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一次视频做这事儿之后好几天苗嘉颜都没敢再视频,突破孩子下限了。到现在已经适应了,睡一觉起来管心里什么样,至少脸上已经能面改『色』了。
睡醒陈『潮』那边是晚上,正跟朋友一起吃饭,在一家中餐厅。
陈『潮』菜拍照给,中国厨师做的湘菜,品相看着有模有样的。
一个基本天天面包热狗汉堡的人,现在随便给几个中国菜都觉得好吃。陈『潮』从小数事儿多,这吃那吃,现在这些『毛』病都没了。
苗嘉颜等会儿要出,起来洗漱换衣服,问陈『潮』:味好吗?
陈『潮』:当然。
苗嘉颜笑着:那你可以经常去,离你远吗?
陈『潮』吐槽:贵。
苗嘉颜一边刷牙,一边二话说转账过去。
陈『潮』跟朋友说着话,看了眼手机,突然话音停顿,笑了下。
朋友问:“怎么了?笑什么?”
“没事儿。”陈『潮』收完转账,放下手机接着说话。
“一看是和对象儿说话,”朋友撇撇嘴,酸溜溜地说,“无耻,在这儿秀。”
陈『潮』挺冤的:“我秀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笑了啊。”朋友因为出国跟女朋友分手了,都分了快一年了,这会儿看着陈『潮』来气。
周围这些异国恋的也陈『潮』最安稳,陈『潮』本来想跟们多说,还非往上凑:“我笑一下是秀了?”
陈『潮』聊天界面调出来朝向对面:“我说中餐贵我婆给我转账我秀了吗?”
朋友看着一万块钱这一转一收的记录,愤恨地转开头:“看,拿走!”
陈『潮』笑着收手机,锁了屏。
陈『潮』当时给的那张卡一直还在苗嘉颜那儿,小两转来转去都是玩儿。
在国外上学时间占得太满了,但陈『潮』还是能从这里面挤出时间来接点小项目,去年拿奖了还得了一笔大小的奖金。
今年最后一年硕士了,后面正常还有三年工作签。
三年太久了。
出来学建筑果是为了要个学历镀个金,要真想学东西,那在外面工作几年可比在学校里学东西有多了。在们这儿的留学生基本都会留下来,毕业直接国的很少。
陈『潮』原本的打算是三年上学三年工作,一直是个很有规划的人,目标确而且坚定。从来怕吃苦,也没那么多讲究了。这方面跟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甚至比陈广达还更多了点从妈妈身上遗传下来的心气儿。
总是在很积极地向上,的心是辽阔的。
男生这样很『迷』人,无论是对自己的高心气儿,还是为了达到某种高度而从停下来的那股劲儿。
可从另一方面讲,这种积极也必然会使恋人觉得疲惫。总是会停下来,尽管这种忙碌是正向的。
然而苗嘉颜并疲惫,好像从小会要东西,到了现在依然提出任何要求。一个奉献人格的小孩儿,你有的要,有的你都可以拿。
成天靠着手机谈恋爱,苗嘉颜累,身边人看着都累。
姜寻晚上喝多了,家里锁没电了,来了苗嘉颜这儿。苗嘉颜给开,一看是喝酒了。
“你自己来的?”苗嘉颜让来,给拿了拖鞋。
姜寻换了鞋,晕乎乎地坐在沙上:“给哥泡杯茶。”
“行,我烧水。”苗嘉颜给弄了条『毛』巾,“你先擦擦脸。”
姜寻仰着靠在沙上,接过『毛』巾按在脸上,闷在『毛』巾底下说:“我今晚在你这儿住,等会儿给我找个被。”
“行。”苗嘉颜去烧了水,找了茶包出来放杯子里。
戴着耳机,头长遮着耳朵看出来,姜寻以为在那儿自言自语。
“念叨什么呢?”姜寻问。
苗嘉颜答说:“跟『潮』哥说话。”
姜寻扬声喊了个“『潮』”。
苗嘉颜说:“『潮』哥让你早点休息。”
“想我『潮』了。”姜寻问,“我『潮』什么时候来?”
“早呢,”苗嘉颜说,“今年来了,忙。”
“靠……”姜寻骂了声,“你咋总这么忙啊,『潮』!”
