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类型> 带着超市去逃难> 86、第 86 章

86、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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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半年多的时?间很短,宣宁本以为至少还要再等半年,甚至可能更久,久到这步棋变成闲子,派不上用场,依然要靠护卫军打过?去?。
    但?“队友”实在太配合,也太努力了。贾忠仅仅是提出了个开头,穷疯了的白?广如?获至宝,大肆印刷,挥霍无度,不仅趁机增强自?身的实力,还要建一些园林高?台,弥补自?己这些日子的憋屈。
    胡潜自?然不会干看?着,他也在努力花钱。拿麻袋给手下?人分了不少,挥舞着纸币买了更多的东西。两?人谁也不让谁,把?那些提议变本加厉地执行下?去?,还一拍脑袋想出来了不少“好办法”,让贾忠都自?愧不如?,连夜和同伴商议起逃离锦州的办法。
    贾忠的想法没错,锦州很快就乱了。不仅仅是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商品流通瘫痪,朝廷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也彻底变了个样,军心、民心都散了,就连官员对?上头下?达的命令也抱着迟疑的态度,总觉得白?广和胡潜不怀好意,又要对?他们下?手。
    白?广和胡潜还做着不缺钱随便印的美梦,比拼着不能被对?方落下?,民间已?经对?货币失去?了认同,就连所剩不多的铜钱银锭都没多少人敢收,大家恢复到了古老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当两?人终于发现不对?,财政已?然崩溃,救无可救,锦州人心浮动,本就不安稳的局势乱象横生,和分崩离析只有一步之遥。
    当民视官为寇仇,官视君为匪盗,那这个国家距离倾覆也不远了。青州抓住机会,给了白?广最后一击。
    那是一篇义愤填膺的声讨檄文。它承袭了报纸一贯的风格,通篇大白?话,朗朗上口,气势充沛。文章先是历数白?广的丑闻和罪行,迫害忠良,任用奸佞,穷奢极欲,昏庸无能。致使国家千疮百孔,百姓饥寒交迫,不胜其苦。
    行文如?刀,字字泣血,还巧妙地运用了对?比,从细节写百姓的辛酸困苦,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情景,让人轻易就能回想起自?己的经历。然后笔锋一转,用华丽的辞藻描述起白?广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人看?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拿起刀冲到锦州去?,杀了那个狗皇帝。
    不仅如?此,文中还怀念了几位忠臣良将,以及他们的被陷害以致身死的后果。文章用沉痛的语气回忆了他们的忠君爱民、高?风亮节,还有凄惨的身后之事?。更衬得白?广和他亲近的胡潜等人颠倒黑白?,鱼肉百姓,祸国殃民。
    文章先用确凿的事?实激起人们的愤怒,然后阐述了帝王该有的品质和能力,畅想如?果明君在位,而非昏君当道,世间该是如?何的物资丰盛,百姓安乐。现在如?此,白?广就是罪魁祸首,有着绝对?不可推卸的责任。
    檄文的最后,揭开宣宁的身世,痛心疾首地对?白?广的行为斥责一番,而后论述了宣宁继位的正统性,并分析了有利局势,号召众人群起反抗,掀翻白?广的统治,还天下?一个太平!
    后面,还附上了一些回忆录式的文字,当事?人有的是普通农民,有的是商户,也有对?那些被抄家灭族的忠臣的回忆,以及一道奏折。
    奏折是邢毅提供的,他曾机缘巧合在夹缝中看?到了这封奏折,内容有关江家,是一名官员贺皇上巧用计谋,铲除心腹大患,收回大量权利。白?广当时?也在奏折上写了些夸耀自?己的文字,后来被迫南迁,又把?这些字给划掉了。
    报纸上还宣称原奏折已?经装裱好,就在清水县公开展览,谁都可以去?辨辨真假。
    锦州在很久之前?就不允许青州的报纸入境了,只有高?官才?有几份,用以分析青州的动向。民间倒也有几份再说熟人之间流传,但?大宗货物瞒不过?别人,报纸的数量极其有限,传播的范围也非常有限。
    但?锦州还有个常对?外通商的商队。
    他们之前?配合贾忠,让他获得白?广的信任,之后也很是忙碌,锦州能这么快乱起来,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每次接收物资,还会偷偷运来一些报纸传单,积少成多,现在已?经有了丰厚的库存。
    这报纸是早就印好的,特意模糊了日期,等一起事?就放出来。
    商队的人接到了消息,立刻开始布置。于是一夜之后,锦州各个城池里,家家户户院子里都被扔了几份报纸,街道上还散落了不少,显眼处的墙壁上也贴了东西,凑近一看?,斗大的“檄文”二字能把?人吓退几步,头也不回地跑回家里去?,不忘在无人处捡起一份报纸塞进?怀里,悄悄带回去?看?。
    锦州没有义务教育,识字率自?然不高?。但?白?广已?经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民心,读书人也好,商贾也罢,都不想待在他的治下?,开始装作无意地把?消息散布出去?,试图挑拨蛊惑更多的平民参与起义。就连反感青州的世家也受够了白?广,见事?不可为,已?经开始藏匿金银,等待青州的到来。
    白?广在屋里气得跳脚。
