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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运动会的前奏
今日走在街上的时候，两个互相认识却有段日子没见的人，因为对视而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啊春一......等等你又没穿上衣。”
“噢～千～老～师～好久不见，咦....原来老师你那么瘦的啊？我还以为你再胖点就能达到丑的境界了。”
“......春一，即使是我，平时也算比较温和，但在遇到这种关乎身材样貌尊严的问题时也会像普通女性一样抓狂的哦。”
“会打我屁股的千老师怎么也算不上作风温和吧，老疼了欸。”
“你打了他屁股？”
这时突然横插一把沉厚的男性嗓音，以似平淡无波的语气问道。
“哇——啊，吓我一跳。”
春一嘴上说着吓我一跳，结果表情和动作都是懒洋洋的，丝毫不见什么情绪波动。
“呃，这个......”
还真，确实打了，并且豪不夸张地说，打的有点爽，毕竟那次被气到理智有段时间游走状态。恢复意识后有种自己好像打开什么不得了开关的糟糕感。
之前不是说过千有去八寒那边支教么，那会冷得她快要死了，回来还一手冻疮，当时她每天裹得像熊一样哪像在八热这边穿一件浴衣都嫌太热，自然就有了春一那一番话。
春一这一身雪白一看就是八寒出来的人自然是千在八寒时认识的，她曾婉拒了各种他那泡冰泉的邀请，吃冰沙的贿赂，身为不肯上课的万年留级生那打雪仗的战书........
另外她当时打春一屁股的时候，类似春一监护人的雪女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事情的发生，并且制造冰帮千固定这臭小子不让他跑。
“咦，噗噗，我都没被打过，明明春一这么大的人了好羞羞哦。”
小白嘲笑道，可是是你说这话容易让人觉得你会不会把话说太早了。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打屁股这一惩罚出现呢？
“嗯....我记得是在他把全校师生的饭菜弄倒了之后还试图以（拙劣的方式）栽赃给我吧，想把我赶出八寒。”
千抿着天生微笑弧的嘴。
“而考虑到这小鬼天生虚无缥缈，有点缺心眼又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以及学生因他而饿肚子的怨念，我选择在全校学生面前实行这项惩罚，如果他的性格更内敛羞涩一点，我或许还不会这么做......”
——杀，杀鸡儆猴？！
猴子和雉鸡默默对视了一眼，看着那笑容可掬底下好像涌动着什么。
然后这「正本清源」的效果出奇的好，跟着春一的那几个小鬼她安排站的最前也看的最清楚，往后她的支教日子就非常顺利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天天中午桌子上都出现很多冻萝卜，结果到现在她都不是很愿意吃萝卜了。
而后他们几个看着千和春一聊天，却意外发现这二人一副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你怎么过来八热这边了？衣服怎么也脱....算了这个问题我不问了，先穿上衣服。”
因为春一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脱上衣。比如——
“我过来吃乌冬面啊，怕面汁弄脏衣服就脱了，顺便过来参加嗯....叫什么地狱奥x联合运动会。”
一般人都是把吃乌冬面排在「顺便」后面的....算了，千笑着懒得纠正他了，这涉及到三观的本质，定型后很难掰的，反正没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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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还是第一次办那么大呢，各国（地狱）的交流活动。”
种花，日不落，英国....等的地狱都派成员来了，而为什么是以运动会的形式，据说是抓阄抓出来的。
本来抓阄箱里应该都是类似品酒会的形式，不知为何会混进一些某种意义上比运动会还可怕的选项，比如龙生活区生存时间比赛......这个，即使被抓阄人抓出来了也会无论如何都塞回去的吧，除非抓阄人是鬼灯。
——....我觉得，已经猜到推动事情发展的幕后黑手是谁了呢。
这次和狱卒的运动会有点不同的就是主要上场的除了部分狱卒外，大多都是孩子——参加比赛的都是各个地狱的未来人才....该这么说么。
所以千所在小学的那些孩子们都有迎来了假期第一次集合，不过虽然是假期集合，但个个还挺兴奋的，毕竟在他们现在这个年纪，运动会＝玩，即使这个定律会被接下来的训练所动摇，但兴奋之情倒是屡屡下降又上升。
“我们是要排练拉拉队。”
“到时候还有开场表演。”
“听说众合处的女狱卒也组成了一组拉拉队的样子。”
男孩女孩的话题全是围绕拉拉队和表演。
........