苗嘉颜索摘了耳机,手机调成免提让俩直接说话。
“你也忙么?”陈『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笑意听起来温润疏朗,“寻总这才刚应酬完。”
“我忙我也能看见人啊,”姜寻喊,“你这抓着人影儿,这要搁从前没手机那会儿你都失联了。”
“至于。”陈『潮』笑了两声说。
苗嘉颜泡了茶端过来,放茶几上晾着,手机也放在一边。
姜寻今天是有点儿喝多了,然平时说这些。人喝多了容易伤感,还容易话多。
“你俩总这么两头抻着,是那么事儿啊,”姜寻看着苗嘉颜,说,“这成什么了。”
苗嘉颜摆手示意“嘘”。
“苗儿让我说。”姜寻说,“跟我比划。”
陈『潮』笑着说:“管。”
“你俩打从好上也没在一块儿待过几天,拿手机处。”姜寻靠在那儿,替俩上火,“我说让苗儿上你那儿去,干。”
“走开,”陈『潮』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嗯,走开,你来,”姜寻长长地叹了气,“干耗,等你来你俩都快三十了。”
果说有谁希望陈『潮』和苗嘉颜好好处好好生活,感情别出什么问题,算只有一个人那都得是姜寻。
是亲眼看着俩一步步走过来的,最开始只有知苗嘉颜偷着喜欢陈『潮』是有多喜欢。
除了姜寻之外没人管们这事儿,再丁文滔偶尔还挺关心地问问。
陈『潮』没应这个,只笑着说:“让你『操』心了,寻总。”
“反正你俩也太让人『操』心,作。”姜寻此刻像一个感慨的父亲,又愁又欣慰的,“你俩好好的行。”
陈『潮』“嗯哼”了声。
“一股外国调,”姜寻手机往苗嘉颜那边推推,“你俩聊吧,我歇会儿睡了。”
苗嘉颜又耳机戴上了,给姜寻找了条被子管了。
姜寻说得其实没错,等陈『潮』来们真的快三十了。
苗嘉颜等得毫无怨言,这边是一点压力都给。
可时间这么一年年走,走过去了没有了。等真过去了头想想,应该还是遗憾的。
这年冬天陈『潮』没能得来,连一周时间都挤出来。两个室友也都没,春节那天几个中国学生白天忙完晚上一起去中餐厅吃了饺子。
时差夹在中间,小情侣连跨年都跨到一起去,所以每年俩跨年都得跨两次。
苗家人多,过年都来了又没地方住,过年那几天苗嘉颜都是在陈『潮』房间住的。初一陈广达又往苗嘉颜帽子里塞了个红包,苗嘉颜现在推了,笑眯眯地收下,说:“谢谢陈叔。”
陈广达故意摆出高冷的样儿:“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一码是一码。”
“嗯嗯,”苗嘉颜点头,“行。”
现在苗嘉颜偶尔和陈广达时也挺皮的,都是跟陈『潮』学的。陈广达说跟陈『潮』学点好的,苗嘉颜说:“好的也学了。”
陈『潮』还跟爷爷『奶』『奶』小叔们聊了会儿,的苗嘉颜手机。本来是俩在聊,正好苗嘉颜在陈家,陈爷爷看到了过来说话,后来手机从苗嘉颜手里拿走了。
人想孙子,聊了好半天。
后来快聊完了,听着已经在收尾了。苗嘉颜还在那边跟小弟说话,陈广达叫了一声,示意去拿手机。
苗嘉颜见陈『奶』『奶』还恋恋舍的,也没急着拿来。
“行了妈,让该干啥干啥去。”陈广达说。
陈『奶』『奶』于是说:“那你忙吧,『奶』『奶』挂了啊?”
陈『潮』笑着说“好”。
陈广达又看了苗嘉颜一眼,给个眼神让去拿。
苗嘉颜听着聊完了,站起来去陈『奶』『奶』那儿拿手机。陈『潮』刚才说手机给苗嘉颜行,可陈『奶』『奶』说完话习惯给挂断了。
陈『奶』『奶』挂完才想起来,笑着说:“哟我还给挂……”
她手机递给苗嘉颜,话音突然停顿了一下,两秒之后才看着苗嘉颜说:“我给挂了。”
“没事儿,陈『奶』『奶』。”苗嘉颜揣起手机,说,“我们也没什么事说。”
陈『奶』『奶』没说话,点点头,坐下了。
陈广达过去她旁边坐着,跟她说点没的话,问问村里这家那家的事儿。
地上都是刚才小叔和小弟嗑的瓜子壳和榛子壳,苗嘉颜去拿了苕帚扫地。
陈『奶』『奶』视线落在身上,看着这个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苗嘉颜从大点儿的时候乖,爷爷『奶』『奶』去棉花地里干活儿,放在她这儿,那么点儿一个小孩儿,坐在小板凳上帮她摘豆角剥豌豆,小手指头被染得绿绿的。
后来小苗儿长大些了,陈『奶』『奶』最疼,好吃的给陈『潮』一份,给苗儿留一份。再后来陈『潮』去了,都留着给苗儿。
苗嘉颜又懂事又孝顺,四个人都在一样照顾着,分亲的远的。
“问你呢妈,”陈广达胳膊肘碰碰她,“愣神儿呢怎么?”
陈『奶』『奶』这才过神,看向:“问我什么了?”
“问你钱叔那孙子结婚没呢?”陈广达又重复一遍。
“人孙子才十七八,你是是在这儿没话找话呢,”陈『奶』『奶』心烦,想和说话,挥手说,“别在我这儿坐着,上一边去。”
陈广达笑嘻嘻的,搂着她肩膀往身上一倚:“我上一边儿,我在我妈这儿。”
陈『奶』『奶』嫌烦人,推。
苗嘉颜什么都没察觉到,在那儿心无旁骛地扫地,干果壳收了挺大一堆,没扔,留着陈『奶』『奶』天做饭时添火,这些东西是最好烧的。
陈『奶』『奶』一直看着,苗嘉颜一头和她撞上视线,还愣了下。
“怎么了?”苗嘉颜见她有点自然,眼圈似乎红了,放下东西走过来蹲下,轻声问,“怎么了,陈『奶』『奶』?”
陈『奶』『奶』低头看着,半晌没说话。
苗嘉颜很担心,想了想问:“你是是想『潮』哥了呀?再跟说会儿话吗?”
陈『奶』『奶』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