    贾忠在一片形势大好,还没有出现什么严重问题的时?候,就以替他排忧解难的名义离开了州府。他当时?还觉得对?方不贪功不虚荣,全心全意为他考虑,感动得一塌糊涂,不光赏给了贾忠几车纸币,还把?自?己身边不少珠宝玉器送了过?去?。现在想想,对?方恐怕是青州派来的细作,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特地来毁他的基业。
    尤其,后来财政崩溃,白?广派人去?贾忠的目的地,想把?他找回来再想想办法,谁知?派去?的人找了个空,当地的官员压根没看?见过?这样一个人,贾忠竟是一离开州府就消失了,商队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件空房子,还一些没来得及带走的货物。
    白?广那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他疯了一样的派人去?找贾忠,却得到了青州发来檄文,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的消息。
    “撕了!都给朕撕了!”白?广一脚把?桌案踹翻,双眼通红,赤着脚在屋内横冲直撞,几欲择人而噬:“谁敢看?,就挖去?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
    白?广被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最喜欢的瓷瓶都没躲过?去?,在地上摔成了几块。他把?屋里的东西都砸完了,放眼望去?已?经没什么能砸能扔的东西了,还觉得不够解气,拿起墙上的鞭子,准备抽打奴才?泄愤。
    拇指粗的鞭子乌黑粗糙,手柄处被把?玩得光滑油亮,还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白?广拿好鞭子,气冲冲地转过?身,正准备找个人抽打,一回头却只看?见了几个行色匆匆的背影。
    “狗奴才?,你们去?哪?回来!朕让你们回来!”
    白?广追出去?跑了几步,前?面的人影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人也越来越多,不光宫女太监,就连卫兵都混在其中,白?广甚至看?见了自?己的宠妃,边走边拆头上的发簪,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回来!回来!朕要你们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朕要诛你们九族,要把?你们活活打死!”
    白?广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任何人回头,他边喊边挥手里的鞭子,直到所有人的背影都消失不见,只有鞭子抽打地面的声音在院子里接连响起。
    “回来啊,朕是皇上,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抗旨不遵……”
    白?广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鞭子不说话,余光瞥见花坛后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白?广后退一步,警惕道:“谁?”
    来人没有说话,不过?白?广死也忘不了这张脸。
    是胡潜。
    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烂了,上面还有些不知?道谁的血迹,头发胡子各被拽掉了一把?,血顺着脸颊流下?来,看?上去?像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
    白?广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对?方则阴恻恻地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皇上还不知?道吗,”胡潜笑得让人脊背发凉:“州府有人叛乱,青州也早就发兵了,过?不了多久就到了。”
    胡潜依然在往前?走,白?广怕得声音都在颤抖:“没、没事?,锦州地形复杂,他们……他们一时?半会来不了。胡……胡爱卿止步,回、回家歇着吧。”
    胡潜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嘲讽:“皇上还不明白?,青州在战事?上一向顺风顺水,对?其他州县也很熟悉,显然是拿到了舆图,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地形对?他们来说确实算不得麻烦,至于臣。”
    胡潜咧开嘴角:“皇上还不知?道吧,青州开出了高?价,求购这颗项上人头。也就这里,百姓对?皇上到底有些畏惧,不怎么敢过?来,臣才?能苟活一阵,不至于被别人砍了脑袋去?。”
    白?广被胡潜笑得心里发毛,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胡潜没有停下?,笑得越发开心:“皇上,我的好皇上,您这颗大好头颅能不能借臣一用。现在没人能挡住宣宁,但?她一直施行仁政,怕是要自?诩仁义之君。您死得惨一些,死状凄惨,起码可以给她添一个污点,我已?经给史官送信,他一会就到。您死得惨一点……”
    “不!”白?广害怕地想往后退,可太过?害怕,手脚不听使唤,胡潜立马飞扑上来,还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疯了!”白?广拼命反抗,胡潜只管进?攻不管防御,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不能就这么败了,得给她留点什么,得给她留点什么……”
