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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龙傲天一起建设祖国[快穿]“);
病房里,
袁奕躺在床上捧着一册手抄的高中物理看得津津有味。
尽管嗓子受了伤,暂时不能说话,手指却在空中把解题的过程写了一遍。
那晚的暴雨,
袁奕只顾着帮村民们避难,自己的嗓子里呛的那几口雨水里,
掺了碎石子都浑然不知。
呼吸道被石子划破沾了脏水,
急性的感染差点让她住进重症监护室。幸好送来的及时,伤口也不深,
只需要住几天院就能恢复。
“来了来了!”
杨丽抱着一壶开水,
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拿起袁奕床头的搪瓷杯,她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好几只鸡蛋。
一看就是刚下不久的,
蛋壳上还沾着黄白的鸡shi。
杨丽往杯里倒了些开水,
煞有其事地说:“鸡蛋花最补身子了,吃一天的白米粥都抵不上我这一碗鸡蛋花。”
说完,
她又从另外一只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纸包,
小心翼翼地捏了一撮糖放进杯子里化开。
鸡蛋花能下火、鸡蛋花能治感冒、鸡蛋花还能补身体……反正在杨丽眼里,
鸡蛋花就是包治百病的灵药。
“都给我冲了,
你不吃……”
袁奕哑着声音刚说了没两个字,就被杨丽一个狠厉的眼神给怼了回去。
“医生不让你说话不知道啊?”杨丽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那双木筷子,
“我这两天火大,吃不得鸡蛋,搁家里没人吃,还不如带来给你吃。”
得,这会吃鸡蛋又容易上火了。
“铛!”
杨丽单手握住鸡蛋在桌角上磕了一下,熟练地手指把蛋壳捏开。鸡蛋掉进开水里的瞬间,赶紧用筷子搅拌,
几十秒的功夫,一杯清热去火的鸡蛋花就做好了。
杨丽做鸡蛋花的手艺一绝,完整的鸡蛋掉进水里后散成了絮状,蛋液与热水充分接触形成了如云朵般浓密的蛋花。
鸡蛋花冲得很散,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一抿就化了,像喝水一样,根本不用嚼。
“我爹呢?”
喝完了那杯鸡蛋花,袁奕小声地问道。
杨丽朝门外扬了下脸,说:“陪着李村长去市政府道歉了。”
枝阳村突发泥石流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市里,不到一天的功夫,周围的村镇也听说了全村二百多人死里逃生的事。
听说这次枝阳村全村人能平安无恙,并不是靠老天爷保佑,而是靠一个姓袁的丫头。
他们还听说了,这丫头聪明得很,帮助了不少的村子设计蓄水池,缓解了下雨积水的隐患。
还好,枝阳村的这次泥石流并没有人员伤亡,可一想到自个的村子同样是岌岌可危,其他几个下达迁村通知的村长赶紧在迁村通知上签了字。
有了枝阳村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敢再固执己见了。
杨丽接过袁奕手里的杯子,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继续道:“我听说,李村长要从拆迁款里拿出一部分,补偿那些被误伤的同志,还说要全包了你的医药费,给你买一整套复习资料呢。”
袁奕可是枝阳村的大功臣,又是为了枝阳村受的伤。
给她治病,助她学习也是村民们报答她的一种方式。
袁奕不敢居功,只是平淡地笑笑,“我也没帮上啥忙,还是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
只说了三两句话,袁奕喉咙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快别说了,赶紧看你的书吧。”杨丽看出了她的不适,赶紧又堵住了她的口,“秀儿这段时间特刻苦,你要是再不学习,可要被她赶上了。”
袁奕重新拿起那本物理书,看之前,又偷偷看了眼杨丽。
学习的道路上,从来不缺杨丽的身影。
尽管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远……
她记得上次杨丽学习的时候,看的是初中数学,怎么这次又端起了她的小学数学呢?
那本小学数学的手抄本杨丽翻看了无数次,最前面的几页褶皱得不成样。
袁奕:“你……”
杨丽大啦啦地翘起了二郎腿,顺势从口袋里摸出了小半截铅笔头,解释道:“反正我也赶不上你们,与其学狗熊掰棒子,掰一个扔一个,还不如把学过的知识多学几遍,等过两年再考大学。”
杨丽心里清楚,自己没有袁奕和贾玉秀聪明,能这么快地学到初中的知识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们一骑绝尘没关系,自己走得慢也能多看看沿途的风景。
“你放心,我肯定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杨丽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袁奕重重地点点头,“嗯!”
