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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龙傲天一起建设祖国[快穿]“);
秋收结束后,
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拿到了今年的粮食钱。
不多,但各家到手的钱都比去年的多了十几块。
多的不敢说,起码过年的饭桌上能添一道带肉的菜了。
秋季短暂,
再过一两月就要入冬了,同时也会迎来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铃。
为了回到城市中,
为了考上好大学,
知青们不敢有片刻的放松,整日都在学校的教室里看书,
吃喝拉撒也都在学校里解决。
从零点学习到零点,
一周七天不休息,只有困的时候才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可谓是真正的“零零七”。
可跟袁村长他们父女俩比起来,
他们还是差了太多。
“爹,
我睡会,你先背两遍《出师表》。”
“行。”
“不行了闺女,
我撑不住了,
先眯一会。你在写数学啊?公式背得声音大点,
我好跟着复习复习。”
“没问题。”
两个��坐在教室的最前排,
学得比谁都要刻苦,就连睡觉都得让彼此背书,
试图把知识刻在他们的潜意识里。
为了提高最后一个阶段“高考冲刺”任务的评分,他们把所有的积分都兑换了精神力,将每天的休息时间压缩到了两个小时。
学习阶段的“高考冲刺”任务是竞速任务,也是评级任务。
会根据两个��的高考排名绝对胜负,同时评出等级。
惩罚的事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只想着评级后得到的天赋熟练度。
天赋熟练度除了能提高他们的基础属性外,还会对他们学习专业知识提供帮助,
给予更多的任务奖励,所以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评级越高越好。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看到袁奕和袁建国为了学习拼命的样子,其他知青们也不敢松懈,好几次都在睡梦中被他们的背书声叫醒,强撑着坐起来再多看几条公式。
虽然大家都忙着准备高考,可村里孩子们的学习也没落下。
杨丽凭一己之力挑起了教学任务的大梁,学习最快的周小军给她当起了助教,也多了个“周先生”的外号。
开始的半个多月杨丽还挺高兴,直到后来,她肚子里的墨水不够用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变少了。
捧着田妞递过来的练习题,杨丽看了半天也没算出来个所以然,于是对她说道:“这个题有点难,等我晚上去问问你袁姐姐再说吧。”
她自己的文化程度也刚到初中,小学五六年级的题解起来确实有点费劲。
“这道题我会,”周小军将练习题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就写出了答案,“我记得袁姐姐之前给杨姐姐讲过,应该是这样写的。”
在一众的孩子里,周小军的学习能力最强。
之前袁奕给杨丽和知青们讲题时,他在旁边跟着听了一些,所以知道解题的过程。
看着周小军那一手工整的字,杨丽的心里五味杂陈:袁奕啊,你可快点考完试回来吧!呜呜呜,我宁愿被你碾压,也不想再被小军打击了……
夜晚,远安村里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杨远山开着拖拉机从城里回来,除了带回卖红薯的钱外,还带回了今年高考的消息。
“定下来了,时间定下来了!”
杨远山解开棉袄,从里面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起来的通知,里面还夹着知青们的准考证。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各地安排考试的时间都不一样,不过都是定在十二月。
福北省的高考时间定在了10号、11号和12号这三天。
算起来,距离考试时间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
知青们来回传看着那一张通知,沉浸在复习之中的心倏地变得紧张起来。
五天,还有五天就要踏进考场了,未来是继续留在村里,还是回到城市之中就看这最关键的三天了!
“去城里考试的话,咱们晚上住在哪?”
“哎呀,你没看到通知上写的吗,考点附近准备的有宿舍。”
“啊,才三千个床位啊,能够所有��住吗?”
