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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久苑从自己的背包仓库里,取出之前抽卡抽到的红茶递给织田作之助。
后者拿到手后，看了下包装：嗯，没什么问题,只是红茶而已。
织田作：“这个……是要用来招待客人吗？”
久苑：“……这么说也没错。在你觉得合适的时间拿出来用就好了。”
虽然不太清楚原因,织田作还是点头道：“明白了。”
今天他们制作的曲奇很成功,普通的曲奇被他收起来了,打算等去找五条悟问问是不是有效果。
而特殊曲奇则是被他摆在了货架上，准备今晚就拿去发放给招魂来的鬼魂们试试。
“这边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了。”他说,“织田先生孩子们先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照看一下书店的生意。”
“好的。”
“对了，孩子们……”
久苑看了眼在不远处的货架旁，好奇的打量着店内装饰的孩子们,他问织田作：“他们之前学了吗？要不要给他们找个老师？”
孩子们的身体已经不再长大了,如果说让他们重新去学校读书,就得让他们能至少在外表上普通孩子一样长大才行。但这个社除了普通人，还有许多拥有奇怪能力的人，就这么把孩子们放出去,首先要担的不是伪装,而是他们的安全。
还是请个老师在家里教他们读书最合适。
织田作还没朝这方面想过，久苑的提议他是赞同的。
看出久苑也有那个意思，织田作顺着问道：“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您给他们请个老师吗？”
久苑不敢随便承诺,生怕给了别人期望又达不到。
“尽力。”
有他这句话，织田作觉得已经可以了。
“谢谢。”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能和孩子们一起像生者一样重新行走在世间，这本身就是梦幻且又奢侈的事情。生前的遗憾如果要一一弥补，那就忙不过来了,生前留下的窟窿终究还是会刻录在灵魂或者身体之，现在能做的事情很少，但也不少。
与其把一切都寄托在过于遥远的未来，还不如把今天过好。
【系统：帮主人掏出小本本记下。】
久苑：“……？”
【系统：招聘，长期职工多多益善，诚招各类人才，待遇好商量。
另外聘请家教一枚，主要教授小学相关课程，待遇面议，最好是要胆子大的。】
然后，空中飘下一张彩页，竟然是系统临时做好的招聘广告。
久苑：“……”
【系统：今晚主人招魂后，就用这个招聘广告吧！】
也、也行吧……
用小曲奇做报酬让招来的鬼魂帮忙发发传单什么的……好像也行得通。
久苑突然感觉自己被说服了，让系统多印一点，别忘了把地址也印上去。
有人打算应聘的话，只要拿着这张宣传单呼唤花子就可以了。
成败就在今夜了。
否则他就要成为第一个因为人手不足而想停止营业的老板了。
……
……
久苑拿着那堆卖相不错的曲奇从宿舍出来了，他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现在有时间吗？你次说的东西我这边弄出来了。”
五条悟：“这么快？马上过来。”
他那边声音嘈杂，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这人不是正在工作中吧？比如暴力拆卸路过的碍眼咒灵什么的……
“那我去虎杖他们那边了。”
挂断电话后，久苑敲响了他们的房门，虎杖正好在。
少年礼貌的打开房门出来，问道：“下午好，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久苑将曲奇打开包装，递了过去，“刚才朋友们试着做了些曲奇，但是我对效果没什么自信……能麻烦虎杖同学评价一下吗？”
虎杖想，一般不都说是口味，而不是效果吧？
但他也只当是久苑口误，随后少年嚼下一口曲奇。
“好吃！甜度正好！就算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人应该也喜欢的口味。”
“那真是太好了……”
只是，他看虎杖似乎神『色』如常，没什么别的感想。
难道说效果又不起作用了？是因人而异的吗？
这时，虎杖脸上又出现了那张嘴。
低沉的男『性』声音：“小鬼，你在这食物里加了什么？”
“你好。”久苑即使面对脸上长了嘴的虎杖也是满面微笑，“两面宿傩先生，原来你也能吃到吗？”
虎杖听完，看了眼手中还有小半口没吃下去的饼干，问道：“有吗？没吃出来什么东西啊？”