有志者事竟成,袁奕当然选择义无反顾地相信她。
学习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安静的学习气氛。
“铛铛!”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子微微前躬,字正腔圆地询问道:“请问,袁奕同志是住在这个病房吗?”
听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
看穿着,大概是个当官的。
杨丽打量了他一番,回道:“是,请问你找她有事?”
确定袁奕住在这,男人主动让出了半个身位,恭恭敬敬地对身后的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好,我是袁改明的爱人陈冬梅。”
来人是个看起来年龄不过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一头干练的短发看着精神抖擞,乌黑的发间隐约能看到几缕斑白。
尽管她的穿着略显朴素,工人阶级的工厂女工,但她的气质和气场一点都不比袁改明的差。
陈冬梅?袁改明的续弦?老爹的后妈?自己的……后奶奶?
陈冬梅看着有些凶,可笑起来也还是能看出长辈的慈祥。
走到袁奕的床边,陈冬梅的一双眸子里满是对小辈的关怀:“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奶奶。”
“奶奶好。”
刚才喝了杨丽冲的鸡蛋花,袁奕的喉咙舒服了不少,只是说话时嗓子还是有些沙哑。
袁奕正要起身,却被陈冬梅阻止了。
拉住了袁奕握住被角的手,陈冬梅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赶紧躺下休息,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后奶奶的身份听起来难免会让人感到尴尬,可袁奕倒觉得她很亲切。
尤其是她身上蔚蓝色的光芒,与袁改明身上的强弱不分上下。
听到她与袁改明的关系,杨丽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给她拉来了一张椅子,又倒了一杯水送上,周到的礼节挑不出一点错。
“你们先聊,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喊我就成!”
杨丽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生怕打扰了他们爷孙俩的谈话。
慢慢坐下,陈冬梅替袁奕掖了掖被角,说:“本来是来这儿视察情况,正巧就听说了枝阳村的事。”说着,陈冬梅又拉住了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袁奕啊,你真的是好孩子!不仅帮着村民们避难,还解决了迁村的难题。”
“多亏了大家团结的力量,我只是开了个头罢了。”感受着陈冬梅掌心的温度,袁奕的脸颊被暖出了两块绯红。
仔细打量着袁奕,陈冬梅是越看越欢喜。
从小在村里长大的袁奕与她想象之中有所不同,眉眼中多了些灵气,谈吐也富有书香,不像是整日与庄稼打交道的村姑,倒像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
“听老袁说,你帮着许多村子都修了蓄水池?”简单寒暄了几句后,陈冬梅试探地问道,“枝阳村修的排水通道也是你的主意?”
她和袁改明是一类人,都是一心扑在建设祖国事业上的人。
袁奕猜到了,她来医院肯定不止是单纯地探病。
袁奕也没掩饰,直说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嗯,我们离常江很近,再加上夏季时有的暴雨很容易发生涝灾,所以就想着建一些简单的水利工程来防范一下。”
水利工程?
听到这熟悉的字眼,陈冬梅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同时,眸子里也生出了几分赞许。
“枝阳村的地势修建蓄水池也没用,所以你才想到了排水通道?”陈冬梅又问。
袁奕摇摇头,稍微清了下嗓子,继续道:“枝阳村的位置最容易爆发泥石流,那排水通道是用来减缓泥石流的冲击,若雨势不大,也能延缓村里积水的速度,为村民撤离争取时间。”
泥石流中夹带有泥沙和石块,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建筑都极具破坏力,排水通道可以在泥石流到来时暂时容纳一些石块,类似于路面的减速带,从而降低水流的速度。
听了袁奕的一番话后,陈冬梅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难以抑制心头的喜悦。
男人同样也是又惊又喜,很难想象,这些具有专业知识的话能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也是国家最需要的人才吗?
陈冬梅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连忙将带来的一整套教材送上。
“听老袁说,你要参加高考,我这个当长辈的也没什么能送的,就送你一套教材吧!”
语文、数学、政治、物理还有化学,十几本书整整齐齐地捆成了一摞。尽管不是全新的教材,但每一本都有八成新,凑近些,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除了那整套的学习教材外,袁奕还看到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水利工程施工技术》。
看了眼右下角的作者,赫然写着“陈冬梅”三个字。
袁奕:???