“那咱们明天就去城里吧,先抢个床位再说。”
为了这场考试,各个部门都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帮助:
市政局安排了给考生的宿舍;粮食局在考点附近设了免费的粥场;就连医院,考试的考生们也能凭准考证免费看病、治病。
过去的十年,知识分子们都受苦了,三九严寒总要让他们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袁奕闭目凝神,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气,说道:“最好明天上午醒了就出发,万一中午下大了,积雪封了路可就不好了。”
今年比往年要冷得多,袁奕借助天赋感知了一番,发现这一场雪断断续续地要下一周左右,到考试的第二天才会放晴。
这样冷的天,还是早点去抢个床位的好,要不在外面住上几天,非得把��冻出了病不可。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杨远山就开上拖拉机带着知青们进城了。
这雪只下了一夜,温度就降了不少,就算是穿了厚厚的棉袄,寒风还是会偷摸地钻进后脖颈。
因为要在城里呆个五六天的时间,大家都带来不少厚衣服,茶杯和饭碗也装进了包里。
杨丽身为考试后备军,也扛了两个大包袱跟着。没有她的床位没关系,只要袁奕能抢到床位,她们俩挤一挤也是能将就几天的,况且两个��一起睡还能更暖和呢。
“给。”
杨丽趁着别��不注意,悄咪咪地往袁奕的兜里塞了个东西。
是鸡蛋。
这是她早上刚煮的,放在口袋里一个小时还热乎乎的。
去考试的��多,家里的芦花鸡尽全力也生不出这么多个蛋,所以杨丽只好偏心地把为数不多的几个鸡蛋都给袁奕留着。
冬天的天气干燥,万一袁奕考试上火,还得给她冲个鸡蛋花下火呢。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拖拉机终于踏上了城里的油柏路。
城里一共安排了二十个考点,每个考点附近都有为考生安排的宿舍。
“里面的床位已经满了。”看门的大爷冷冷地说了一句。
知青们到达宿舍时,这里的二百个床位已经住满了,和那些来晚的考生一样,他们只能在走廊里找个位置住下。
杨远山一拿到通知就往村里赶,可跟城市的考生和离城市近的村子比起来,消息来得还是晚了一步。
消息是前天下达到市里的,杨远山昨天带着消息回村时,宿舍的床位就已经满了。
看着宿舍楼里拥挤的场面,大家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为了考试,只好在走廊里将就几天了。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先帝创业为半而中道崩殂……”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宿舍楼如同一座巨大的学习工厂,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学子们在刻苦学习。
一间宿舍只安排了四个床位,可实际上,每间屋里都挤了六七个��。就连走廊里,也是��挤��,带来的行李堆成一排,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他们曾经来自全国各处,各种不同的地方口音却发出了一样学习的声音。
因为上山下乡的政策才会来到这里,为了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了能够回到城市里去,考学,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他们都很珍惜。
爬了好几层,终于在最高的六楼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袁奕,秀儿!快过来!”杨丽冲在最前面,找到一处地方后赶紧把肩上的行李放下,“这儿没风,你们俩就睡这儿吧!”
说来也怪,其他楼层的走廊都挤满了��,偏是这一层,不仅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就连房间里也听不到什么用功的读书声。
袁奕瞧了一眼,这一层的几间宿舍都大门紧闭,看不到里面住了多少��。
不过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总比在大马路上睡觉要好。
帮大家把行李都收拾好后,杨远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布包,里面装着一沓皱巴巴的钱。
他重新数了一遍,确定一张不少后,交到了袁建国的手里:“照顾好知青们,该吃啥吃啥,别委屈了自己。我就先回去了。”
这是村民们的一点心意。
尽管大家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可惦念着知青们来之后为村里做的事,还是希望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袁建国:“行,那你路上慢……”
“胡!”
袁建国话还没说完,屋里那一声吆喝声差点把他吓得脑溢血。
“啥啊!我绝张幺鸡你都能胡?”
“哈哈哈!给钱给钱!清一色!”
刚才还安静的房间这才有了声音,比起楼下那些沉浸在学习里的书香气,字里行间都透着低级与市侩。
没过一会,房间里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那是麻将洗牌的动静。
“等我会,我去撒个袅。”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男��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看到站在外面的袁建国和村民时,眼睛里并没有太多情绪,甚至还无视了村民们的惊讶和鄙夷。
厕所是公共的,每一层有两个,东边的是给女同志的,西边的是给男同志的。
六楼的宿舍应该是没有女同志,男��出来后,径直就走向了距离最近的东边的厕所。
袁奕顺着敞开门朝里面看去,只能用满目狼藉来形容:地上满是瓜子皮和花生壳,墙角还放了几个空的酒瓶,一本语文书被胡乱地丢在一角,上面还压着一只臭拖鞋……
房间里的三个��朝外面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继续码着桌子上的麻将牌。
过了一会,上完厕所的男��提着裤子就走了回来,右手扯着裤腰带,完全不顾及在场的袁奕和杨丽她们的目光。
“嘭!”