两面宿傩对虎杖冷嘲热讽道：“没戒的小鬼。别人给的食物就这么随随便便塞肚子里，迟早会因为犹豫大意而死于非命吧。”
诅咒之王推测，食物里应该是加了什么『药』物，或者说是咒术师新搞出来的把戏。
两面宿傩判断这也许是某种镇定精神的『药』物，这种东西一旦剂量过猛，就会起到让人虚弱的效果。
面前这个长得干净漂亮的小鬼，也许是哪里派来的想要虎杖『性』命的硬茬也说不定。
一旦用『药』物将其驯服，要杀要剐不就只能随他们便了吗？
被困在这小子的身子里实在麻烦。
“你别诅咒啊。”虎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将这位破坏气氛的先生给重新塞回去，“抱歉，他的话就当做没听到吧。”
久苑觉得挺有意思的，两面宿傩的情况他也算是开眼界了。
说完，他自己就拿起曲奇吃了一口。
算是当着这二人的面，表示这份食物是安全无毒的。
“这的确是我们店的新产品。”他对虎杖说道，“能够让人平复神的东西，如果还有其他人也能来帮忙测试一下就更好了……”
热心的虎杖说道：“啊，伏黑他出去了，钉崎在女生宿舍……要给她打个电话吗？”
“不用了。”他摇了摇头，“你们老师约好了，等他回来后我们一起试试吧。”
很快五条悟就回来了，还带上了夏油杰一起。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又碰头了？
久苑看了眼夏油杰，又看了眼五条悟。
最终还是把它们领了自己的宿舍里。
没想到夏油杰竟然主动解释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悟说你这边有事找他？”
夏油杰表情没什么波动，依然是平缓的微笑。
久苑转过身去，然后踮起脚把放在上面架子的曲奇取了两包下来。
然后一人给了一份。
“这就是你说要给的东西？”五条悟袖长的手指灵巧的解开面的丝带，“竟然是曲奇啊。”
夏油杰不知道他们二人做了什么约定，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交易吗？”
“五条先生拜托的，希望能找到对咒术师有用的，具有抚平精神之类效果的东西。”久苑用手指点了点曲奇的包装纸，“这就是我找到的合适的东西，吃下之后有一定的平复神的效果，对于时常要负面情绪打交道的咒术师来说，多少有点效果。”
夏油杰将手中的袋子提起来观察后，问道：“悟的是不同的吧？”
“妖怪特制版本，吃了对你有好处。只不过……”
“只不过？”
久苑淡淡道：“越来越像妖怪吧？搞不好夏油君哪天就会长出狐狸耳朵了。”
夏油杰无话可说的看着少年：“……不长的。”
那边，五条悟已经吃下了饼干，细嚼慢咽过后，做出了令人侧目的举动——
似乎是一口还不够，这人竟然抓了一把塞嘴里，把脸颊撑起，像贪食的幼儿一样将曲奇嚼碎。
夏油杰和久苑就这么看着房间内个头最大的男『性』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吃曲奇。
五条悟被两个人这么盯着也完全不觉得介意，吃完后还认真评价道：“味道不错，就是淡了点。”
久苑：……我是来听你说这个的吗？
“效果的话当然也是有一些的。”抢在久苑问话前，五条悟笑眯眯的继续说：“只不过，越强大的咒术师能得到的效果就越小。不过这也没关系，像我这样强大的咒术师毕竟是世间罕有的嘛……对了，还有存货吗？给一点，说过了要帮你做广告，总得有点试用品给别人吧？”
久苑挑了挑眉『毛』：“……我要按照市价收钱的哦。”
“没有员折扣吗？”
“小本生意，没有折扣。”
说完，少年像招财猫一样摊开手掌。
“价格我发到你手机上的，记得把钱打给。”
“好~好~”五条悟在门边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临走前，他突然抛下一句：“如果早点有这种东西就好了啊。”
“什么？”正在解锁手机打算给五条悟发价格表的久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五条悟并不打算多说，“拜拜。”
夏油杰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然后缓缓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拆开包装吃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他说。
“效果呢？”
