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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好长领毛衣的正反,她将衣服从头顶套住,往下拉的时候,后背的毛衣线似乎勾到了胸衣的迷你金属绊,无论她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她只好先把毛衣重新从头上脱下来,脱不掉。
郁闷。
宁小溪本来因为陆南沉的事心情就极其不好,这会儿便更没什么耐心。
她站在用于遮挡的尼龙帘圈设的狭小空间周围无奈的望着,尼龙帘旁边立着一架银色储藏柜,挨近边角的顶部放着一把剪刀,不知道谁放的,大概是剪裁商品广告牌所用。
瞥了眼剪刀,宁小溪忽的灵机一动。
储藏柜很高,她小心翼翼的踩着脚边的矮脚凳,伸手试图将那剪刀捏下来,刚要艰难的触及刀柄,之间突然从尼龙帘的外部冒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抓住那剪刀,朝她推来。
“……”看到剪刀,宁小溪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在意识到这是一个人手时,尖叫声已先动作一步涌出。
“啊……”她一个趔趄,下意识后退,不记得自己此刻正站在凳子上,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游离至平衡点之外。
“啊……救……呃……我……”生命垂危之际,她条件反射想找个支点抓住保护自己,可光溜溜的尼龙布上哪有什么多余物事,双手无力的在空中抓了两下,什么也抓不到,只能任凭身体呈弧线的形式往外抛。
绝望之中,宁小溪闭上眼。
老天,真的要这样开玩笑吗?难道她没被陆南沉气死,居然自己把自己活活摔死了!日后在阎王殿,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
晕!
肯定要被别人笑死了!
一边下落着,宁小溪一边等待疼痛传至感官中枢,然后,等了好久,她都没发现有任何身体不适。
直到睁开眼,看到意料之外的熟悉身影。
“陆陆陆……”激动之余她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低头发现身上的毛衣半褪半穿的挂在身上,凌乱不堪,某人深邃不算温和的眼神赤裸的盯在她身上,霎时又怒又羞。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踪我?”她已经推测出来,三两下就从男人身上跳下来。
整理自己的衣服,那毛衣之前勾在胸衣上,原本就扯不下脱不掉,经历刚刚那桩变故,更是变本加厉,像牛皮糖一般无论如何都拽不下。
宁小溪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她脸上更是烫红一片。观之一旁孑然而立的男人,反倒时潇洒自若,气定神闲。
除了俊脸上,偏着头带着稍稍不耐烦。
“把剪刀还给我。”情急之中,宁小溪终于想起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够的东西,念起刚才是他抢先一步拿下的,便一边试图用手遮盖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张口对他不算友善的开口道。
“看了看过,做也做过,你以为现在遮两下有用?”高贵冷艳惯了的男人刚挨了一巴掌,此刻恨不得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正视正视自己做了什么。
但她见毛衣被勾住的滑稽样子,极轻地抿了下薄唇,还是迈着长腿走过去,“蠢货!”
“你干什么?别靠近我我也不想靠近……”宁小溪防备的退了两步,却见陆南沉饶过她直接走到她背后,而后,伸出修长葱白的手指,三秒钟便帮她将勾住的线条极灵巧轻松的拆卸下来。指尖不经意划过后脊椎,接触部分泛着淡淡清凉。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宁小溪一个哆嗦,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吭声了。
即便是一个简单的触碰,都让她心尖一阵颤抖。
有些尴尬,她不说话,陆南沉做完自己的动作,帅气的单手插兜,眼睛瞟着窗外,亦是不语。
空气中渐渐安静下来,她弧度极小的轻摇了下脑袋,让自己稳住慌乱的心神。
后退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裹上外套,经过他时,想开口说一声“谢谢”,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个词没有意义,索性擦过他,迈到了门边。
“陆二少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找人毁掉我的工作,害得我被主管骂,现在再我面前装好人,只会让我瞧不起你。希望我们离婚前井水不犯河水,让我自生自灭吧。这是我对你的,唯一的请求。”
说完,她将手放在金属柄上,推开门。
正欲出去,后部一股大力突然裹住她的手。她未反应及时,阴寒着脸的陆南沉突然长腿一迈,将她带离了房间,乘坐电梯,上了商场顶层。
此时夕阳西下,夜空中,周遭弥红升起,寒风吹得人发梢微微上扬。
“你要带我去哪?陆南沉!你疯了!”陆南沉的步速很快,宁小溪追不上,被他带得整个人气喘吁吁。
等她意识到这里是天台时,只见陆南沉不知从哪拎来一个空红酒瓶,在水泥墙面上重重一摔。
接着便看到他慢慢朝她踱步而来,在宁小溪半是慌乱半是惊疑的目光中,缓慢的将纤细的瓶首塞进她手中。
“陆南沉……”宁小溪穿的本就不厚,此刻被冷风一吹,鹅蛋小脸冻得煞白。
她喃喃喊道,却被陆南沉捂住了嘴巴。
“嘘——”
分明是诱哄的语调,宁小溪却从陆南沉脸上看到了异常的凝重。那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夹杂着誓死的决心和过分阴郁心境的表情。
放下贴在女人身上的手,陆南沉一臂撑于女人肩头的墙壁上,一手握着宁小溪握酒瓶的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脖颈。
酒瓶被砸过的一端顶部凹凸不平,粘着许多细小的玻璃渣,陆南沉却看都没看一眼,便直直往自己脖颈推。
几乎在电光火石间,男人好看又纤长的脖颈上被割裂几个密集的小伤口。嫣红的鲜血像开闸的洪水,顺着肌肤纹理汩汩流下。鲜血殷红了白色的衬衫领口,渐渐往下蔓延。
“陆南沉,你做什么!你疯了吗?你的脖子!松手!”宁小溪看到那鲜血的一瞬间,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心疼的眼泪一下子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