曼陀罗抬头看向天空，连月亮都没有，曼陀罗感受着深夜里的晚风，漫无目的的走着，无奈曼陀罗还没走多久，天空就下起了雨。
曼陀罗只好躲在亭子里，曼陀罗刚进亭子，便听到了背后的声音，曼陀罗急忙捂住自己的脸，憬琛看着眼前的背影，不禁道：“莫笑？”
曼陀罗听着这个称呼，整个心瞬间被揪了起来，憬琛注意到是女子后，苦涩一笑，道：“是哑娘啊！真是抱歉又把你认错了。”
憬琛放下酒杯，走向曼陀罗，他原本是想同哑娘道歉，却突然发现她的衣服被雨打湿了，憬琛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曼陀罗的身上，曼陀罗感受着突然传来的温暖，猛的一颤，紧接着，便更紧的捂住自己的脸，憬琛看着紧紧低着头的曼陀罗，发现她的脸上没了面纱，憬琛透过曼陀罗的手指，隐隐约约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疤，憬琛并没有觉得恶心。
毕竟，他身在军营多年，什么样的伤疤没有见过，见她捂得如此紧，憬琛也猜出了个几分，憬琛压低声音对着然后的太监，道：“传我令哑娘成为我唯一的侍女。”
太监听着憬琛的话，吓得直接跪了下去，道：“主……主公，这可使不得，哪有一个主公只要一个侍女的。”
憬琛眯着眼，太监见憬琛的表情，咽了一口口水，道：“是，奴才知道了。”
曼陀罗日日跟着憬琛，不知不觉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不少大臣，把女儿送给憬琛，却都被憬琛一一拒绝了，有传闻说：憬琛是为了灼华，一个戏子；也有传闻道：憬琛有龙阳之好，至今还忘不掉军师。
曼陀罗拿着糕点，走近书房，见憬琛又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坛酒，大步走去，放下糕点，直接夺过来憬琛手里的酒杯，憬琛看着曼陀罗这样，也不恼，反而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道：“哑娘，我就喝一口。”
曼陀罗并没有理会憬琛，直接把桌上的酒坛也抱了起来，这些年来，憬琛喜欢上了酗酒，因为成日的酗酒，憬琛的身体越来越差，华浮音命令禁止憬琛再喝一杯酒，可……憬琛总是不听。
憬琛：“哑娘，有时见你，我总有种……是莫笑回来的感觉。”
曼陀罗看着憬琛，她多想告诉他，主公，我就是你的莫笑啊！我一直都在啊！
“咳咳咳！”见憬琛咳嗽了，曼陀罗紧忙拿起手绢过去，看着手绢上的血，曼陀罗心头一紧，见曼陀罗的表情，憬琛笑道：“无妨，这样我便可以去找莫笑了。”
听着憬琛的话，曼陀罗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去，原来他成日酗酒是为了去陪我，起初曼陀罗并没有懂得灼华的意思，可随着日复一日的相处，曼陀罗才知道灼华的残忍。
明明……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是我。
憬琛坚持到了历年的冬季，那天下着那年的第一场雪，憬琛非要让曼陀罗扶她出去看雪，拗不过他的曼陀罗，便扶着他出门，憬琛坐在门槛上，见曼陀罗还站着，一把把她拉了下来。
见她又要站起来，憬琛道：“坐着吧！就当陪陪我。”
听到这句话后，曼陀罗便陪憬琛坐着，憬琛看着眼前的雪，脑海里想起了曼陀罗，憬琛微微笑着，道：“可惜啊！我从来没和莫笑一同玩过雪。”
曼陀罗看着憬琛，主动走到雪地里，抓起了一把雪，朝着憬琛砸去，可惜并没有砸中憬琛，憬琛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雪球，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人玩了一会雪球，曼陀罗注意到憬琛的脸色，有些发青，便搀扶着他回了卧房，曼陀罗帮憬琛盖着被子。
曼陀罗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离开，而是守在憬琛的旁边，憬琛一笑，道：“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是遇见莫笑，最大的憾事是没有让莫笑等到自己凯旋归来。”
曼陀罗只能看着憬琛痛苦，心里跟着他一起痛苦，曼陀罗好狠自己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憬琛：“若有来生，真希望莫笑是一位女子，那样我定要许她最好的。”
曼陀罗听着憬琛的话，眼里慢慢的有了泪水，憬琛继续道：“哑娘，我死后，你便去找孑孓，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好住处。”
曼陀罗的眼泪落下，傻瓜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想着我啊！你忘了三从了吗？莫笑哪里都不去，莫笑要一直跟着主公。
憬琛慢慢的觉得自己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憬琛恍惚中看到了他梦里的那个和曼陀罗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脸上微微的笑着，曼陀罗见憬琛没了反应，也知道他怎么了，曼陀罗从来就没想过苟活，她不知道多少次，做好了主公失败，自己随他而去的情景，但……万万没想到，她到最后竟然是以哑娘的身份陪他离开的，曼陀罗拿起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匕首，看着走的很安详的憬琛，拔开刀鞘，心里道：你若安好，我便安好，你若不在，我又且能独活，主公，莫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