陈冬梅淡淡地解释道:“这是我和几个学生一起编写的书,想着你应该会有兴趣,所以就送你一本,闲来无事可以偶尔翻两页,当做课外书籍看看。”
陈冬梅在水利部主要负责水利工程的建造,工作多年,也为国家培育了些许人才。
过去的十年,工程部门不论是从理论还是技术层面都缺少新鲜的血液。可祖国在发展的同时,沿江沿海地区的生态也受到了影响,若想生产、生态一把抓,就必须把水利建设提上日程。
袁改明一个多月前来视察是为了了解情况,陈冬梅这次来也是为了搜集一手的数据。
袁改明提了好几次,说袁建国捡的闺女聪明伶俐,很有干水利的天份。
陈冬梅一开始还没在意,直到最近亲眼看到了村子里的蓄水池,实地勘察了枝阳村的排水通道后,才相信袁改明的话。
袁奕,确实是一个宝藏!
知道修建蓄水池来抗涝,懂得利用排水通道来防灾,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好好培养,定能成为祖国的栋梁!
袁奕接过她送来的书,礼貌地点头致意,“谢谢奶奶!”
陈冬梅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不能多呆,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带着男人离开了。
陈冬梅:“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我再来看你。”
袁奕:“嗯!奶奶路上注意安全。”
陈冬梅走后,袁奕翻看着她送的那本《水利工程施工设计》,里面的建筑模型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很喜欢书本上这些鬼斧神工般的设计,其实就算陈冬梅不提,她也有向这方面发展的想法。
如果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能留下些她存在过的痕迹,或许,就只有屹立不倒的混凝土建筑了。
“闺女,你看谁来了?!”
陈冬梅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袁建国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袁建国手里拎着一只用牛皮纸裹住的包裹,跟他一道回来的还有枝阳村的村长和村民,在村民进门之前,她又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
是袁改明。
有些日子没见了,袁改明似乎又瘦了一些,比起初次见面时,面相倒更加和蔼了。
走到袁奕的病床旁边,袁改明和刚离开不久的陈冬梅动作如出一辙:都是先替她拉了下被角,又用手背贴了下额头。
搞得袁奕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探望所有的病人都是用这一套“公式”。
唯一不同的是,袁改明并没有坐下,而是和其他村民一样在一旁站着。
“身子好点了吗?”袁改明问道。
袁奕点点头,刚才和陈冬梅说了好多话,此时嗓子又不舒服了,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勾了下唇角。
袁改明心疼地皱了下眉,声音也变得低沉:“幸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要不耽误了高考就不好了。”
提起高考,袁建国赶紧把手里那只牛皮纸包拿了过来。
一边撕开外面的包装,一边装作不高兴地瞥嘴,说:“你爷爷可真惦记你,看,这全是给你准备的,整整一套,一本都没我的。”
袁建国嘴上虽然在抱怨,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多一个人疼自己的闺女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里,闺女还是自己从村里捡来的。
亲生父亲能够接受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站在一旁的杨丽看着包裹里的东西:一样的高度、一样的宽度,甚至撕开牛皮纸时,里面书页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您送的也是书啊?”
杨丽替袁奕惊讶道。
“是啊,一整套教材呢!”袁建国乐呵呵地从里面拿出一本,回过神来时,忽然顿了一下,“等等,你为什么要说‘也’?”
杨丽从柜子里把陈冬梅送的那套教材搬了出来,说:“刚才陈书记来看望袁奕了,还给她送了一套教材。”
这下不止是袁建国,袁改明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了两分。
夫妻俩送了一模一样的礼,还能找出比这更尴尬的事儿吗?
看看陈冬梅送来的书,又看看袁建国送来的书。
好家伙,不管是新旧程度还是书本的排列顺序,全都一模一样!
看到最上面那本橙色封皮的书,袁建国这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一本书是不一样的了。
“瞧瞧,还是你爷爷疼你,除了教材还有课外读物呢。”
袁建国亮了亮书皮,一本正经地念着封面上的书名,“《水文地质勘察》。”
袁奕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您写的书吗?”
“不是。”袁改明回答。
袁奕刚要舒一口气,袁改明就补充道:“是我之前带的学生写的。”
袁奕:???