    “放开!放开朕咳咳……”
    两?人都没练过?武,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白?广年轻一些,按理说略占优势,但?胡潜心中有执念,力气奇大,一时?间竟然谁都奈何不了谁。
    胡潜手里有匕首,白?广束手束脚,渐渐落在了下?风,被对?方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无论如?何都起不了身。他奋力挣扎,长大嘴巴用力呼吸,却依然得不到新鲜空气。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意识也慢慢混沌,眼看?就要陷入黑暗,脖颈处洒下?一片温热,身上一重,一直死死掐着他的手也放开了。
    白?广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珍贵的空气。等实现恢复正常,他看?见皇后一身庄重的大礼服,带着凤簪,似乎要去?正殿,接受所有命妇的朝拜。
    旁边扶着皇后的老嬷嬷也穿的极为肃穆,正抬着头,帮皇后插好金簪。
    白?广把?身上的重物推开,低头一看?,胡潜后脑处,一个小洞正往外冒着鲜血,还有浑浊的其他液体,显然就是那根簪子扎的。
    他一时?不敢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皇后。
    还是那张端庄但?不够明艳的脸,还是那个呆板无趣的性格。她略略抬着头,等嬷嬷给她整理好头发,面无表情,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意,仿佛被迫南迁又即将亡国的不是她,她依然坐在金殿上,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皇后。
    她怎么可以……
    白?广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就去?看?那个嬷嬷。
    那是皇后的乳母,从小陪着皇后长大。
    从小陪他长大的奴才?呢,白?广有些疑惑地想了想,却发现想不起来。
    或许是早就被他打死了吧。
    一旁,皇后终于整理好头发,垂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尤其是看?了地上的水渍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无悲无喜,语气高?傲而冷淡:“您是皇上,就是死,也该站着死。”
    说完,皇后没再看?他,目视前?方,扶着嬷嬷的手进?了屋子。
    白?广有些生气,但?想起皇后刚刚杀了胡潜,又有些害怕,茫然无措间,跟着她进?了正堂。
    正堂上首原有两?个太师椅,后来被白?广用作会见官员的地方,就把?另一个椅子搬走了。他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老嬷嬷把?地上的杂物稍作整理,扶起了桌子,又搬来两?张椅子,一左一右,正合常人家夫妻的座次。
    皇后端庄地坐在了其中一个椅子上,端庄地从嬷嬷手中接过?一个小瓶,用袖子略做遮挡,一仰头喝了下?去?。
    白?广所有的脾气都不见了,只剩下?惊恐。
    “你别……你喝鸩酒做什么!”他气得踢了两?脚地上的碎瓷片,大声嚷嚷:“亡国又怎么样,宣宁为了她的名声,一定会把?朕圈养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美人也不缺,好显示她的仁义,又不会死,你……”
    “本宫是皇后,”皇后姿态典雅,神色威严,“本宫是这天下?的主母,宁死,也不愿受这份折辱!”
    ……
    宣宁来的时?候,州府已?经过?了最混乱的时?候,只街道上散乱的东西,还有隐约可见的血迹昭示着当时?的情况。
    护卫军列队两?侧,充当护卫,这一片鸦雀无声,静得可怕,只有宣宁的脚步声回荡其中。
    白?广居住的院子门口也有不少血迹,名贵的花草被压折了许多,奢华不再,看?上去?有些萧条。
    走到正堂前?,她一眼就看?见了一身礼服,仰靠在椅子上的皇后,看?上去?已?经没了生息,旁边一位老嬷嬷撞墙身亡,趴伏在地上。
    江承锦拔刀出鞘,站在墙角处,回头看?见了她,眼里闪过?不甘,但?还是停下?了手。
    宣宁走进?去?,这才?看?见蜷缩在墙角的白?广,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纸笔,站在屋子的另一侧,显然是史官。
    宣宁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笑着问:“怎么了,觉得一剑刺死太轻快了,准备给他换个死法?”
    江承锦还没说话,史官先开口了:“您是仁君,是圣明的君主,生来就该是青史留名、熠熠生辉的人物,不该因此沾上污点。”
    江承锦恨得咬牙,唇角都有了血迹,手死死握着刀柄,用力到青筋浮现,全身都在发抖,但?还是缓缓地,慢慢地,把?横在白?广颈间的刀刃一寸寸收回。
    宣宁按住了他的手。
    “仁君?我是百姓的仁君,”她略略用力,刀刃划过?皮肤,流下?鲜红的血迹,白?广颤了颤,软下?了身子。
    “我只做我该做的,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1003:19:38~2021-08-1021:0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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