“……挺好的。”夏油杰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之前吃的糖果相比呢？”
曲奇相比，先前的妖怪糖果只是杯水车薪，只不过东西虽然好，但绝对不能吃多了，否则只会起到反效果。
夏油杰说：“……大概是一一万的差距吧。”
久苑：……什么？
那他价格一定要翻很贵才行啊！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久苑皱着眉头问道，“既然效果这么好，身体不受不了吧？”
夏油杰摇了摇头，他将这块曲奇吃下之后就没有再碰了，显然是觉得已经够了。
说起来，夏油杰在这方面的承受能力比织田作之助强很多，果然是因为曾经是咒术师出身吗？
而且，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知道夏油杰这几日是在为他失去的记忆奔波，久苑也关心的问了一句：“出去这几天有找到什么需要的线索吗？”
少年则是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笑。
“是吗……真遗憾。”久苑从夏油杰手中的袋子里拿过一块曲奇，一边一边说道：“今晚一起出去一趟吧。”
“嗯？”
“搞不好能碰到线索。”
如果招魂成功，可以让那些死灵们帮忙寻找夏油杰的记忆。
并不是出于善，他只是希望自己在找到顺手的新员工前，让夏油杰多留一儿罢了。
“好。”
……
……
“太宰那家伙又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国木田独步此时正中岛敦站在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门口。
中岛敦心想，太宰先生说只要国木田先生召唤花子，自己就老老实实工作，这件事果然是有蹊跷的。
如果没有收到花子暗示的那条消息，太宰也许还不溜得那么快。
现在，他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情前往久苑的住宅。
很难形容这种情。
如果说太宰是手艺精巧的开锁人，无论什么样的障碍都没法阻拦他，那此刻，这位无所不能的开锁人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天敌。
不对，说是天敌，更应该说是第一次发掘到打不开的那个箱子时，跃跃欲试的想要一窥其中内容时的雀跃，这种雀跃早在他熟练的打开一道道封锁的门时就已经『荡』然无存。
这种情就像是返璞归真到了那个时候。
是期待。
是沉寂已久但又似乎一直存在于灵魂深处的一种能力，太宰还以为自己早就把这种情感给彻底遗忘了，如今能做出的“期待”、“跃跃欲试”似乎都只是模仿曾经情感的幻影，全都是他构造的赝品。
（真的吗？）
（真的是织田作吗？）
他分明是死在自己面前的，死在自己怀里。对方无力垂下的手告别的话，在当时是刺，后来这刺变成了细软的根扎进了底，只要不抽出来，就好像是不存在的情感，显得人永远都是足够坚强、足够强大的。
可是一旦回味起来，这种表面坚强是请不起推敲的。
（这也可能是一场骗局。）
（但见过的骗局成百上千，这么拙劣的也许没几个。）太宰感觉很荒谬，他在试图说服自己。
此时他已经将手搭在了对方的院墙墙壁，只要稍微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楼敞开的旧书店大门了。
一次来时，太宰堪称主动出击，连院子里的摆设都没放过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这一次，迈出这几步比他想象中还需要力量。
甚至感觉需要喝点酒才行。
“……有人在那里吗？”织田作感受到外面似乎有人，但他不大确定。
变成灵体之后，感官世界发生了完全不同的变化，人类时候得到的反馈是截然不同的，能够发现有人，还依赖于他曾经是位身手出众的金牌杀手。
在墙壁后的青年迈出了脚步。
那笑容宛如洗涤过后的碧空一般，将阴霾全都藏在了云后。
“……呀，下午好。”
织田作之助在看到原先熟悉的少年如今变得更为挺拔的身姿后，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时间有短短一瞬间的凝滞。
“下午好……太宰。”
他想起久苑给他的茶叶。
“在你认为合适的时候用”……吗？
没想到竟然不是酒而是茶啊。
织田作：“……要来喝杯茶吗？”
回答他的是微不可查的颤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