袁改明和陈冬梅同在水利部,负责的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陈冬梅负责水利工程的设计和建设,袁改明虽然身为水利部部长,但他大学主攻的是水文与水资源保护……
简而言之,他们两个,一个是利用水资源,一个是保护水资源。
同样是与水相关,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和陈冬梅的想法一样,经过这两次的事件袁改明也看中了袁奕的才华,希望她未来能为国家的水利事业做出贡献。
只是,他更希望袁奕和自己一样,注重水资源和环境的保护。
不过袁奕从他的反应能看出来,他和陈冬梅相互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
袁改明瞥见了袁奕枕头旁边蓝色的书封,略有遗憾:没想到还是晚了她一步。
真是大型的尴尬现场……
“那陈书记她人呢?”袁改明向杨丽问道。
杨丽:“说是还有工作要处理,就先去忙了。”
呵,跑得还挺快。
袁改明揉了揉鼻子,语气平淡地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那边还有工作等着我处理。”
“好,那我们送送你。”
袁建国和李村长连忙去送。
走到门口,袁改明又补充了一句:“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我再来看你。”
听了这话,没什么心眼的杨丽又直呼真巧:“好啊,那到时候陈书记是和您一起来吗?”
袁改明:……
“应,应该是一起吧。”
袁改明脸上堆着笑意,心里却对陈冬梅怨声载道: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抢人啊?抢人也就算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自己!
送袁改明走后,袁建国刚回来就听到袁奕唉声叹气:“爷爷送的书,奶奶送的书……唉!到底该看谁送的书啊?”
袁建国:???
怎么之前没发现自家闺女是凡学大师呢?
袁建国坐到病床旁边,拿起了那两本不同的书翻了两下,撇撇嘴:“小孩子才会做选择,不像我们大人……”
见袁建国迟迟没说下去,袁奕催促道:“你们大人怎么样?”
被袁奕这么一问,袁建国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我们大人连个选择题都没得做!”
奶奶送书,爷爷也送书,怎么着她还能挑上一挑。
再看看自己?也是忙里忙外了好几天,晒掉了一层皮,结果只落得了袁改明的一句“干得不错”。
袁建国: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一颗小白菜.jpg
唉!可能自己才是那个捡来的娃吧!
——
在医院里住了快一个礼拜,袁奕终于康复出院了。
出院当天,枝阳村的李村长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来接,那阵仗简直比娶媳妇儿还要热闹,引得不少路人围过来看。
为了庆祝袁奕出院,村民们有的拎着晒好的菌子,有的提上手编的竹筐,还有的从发下来的过渡费里抽出一部分,封了个大红包……
袁奕可是救了他们命的大恩人,怎么报答她都不为过。
“嘀嘀!”
远处,皮卡车的车笛声逐渐靠近。
墨绿的颜色配上挂在倒车镜上的旗子,让人不免心生尊敬,停在医院门口时,更是赚足了旁人的眼球。
袁改明从车的后排下来,手里拎着一只简易的果篮。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水果,所以就挑了些最新鲜的当季水果。
走到袁奕跟前,他随手把果篮交给了一旁的袁建国,眼里满是袁奕,看也不看他这个儿子一眼。
袁建国心中反复默念:我是捡来的,我是捡来的……
“走吧,坐我的车,咱们回村去。”袁改明绅士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说话的功夫,马路的另外一边也传来了车笛的声响。
那是电力局给暂时配的一辆黑色小轿车,方便领导出巡视察的时候用。
轿车正对着袁改明的车停了下来,头对头,仿佛要打擂台一样。
“袁奕?”
陈冬梅从车上下来时也提着一只果篮,余光看到袁建国手里的那一只,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了两秒。
三个苹果、四只柑橘、一把香蕉以及一圈摘下来的小葡萄……
他也是在南边的水果店买的?怎么刚才没看见他啊!
袁建国看了看袁改明,上前接过了陈冬梅手里的果篮,主动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您就是陈姨吧?前两天一直听我闺女提起您,可惜那天我没在,说起来,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
陈冬梅握住了他的手,态度很是友善,“你好你好,之前也听你爸提过你,没想到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
该说不说,陈冬梅和袁改明还真是般配。
上次送了一样的教材,这次果篮里的水果都一样不差。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只是……看着他们脸上客套的笑容,袁奕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
他们不是两夫妻吗?怎么总有种要干仗的错觉?