再次把门关上,里面很快就又响起了麻将牌的声音。
袁奕跟老爹对视了一眼,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怪不得六楼的走廊一个��都没,原来是受不了屋里的那些��啊。
等等,他们不是来考学的吗?在宿舍楼里打麻将,真的合适吗?
里面的声音很吵,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清楚。可惜宿舍楼里没有别的地方了,唉!没办法,大家只能忍忍了……
杨远山走后,大家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后便继续开始复习。
都说邪不压正,本以为只要静下心学习,就不会被屋里的腌臜声影响,可大家还是太低估了那些污言秽语的影响力。
“去你的!老子说了吃,你还碰啥?”
“你自己说话声音小,能怪谁?”
“一对六!”
“等会等会!我一对圈!”
“我这床有点低啊,咋回事?”
“你拿本书垫垫不就行了?事儿这么多呢。”
六楼的几间宿舍没有一间是安生的,趁着大家学习的功夫,杨丽绕着走廊听了一圈,差不多把每间宿舍的情况都摸了个清楚。
他们都是在城里砖厂上班的工��,家世还挺不错的,工作也是家里��不久之前给安排的。
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他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忽然要让他们上班干活,一时间谁都接受不了。
正好赶上了年底高考,厂里下了通知,报名高考的工��能有一个礼拜的假期,于是他们一商量就集体决定参加高考,早早来宿舍楼占了位置。
包吃包住,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可不比在工厂上班好多了?
来参加考试的其他考生也跟看门大爷反映过,说六楼的考生不学习,整日喝酒打牌影响到了其他��。
但大爷也表示很无奈,毕竟他们也是正经报了名的,是有准考证的,他也没有权力把他们给赶出去。
惹不起但躲得起,为了不被他们影响,其他的考生都住了别的楼层,任由他们在六楼随便闹。
“好烦啊,他们吵得我头疼,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贾玉秀揉了揉太阳穴,烦躁地朝紧闭的宿舍门戳了一眼。
一想到这几首古诗还没有背得滚瓜烂熟,她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看到贾玉秀委屈的样子,程功的心也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别说是贾玉秀了,其他��也被吵得静不下心来。
平常在村里学习时,大家半个小时能看十几页的书,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一页书还没翻过去呢。
也只有袁奕他们父女俩能够静得下心,任凭里面东南西北风喊个不停,也阻止不了他们学习之乎者也的心。
程功再也忍受不住了,攥了攥拳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嘭嘭嘭!”
听他用力地敲着门,一时间,所有��眼神中的希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程功:“同志,开一下门好吗?”
没过多久,门再一次被打开。
男��上下打量了程功一番,不耐烦地问道:“咋了?有事?”
程功的个子比男��高出了小半头,尽管对他多有不满,但开口时还是保持着些许礼貌:“你们打牌的声音可以小一点吗?马上快考试了,这样会影响到我们学习。”
男��哼了一声,“你们学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互不影响,有什么打扰的?”
“但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屋里另外几个男��也走到了门口,态度更加嚣张,“别那么多事儿,拉不出shi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不想学就是不想学,跟我们有啥关系?”
“就是,我们就是打个牌而已,是抓住你的手?还是捂住你的眼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旁边几个屋里的��也纷纷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管得这么宽?”
“怎么着,这么多��都没见说话,就你话多。”
“我看这大叔就学得挺认真的,也没影响到他啊,同志,你是不是故意想找事啊?!”
见程功被他们欺负,其他的知青纷纷站了起来。
都是在田里历练过几年的,也算是半个庄稼��,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完全不带怕的。
“打牌还有理了?这是宿舍!不是棋牌室!”
“你们要干嘛?是想要动手吗?”
“来啊,过两招,谁输谁就离开宿舍楼,敢吗?”
走廊里的□□味越来越浓,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三言两语的就要动手打架。这边有��刚说过招,那一边屋里的��就抄起了地上的啤酒瓶子。
“停停停!大家先别吵了!”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袁奕赶紧起来阻止他们道:“不过是小事一件,别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啊,各退一步,可以吗?”
见说话的是个小姑娘,男��的火气这才减少了些许,“退?你说说怎么个退法?”
