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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之后，陆凌晨看向了抱起卡斯的季小白。
季小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白，喜欢玩水吗？”
“喜欢啊，怎么了？”
“好，”陆凌晨不怀好意的笑着，“那你去把碗洗了吧。”
“陆凌晨你大爷的！”
最后，季小白还是认命的去洗碗了。
“她要订婚了……”俞笙看着陆凌晨。
电视正在开着，戏曲频道，放着黄梅戏。
“小小集镇小小店，一桩奇案。茶余酒后供消遣，说好说歹好多年……”
“成了婚的没有爱，没有爱的成了婚……”
陆凌晨目光复杂的看了俞笙一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你完全可以帮助她。”
“她不需要，并且我也不想变成她讨厌的样子。”俞笙笑着。
陆凌晨下意识的看向了厨房的方向，听到里面砰砰当当的声音，不由弯唇笑了。
“你变了很多。”俞笙说。
“是吗？”陆凌晨笑了笑。
“嗯，真的变了很多。你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孩子，毕竟是根正苗红的三代，所以你去了警校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但是——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是你了，那种变化，我也说不清是好是坏。
过去的你，很仁慈。警察都是这样的。
但是你也知道，世上很多罪恶，都是仁慈犯下的错。
仁慈是成功人的点缀和装饰，不是所有人都该具有的特质。如果一个人，还没有站在坚不可摧的巅峰，就必须要知道，手下留情最终都会等同于自掘坟墓。何况，就算是成功人士也不敢轻易尝试，因为很多时候他们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能够输得起。”
“所以，过去的我是那种愚蠢仁慈的人吗？没有足够的能力，却妄想拯救所有处于水深火热的人。”
“你真的失忆了吗？”
“这种东西我有必要造假吗？”
“倒不是怀疑，只是想要感叹一下车祸的神奇，不知道会以为你体内换了个芯的。虽然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并不存在。”俞笙笑了笑。
陆凌晨对他的言论很感兴趣，他撑起下巴看着他，“那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什么人？”
“听说你刚刚拿下了龙城这边的大案子？足以你在集团立足的了。”
“嗯，是这样。”陆凌晨从不会否认自己的成绩。
俞笙垂眸，虽然嘴角弯着，眼底却没有多少的笑意，“你就像挽安一样，但是挽安是被逼无奈。你却是天性如此，车祸后的天性。
你把一切都当成自己的对立面，不会关心过程，只在乎最后的结果。把所有的资源都当成自己的垫脚石。明明是一个生长在光明中的人，却生生的把自己逼进了黑暗中，久处黑暗的感觉，不好受吧？”
陆凌晨笑明白“你是跑去专修了心理学吗？在你面前我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不过你也说了，我把自己逼进了黑暗之中。那么……久处黑暗的人，会放过难得遇到的曙光吗？”
俞笙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看向了厨房方向，眼底有着担忧。
陆凌晨笑了笑，“其实，你要知道，这个社会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就像我和小白的初遇。”
“怎么说？”俞笙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