陈冬梅主动邀请道:“走吧,坐我的车,咱们回村去。”
真不愧是两口子!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不等袁奕开口,袁改明就笑着替她回绝了,“冬梅啊,我先来的,袁奕还是坐我的车吧。”
陈冬梅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走到袁改明跟前,替他整理着衬衫上的褶皱,在旁人看来,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我和丫头这才第二次见,有好些体己话要说。”陈冬梅微微一笑,“老袁,你可不能拦着我们娘俩啊。”
听他们你来我往的,无形中,袁奕似乎看到了来回飞窜的刀剑。
两边她都不想得罪,保险起见,袁奕果断选择了拖拉机。
袁奕走到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了他们眼神中的杀意,说:“我晕车,闻不了汽油味。”左手从篮子里拿出一只苹果,右手又从另外的篮子里掰下一根香蕉,“我还是坐拖拉机吧。”
听说袁奕要坐村里的拖拉机,李村长赶紧上车打着了火。
“呼通!哒哒哒哒!”
发动机冒着青黑色的烟,拖拉机也跟着引擎上下颠簸。
枝阳村的拖拉机买回来好几年了,一直没怎么开。不知道是不是锈了,拖拉机不止会上下颠簸还能前后摇晃……
袁改明和陈冬梅的车在前面开路,袁奕和袁建国坐在拖拉机上紧跟其后。
这回村的架势,岂是一个气派可以形容的?
坐在拖拉机上颠簸了快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村里的那棵香椿树。
“来都来了,不如上家里吃个饭?”
下车时,袁建国忙着将村民送的东西搬下来,随口说了一句。
袁改明和陈冬梅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啊。”
袁建国:???
他只是客套一下,天晓得,他们竟然把他的客套当了真?!
好嘛,看来就连吃饭也躲不过他们两口子“秀恩爱”
了……
刚进家门,袁建国就拎着菜肉跑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袁奕应付他们。
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三个人谈论着袁奕在村子里的生活,也跟她说了不少自己当年的学习方法,甚至还共同展望了一番未来。
可谁都没有提到考大学这个话题,也没有提起他们各自送的那两本书。
敌不动,我不动。
他们都在等着彼此先开口。
“开饭了!”
一个小时后,厨房里传来了袁建国的一声叫喊。
今天,他的厨艺绝对是超水平发挥!
糖醋里脊、干煸豆角、清炒地三鲜、番茄蛋花紫菜汤外加一道拍黄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隔着好几个院,都能闻到袁家的饭菜香。
能做出这样丰盛的菜,主要还是多亏了李村长送来的菜和肉,还有系统提供的菜谱和“五星大厨”的临时天赋。
其实袁建国自己也能做出一桌子菜,但袁奕那边不停地通过系统催促他,这才走了捷径。
被两个长辈教导学习,这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是他们俩讨论的话题方向还不一样,这更加让袁奕左右为难。
陈冬梅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在提大坝和河堤。
袁改明十个字里,有八个字都有生态和环境。
听得袁奕一个头,两个大……
幸好,到了饭桌上两个人都不再提这方面的话题,倒是评价起了袁建国做的菜,神经高度紧张的袁奕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
有了上次的教训,吃完饭后,袁建国不敢再跟他们客气了,“你们工作挺忙的吧,要不先去忙工作?奕丫头身子也恢复了,休息一会就得去学校跟知青们读书了。”
袁改明与陈冬梅下意识地看向了彼此,还是把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那行,我下午还有个会,就先走了。”袁改明两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道。
陈冬梅理了理头发,“我晚上也得赶去湘潭看看,也不多耽搁了。”
袁建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院门,躬身道:“那你们慢走,路上小心!”
从袁家出来后,两个人并排走了许久,谁都没有先打开藏在肚子里的话匣子。
快走到村口时,袁改明终于忍不住了,问:“你是想让袁奕大学读水利水电专业吧。”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可以确定,陈冬梅送书的目的,是希望袁奕能够报考水利水电专业,甚至报考她所任教的青华大学。
陈冬梅和袁改明的脾气一样,不喜欢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既然他把话挑明了,陈冬梅也不遮掩,微微勾起唇角,回答了他的话:“你不也一样,想让她毕业后跟着你跑水路?”
袁奕是个什么样的苗子,两个人心知肚明。
村民夸她脑袋灵光,能画出蓄水池的设计;知青们夸她用功,几个月的时间就将小学到高中的知识融会贯通。
别的不说,就看她草稿纸上做过的那些练习题,没有一道是错的,就知道她并非村里的草鸡,而是会飞上梧桐树的金凤凰。
尽管高考还没开始,也能预料到袁奕的成绩绝对不会差。
“袁奕是个有天分的孩子,要是能好好培养,将来肯定是国家的栋梁,”陈冬梅叹了口气,从个人层面讲到了国家层面。
“现在水利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能独当一面的工程师不多,若是能让袁奕好好攻读,再历练个几年,我敢保证,她绝对会是咱们国家最棒的水利工程师!”