八寒处也来了一批以春一为首的人，打算直接汇进现在八热里要参加比赛的队伍中。因为千刚去过那边，所以这锅直接又甩给她了，让她负责带队。
虽然前几天大家磨合的不是很好，发生了各种各样争执，不过在经历一番镇压后，总算是消停都肯乖乖听话了——这也和狱卒那边过来了一个大魔王辅佐官不时察看他们的训练情况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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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窃窃私语，窃窃私语。
“.....到昨晚还只做完了一半的作业。”
“哇哦你居然还做了作业，我回去都在看《鬼卒道士xx天使》的白天录播了。”
“可是暑假已经没几天了哦，那别又在最后两天的时候跑到我家里不走啊，我可不会借你抄的。”
“没事，不还有两个星期嘛搞得定的啦。”
“不，绝对没有那么多天你醒醒。”
“喂....快别说了，千老师就在后头呢。”
“噫....”
就见一众个子小小满头卷发的小鬼全都颤颤巍巍地转头，果然看见千笑着站在他们背后，也不知是听了多久。
千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等了一阵才开口说道:
“在属于大家的暑假的时候，我是不会不解风情催促大家做作业的，毕竟我也认为玩乐放松对你们而言也很重要。”
“老师.......”
学生刚想感动一下老师的善解人意，结果猝不及防迎来了转折。
“但是，如果开学第一天我看到你们的作业没有完成的话（笑），我会努力深情地在周一早会上读你们的情书的，不过放心，我不会具体说出名字。”
只会暗示。
....又公开处刑么？！！
“虽然人间并不倡导这种做法，但你们是鬼嘛，以后职场会遇到更可怕的公开处....锻炼的，提前打好基础也不错。”
欸——！！
就在一众小鬼互相抱着在千面前缩成一团的时候，有个小班干部来向千报告了。
“老师，春一君又不见了。”
“...又吗？好吧我去找找，麻烦你先看着他们训练了。”
“是。”
千不仅摸了一下乖巧的班干部的头，也轻轻拍了拍那些男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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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学校的枯井
.......
千是在学校里的一口老井边找到春一的，他当时正站在井口垒起的泥石砖上，弯着腰直视井底，而本是过来察看孩子们训练情况的鬼灯也在一边，一旁还有茄子和唐瓜他们，大家正在交谈的样子。
“这口井都没有水了啊，不填掉么？”
他们八寒那可没什么井，就算是有也早就被风雪填满并厚厚盖住再找不着踪影。
“这是属于学校的老风景了，据说是神话时代留下来的井，小孩倒是很热衷于在这井玩探宝游戏。”
过来了的千一边说着一边揪着春一的脸让他下来。
“嗯！我就下去玩过！不过什么都没有挖到。”
茄子举手答道。
“我倒是经常要被老师说看着大家一点让他们不准再下去玩....话说认真想想我当时周围就是因为有很多茄子这样的人才会那么累啊。”
唐瓜抚额。
这口井一直有种奇怪的魔力，会吸引不少小鬼的中二情结。一直流传着能在井底早就干裂的土里挖到或冒出宝物，虽然学校明令禁止过这类游戏，但反而更激起他们探索欲的样子。
比如鬼灯。
该说别人说「不行」的事，他就越有兴趣，而他说「不行」的事，要是有人干了......
千放下春一后，默默扯着鬼灯的衣服不让他身子越探越深，这之余还不忘继续说道:
“不过其实是一直填不掉，好像是总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使得填井事项被耽搁——这我倒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说到底这里是地狱，发生一些灵异事件才是正常的吧。”
被妻子制止了的鬼灯本来是正抱着手臂思索着什么的样子，抬眼看了下四周的地形。似乎是刚刚话中提到的这井偶尔会冒出点东西引发了他不小的兴趣，他还顺带纠正了一下千话中的错误。
“地狱也只是地狱哦，没头没尾的灵异事件发生概率也是很小的，绝大部分都是鬼，妖怪或者亡者所为。”
（此处因为懒得继续写，省略大段鬼灯关于地狱日常等定义的解说）
某种意义上跟现世没什么差别的现实日子，娶妻，生子，为工作所苦恼.....有些一生大概也碰不上灵异事件（虽然此处因为彼世身份，灵异的定义究竟该如何界定还要打个问号），真是有些对不住现世人对彼世光怪陆离的无尽想象。
“那对地狱居民来说可真现实啊。”
“日子不都是这样的么。”
鬼灯淡淡回道。
“....为什么到中间的时候我就有点听不懂他们的话了？”
眼神没焦点的春一转头问那还在井口张望的茄子和唐瓜，茄子哈哈哈地说道:
“我也是。”
而唐瓜则说:
“也只能说习惯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