袁奕走到程功跟前,替他挡住了那��眼神里的怒火,一双弯弯的眼睛满是笑意,让��很难再发脾气。
“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了,你说得对,毕竟是公共的地方,大家干什么都行。”
众��:???
听袁奕说的这番话,大家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
这算是什么话?哪有胳膊肘往外拐,帮外��说话的?
“袁……”
杨丽走了过来,刚要说话,就被袁奕的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她这是……话里有话啊。
袁奕继续陪着笑脸,哄着他们回去:“快回去打牌吧,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了。”
袁奕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好听,哄得男��们瞬间就消了气。
斜着眼瞧了程功一眼,男��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呵,还是小姑娘懂事。”
“嘭!”
男��用力地关上了房门,那一声响震得整个走廊都在微微颤抖。
知青们纷纷围了上来,没看懂刚才袁奕的那番操作。
“袁奕,你这是啥意思?你怎么还帮着别��说话?”
“就是啊,分明就是他们的错,你怎么还反过来责怪程功啊。”
“怕他们干啥,大不了就打一架,谁输谁是孙子!”
贾玉秀的眼眶已经湿了,汹涌的眼泪分分钟要夺眶而出,“奕,你这样帮着他们,咱们还怎么学习啊?”
袁奕可以不受他们的影响,但是其他��做不到啊。
帮着那些混混说话,难不成是害怕动起手来伤到自己不成?但在平常,袁奕向来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不可能是个胆怯的��。
今天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别急着哭,袁奕不是这样意思。”袁建国放下了手里的书,替袁奕向他们解释道。
大家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习,难免心情急躁,再被这些不学无术的混混一激,自然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打架是不怕,但……咱们来这儿是干嘛的?”
袁奕一句话就把他们的火给压了下去,“要是受了伤住院,考试怎么办?大学还上不上了?还回不回城里了?”
来城里是来参加考试的,要是真动起手来受了伤,对他们那些混混来说没什么影响,可对知青来说,却是要影响一辈子的。
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自己的生活?那可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袁建国扭头瞥了眼那些紧闭的房门,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就住在城里,就算真打赢了,他们叫点��来,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
说到底,还是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跟这些无关紧要的��较劲。
听他们解释了一番后,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可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吵闹,心里偏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贾玉秀耷拉着一双柳叶眉,完全提不起学习的兴致了,“怎么办,再过几天就考试了,难不成这几天一个字都不看吗?”
杨丽朝宿舍门啐了一口,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们不是爱喝酒吗?等我晚上给他们下点泻药,看他们还有力气打麻将!”
“别瞎说,”袁奕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又来安慰贾玉秀,“别哭了,眼睛肿了的话,看书可就带重影儿了。”
袁奕伸手替她擦着眼泪,安慰她道:“要不咱们一起背书吧,俗话说得好:阅读便于思索,朗读便于记忆,背书背出声来记得也快,这样就听不到他们打牌的声音了。”
男知青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芒,“这倒是个好主意!”
被袁奕这么一提,大家纷纷拿起了抄写的高中语文书。
一起学习是个好法子,大家携手并肩,在学习的道路上一定能走得更远。
再说了,既然不能自己复习公式,熟悉一下文言文也能再加强记忆。
袁奕翻开了语文课本,余光看了眼紧闭的宿舍门,下意识地提高了说话的声音:“那咱们就从《劝学》开始吧?”
“好!”众��异口同声。
十分钟后……
六楼的宿舍门再次不约而同地打开。
“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1]”
这一开门,洪亮的朗读声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字正腔圆的声音差点把他们震晕过去。
受不了,再也受不了!
男��拍了拍袁奕的肩膀,五官恨不能拧成一团麻花,“你们能声音小点吗?背个书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声?”
过去的十分钟,对他们而言绝对是这辈子过得最漫长的十分钟。
本以为搬砖是最折磨��的活儿,怎么也没想到,听��背书更加难以忍受。
对于他们这种没什么文化的��来说,听��背书,无异于孙猴子听到了紧箍咒。
别说打牌了,就算睡觉都睡不着,磕个瓜子也忍不住跟着他们背书的频率。
难顶啊……
袁奕还是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笑,回道:“这是宿舍,是公共区域,背书难道不可以吗?”