同样是为国为家,袁改明跟陈冬梅想得一样,都想珍惜这个难得的好苗子,希望亲手为祖国培养出栋梁之才。
只是在发展的方向上,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还是要有大局观才行,”袁改明没怎么把她的话听进去,反而试着把她策反,“袁奕的脑子灵光,知道因地制宜,要是能将她的大局观培养起来,利用好、保护好咱们国家的水资源,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陈冬梅:“但她明显更偏爱工程啊。”
袁改明摇摇头,“那是你看得不够透彻,她更擅长解决问题。”
“哦?你怎么知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你们聊得挺好,可有考虑过袁奕的想法吗?”
两人争论得热火朝天,忽然,被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是袁建国。
他手里拎着一只布口袋,里面装了些晒干的地瓜干,本想着拿给他们路上吃,不成想却听到了他们的这番对话。
袁建国最了解自己的闺女,也最心疼自己的闺女。
他们想的是怎样让袁奕成为振翅高飞的凤凰,但袁建国想的,却是女儿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展翅翱翔。
袁奕毕竟是他龙傲天的闺女,有出息那是一定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听了袁建国的话,两人的心头莫名生出了几分惭愧。
他们的想法,都有些自私了……
袁改明:“我,我们只是希望袁奕能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
“我女儿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袁建国打断了他的话,“但是她不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学医,她能拯救老百姓的性命;学技术,她能造出科技先进的产物;就算是学文学数学化学,将来为国拿个诺贝尔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袁建国语气坚定道:“我袁建国的闺女,不管干哪一行,都绝对是国家最有用的人才!用不着别人来替她选她要走的路。”
袁建国的一番话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仔细反思,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太过专行独断。
他们只想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为国献一份力,却忽视了袁奕的个人意愿。
毕竟是要坚持一辈子的事业,除了天赋,还要遵从自己的喜好才是。
见他们不说话,袁建国稍稍放缓了说话的态度,继续道:“爹,陈姨,你们可以给出你们的建议,但不要逼着她做选择好吗?她是我闺女,我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按照你们的想法生活。”
袁改明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半分钟后,稍稍抬起了眉,说:“行,我知道了。袁奕未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由她,我绝不反对,如果她想走水利这条路,我也一定会大力支持。”
此刻,陈冬梅也站在了和袁改明相同的立场,“是啊,不管袁奕未来会选哪条路,我这儿的大门始终会向她敞开的。”
见他们肯放手,袁建国终于松了一口气。
把地瓜干交到他们手上时,脸上也绽出了笑意,“走吧!我送送你们,刚才只顾着聊袁奕的学习,咱们都还没好好聊一聊呢。”
“好!”
话说开了,三个人的脸上再没了阴云,有说有笑地走向村外,像极了温馨的一家三口……
送走了袁改明他们后,袁建国刚回到家就撞上了在院子里等候许久的袁奕。
袁奕两手背在身后,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害,刚才跟袁改明他们说的话,八成是被她听到了。
袁建国刚关上门,袁奕就冲过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爹,谢谢你。”
袁奕紧紧地抱住了老爹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父亲特有的温暖。
也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撒娇。
“谢啥,你是我闺女,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摸着袁奕的头,袁建国也露出了欣慰的笑,“你放心,我都跟他们说过了,你要是考上大学了,想读啥专业都行,爹都依你。”
袁建国此生只有两个愿望,一是祖国强盛,二是女儿开心。
为了祖国和女儿,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听着老爹的话,袁奕的脑海里不经意间闪过了几张大坝和水库的图纸,是陈冬梅送的书里的插图。
那些线条、那些构造就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
用这些设计来引导和控制水资源,让沿江沿河的居民能够安居乐业,不正是自己“驭水者”这个天赋的精髓所在吗?
袁奕慢慢地松开了手,一本正经道:“爹,我想学水利工程。”
作者有话要说:袁建国:做什么选择题?要做就做填空题,想写什么答案爹都支持你!
——
话说大家都是什么时候考虑报考的大学专业呢?
我先来!我高一就想学会计,因为《小时代》里面的顾里学的就是国际金融与会计(国际金融听着太高大上了,不敢学,怕学不会_(:3」∠)_)
感谢在2021-05-28
07:20:45~202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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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和龙傲天一起建设祖国[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