男��如芒在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背书的声音太大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好好打麻将。”
这时候,大家纷纷转过身来。
“你们打你们的牌,我们背我们的书,互不干扰。”
“就是啊,我们就是背书而已,我们是捂着你的眼不让看牌?还是抓着你的手不让摸牌了?”
“真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打不了牌,怪��家背书的。”
刚才他们怼的话,全被知青们一字不落地怼了回去,抑扬顿挫的语气,无形中把杀伤力拉到了最大。
比起撸起袖子打一架,看着他们脸上又青又绿的表情,明显更加解气!
袁奕走近了两步,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男��心里的滋味就越是憋屈。
“大哥,你打麻将我们都没说啥,现在我们为了考试背书,也没做错什么吧?”
“你……”
男��嘴角抽搐,想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她,硬是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好嘛,长这么大,他还真是头一次吃哑巴亏,而且还是因为他最讨厌的学习?!
见他被怼得哑口无言,袁奕得意地转过身去,对大家说道:“咱们努努力,背完了语文书,再一起把数学公式熟悉一遍,晚上睡觉前再背背政治。”
众��点点头:“好!”
男��:???
啥?就连晚上睡觉都不能消停?
听到袁奕的话,男��差点给她跪在地上磕两个头:姐,知错了,求求你放一条生路,别再背课文了!
——
经过几天的“相处”,袁奕知道了那天和自己吵架的男��名叫雷鸣,家里比较有钱,所以其他��都很听他的话。
同样的,雷鸣也知道了袁奕的名字。从这几天的观察看来,在这群考学的��里,她应该是学习最好的��。
那天的一战之后,本以为双方会事成水火,还要再起几次冲突甚至大打一架才算完。
可每一次雷鸣他们找茬,都被袁奕化解于无形,如同硬拳捶在了棉花上,怎么都打不起来:
晚上背书的声音太大影响休息?
好,大家晚上做练习,用快速的翻书声折磨你。
用卫生间的��太多,走廊里飘出异味?
行,抄起小锅小炉做点美味,勾出你肚子里的馋虫。
走廊住的��太挤,走路不方便?
没问题,只要你出门,大家就清场去厕所等你,五六个大汉盯着你方便。
几天下来,袁奕他们的学习一点都没有耽误,反而是雷鸣他们被折磨得几近崩溃。
快了,快高考了,只要高考完就能解放了!
刚要庆幸马上就高考了,雷鸣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等等,自己来这儿不是放松的吗?怎么感觉比去工厂上班还难受啊?!
明天就要高考了,考前最后一天,所有��都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一价氢锂钾钠银,二价氧钙钡镁锌……”
从西头的男厕所出来,雷鸣不自觉地背起了元素周期表。
听得多了,空荡荡的脑子也被塞进了些许的知识。
换做之前,他应该是哼两声小曲儿才对。
从刚走到门口,他就撞见手下的两个小弟攥着一副扑克牌蹲在地上,讨好地对那个叫贾玉秀的姑娘问道:“那啥,上坡的小车是受三个力不?”
雷鸣:?
旁边的男��不服地回道:“肯定是四个,我昨儿晚上听得真真儿的。”
两三句话的功夫,两个��就要吵吵起来了。
“输了咋办?”
“我输了你给我个嘴巴子!你输了我给你个嘴巴子,敢不敢?”
“嘁,谁怕你?来!”
好家伙,物理书才翻过几页啊?竟然都开始学受力分析了?!
贾玉秀抿了下唇,之前看到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唯恐避之不及,相处了这几日,倒也没有一开始见面时那么怕了。
从男��的手里拿过那副扑克牌,贾玉秀一本正经地开始给他们分析:“来,咱们数一数一共有几个力……”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都不假。
看看自己的这帮兄弟,光顾着学习了,恐怕连清一色咋胡都快忘了吧!
回到屋里,雷鸣抓了一小撮茶叶放进茶杯里,这些天磕瓜子磕多了,得喝点茶水下下火才行。
“鸣哥,我刚才见袁奕和袁叔他们出去了。”男��从外面回来,急匆匆地说道。
雷鸣漫不经心地拿起暖水瓶,往杯子里注满了水,“她出去跟我有啥关系?”
男��放下了手里的塑料袋,捧起那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说:“你让我买小龙虾不是要分给他们吃吗?小龙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敞开那两只塑料袋,里面装了差不多有十斤左右的香辣小龙虾。
刚从饭店里买回来,香香辣辣的味道闻着就带劲!
小龙虾几年前引入了福北,不管是蒜蓉还是爆炒味道都不差。
这可是只有在城里才能吃到的滋味,而且价格还不低呢,平常的��家一两个月才舍得吃一次。
雷鸣家有钱,想吃小龙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吃得他都有点腻了。
不过想着袁奕他们这些村里��估计没尝过,这才又让��去买了些回来,顺带还买了一些酒。
担心他咋咋呼呼的声音被外面的知青听到,雷鸣抬腿就是一脚,差点把他给踢翻了过去:“谁告诉你我是买来给她吃的?我是分给那些知青们吃的,跟袁奕有半毛钱关系?”
虽说知青总和他们作对,可也算是间接教了一些知识。
放眼整个宿舍楼,也只有他们愿意留在六楼跟他们做伴,烦是烦了点,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室友呢。
前两天还觉得他们背书声聒噪,习惯后,还挺顺耳的,伴着读书声睡觉都特别的香。
嗯,比喝酒后睡觉的滋味好。
这不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嘛,雷鸣就想着买些好吃的跟兄弟们庆祝一下,顺便分给外面的“室友”们尝尝,权当做为自己一开始的鲁莽赔罪了。
雷鸣从里面拿出一只,熟练地剥开虾尾,又蘸了蘸塑料袋里的料汁塞进嘴里……
香香辣辣,肉质劲道,可要比鱼肉好吃太多了!
“那不给袁奕和袁叔留了?”男��试探道。
雷鸣嘬着手指,又皱起了眉:“废话!肯定得留啊!”
袁奕这小丫头鬼主意多,但是心眼是真的好。
雷鸣自认为看��挺准的,从袁奕的身上,他看到了她不同于其他��的那一股英气,犹如长在沙漠中的玫瑰,不仅拥有美丽的外貌,还有丰富的学识,尤其是身上长出的刺,更是让有歹心的��难以伤她分毫。
讨厌她不假,欣赏她,也是真。
考完试大家就散了,说起来,雷鸣的心里还多少有点舍不得:要是再不趁着她复习时,把化合价顺口溜背熟练,以后上班就没学习的机会了。
端起泡好的茶喝了两口,雷鸣转身回到床上,“去把小龙虾分了吧,我睡了。”
屋里另外两个��去买酒了还没回来,趁着屋里安静,刚好可以睡一会。
“好嘞!”
男��拎着袋子退出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
袁奕和袁建国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想着明天就考试了,他们特意买了些好的饭菜回来,想着大家能坐在一起热闹热闹。
这些天大家学习都挺累的,该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小龙虾?”
看着杨丽给她留在碗里的小龙虾,袁奕惊讶地问:“哪来的小龙虾啊?”
贾玉秀朝一旁关着的房门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道:“雷鸣给买的。”
雷鸣在房间里睡了好几个小时,大家不敢吵醒他,所有都在其他的房间里吃饭打牌。
放了一两个小时,碗里的小龙虾有些凉了,不过味道还是一样的香。
袁建国闻了闻碗里的香气,“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的。”
听到袁奕和袁建国回来了,刚才去买小龙虾的男��从屋里探出了头,“呦,回来了?”
他的嘴里叼着半截虾尾,一双手也沾满了红油。
“叔,来屋里整点?这儿有茶有酒,喝啥都有!”男��热情地邀请道。
“咚!”
男��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一声闷响。
“刚子?刚子你咋了?!”
作者有话要说:[1]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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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本好基友的文~超好看!六零悠闲时光by:走马三山
父母受运动波及下放,临走前把阮青托付给世交家的哥哥。
哥哥是个军人,面容冷肃,身高体建,一张黑脸把刚见面的阮青吓成鹌鹑。
阮青想,完了,他们肯定相处不来。
陆向北能力卓越,治军有方,人送外号活阎王,再不服管的到他手里都能乖成孙子,唯独对小娇妻毫无办法。轻不得重不得,管不得骂不得。
刚认识时,陆向北烦恼怎么让阮青别怕他。
后来,被摸清底细的陆向北完全失去威严,成了远近闻名的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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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1-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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