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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远处有声音传来，仧刀的刀面上，我的头顶上两只巨蛟正张着血盆大口向着我咬来。
很好，近点，再近点。
抛出两把仧刀将它们贯入巨蛟的下颚，看着仧刀从它们下颚处洞穿它们的颅顶，我握拳向着蛟身打去。
“嘭嘭”的声音中夹杂着“巴咔巴咔”的声音，是巨蛟脊柱碎裂的声音。
眼见两只巨蛟无力的脑袋向着水面落下，我跃起抓住双刀的刀柄抽出刀子踩着它们的头颅跃至高空。
轻吸了一口气，先前的臭味没有了，只有雨水中夹杂着淡淡的腥臭。
这雨有点古怪。
向着那警示我的人看去，他一头雪白长发正踏水而来，他脚下的水正微妙地变化着，似乎变成了冰。
他是妖怪！
走到我的面前，他诧异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指着水中被我砍成一段段的巨蛟问着这妖怪，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它们的来历。
“阖商巨蛟，要闯东海。”他开口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哦？”看着水中巨蛟的皮囊，这些怪物可是疯了，居然敢打闯海的主意。
忽地身边这妖怪又开口了，“还有许多巨蛟，在乌澜江。”
乌澜江？还有很多？
乌澜江有多大，都挤在一条江里挤得下吗？
抛起双刀，转动手腕收了仧刀，我身子腾空旋转现了真身，在水面上飞快地游动。
“龙！”身后传来那妖怪的惊叫，这妖怪是没见过龙么？
乌澜江在哪里？想不起来了，也没什么印象，不过跟着这水势猛涨的河道走应该能找到。
夹杂着腥臭味的雨好大，才游动了一会脚下就出现零散的木片，柜子的、床的、盆、残破的碟子被水搅弄的在水上翻上翻下。
还有人影在水面上忽上忽下。
跑过去咬起那人影，我抛向旁边地势高阔的地方，继续在雨中穿行。
水，浑浊，湍急，哪来的这么多巨蛟，以前没几条啊，这巨蛟下崽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脚下流淌的江水中隐约可见化蛇的影子，这东西怎么也在？怪不得这水势又急又猛，这家伙居然跟巨蛟掺和在一起，这是想干什么？
暴雨的江面上我继续穿行，两岸哭声动天，脚下的江水也变成了淡红色。
远处，一只红色的巨鸟飞在江面上，它的爪子时不时地向着那高啸的浪头抓去，是巨蛟，它们藏在浪的后面。还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巨浪里穿梭，手握长戟，血光在他身边四溅开来。
在他们不远处，一条红色的大龙和一条青墨色的大蛇也在浪里钻进钻出，与巨蛟撕咬着、缠斗着。
无数的气泡在江面上浮起，气泡里面全是浑身湿漉漉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已经一动不动，有的不停的咳嗽吐水，还有的哭喊不停，一只巨龟在浪里起起伏伏，那是......玄武之龟。
这里想来就是乌澜江了。
巨浪滔天，不知被什么力量阻滞，那些巨浪向前推进的速度极慢，可是那遮掩了天空高高的浪尖，看在眼中还是十分的触目惊心。巨浪后面隐隐现出无数巨蛟的身影，它们不停地跃动身子，翻腾浪花，似乎用尽全力冲击着那浑身素白的男子，这其中更有化蛇时不时尖利地嘶叫着，让那本就恐怖的巨浪更加的恐怖骇人。
猛地，巨鸟身形急坠落在江面上，化作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呵！很少见，那额纹该是朱雀！穿梭与巨浪之中的白影也在此时猛地停住身子，他的额纹是一道醒目的银白，是龙，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叫我看到这么多的兽神。
红色的巨龙，青墨色的大蛇落在翻腾的江面上，化作红衣男子与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他们诧异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是从哪里来的不速之客。
他们怕是不知道吧，在我眼里，他们才是不速之客。
翻腾旋转收了真身，我摇动手腕，唤出双刀冲进眼前的巨浪之中。
多，不怕，你敢来，我就杀的尽兴。
双刀挥舞不停，穿刺挑拨，它们在我的双手之中挥舞的流畅。
向前、向前、向前，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听着耳边的嘶叫怒吼，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正蒸腾着，喧嚣着，透过我手中的双刀释放着。
身边不时有白影、红影交替晃动，向着那白影红影瞟去，白影的男子竟穿着一身银甲，暴雨之中，他的甲片闪着寒光，煞是威武。
好漂亮的盔甲！
心里赞叹，手里却不敢慢，只管前冲杀戮，这白衣红衣男子也端地奇怪，总是跟在我的身旁，竟似乎是要护着我一般。
呵呵，我可用他们来护着？
“呼”，呼出一口长气，我收回双刀，化了真身又一次扑向隐身在巨浪中的巨蛟。
牙齿咬动，爪子抓过，尾巴扫来扫去，在江面上不停地前冲。
身影所到之处，血光纷飞，江面上的水面开始下落，头顶的雨也开始变得稍小了些，果然是这群怪物在作祟。
撕咬、撕扯，爪子飞舞，照着它们的身上抓去，看着那一条条巨大的身躯被撕裂，在江面上纷飞，皮肉尽烂，我心中说不出有多畅快。
脚下的江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染的通红，巨蛟碎裂的尸身渐渐替代了江面上起起伏伏的百姓身躯，继续向前游动，我寻找着那些漏掉的巨蛟与化蛇，芦苇荡里，岸边的石缝里，还有那些变成泥潭的浅滩。
游动游动，四周安静，那诡异的嘶吼渐渐听不见了，再往前去的江面上一番平静，我回身向着刚才杀戮之处游回，那滔天巨浪的光景已彻底从江面上消失了。
恍惚中记得，那白影、红影始终跟着我，而岸上似乎有匹马也在追着我跑。
马？哪有那么快的马？
停住脚步收了真身向着岸上看去，果然有个男人骑着马看着江面上的我。
那不是马，是苏魉！苏魉！
身子一窜，已站在苏魉的面前，我伸手摸着苏魉，它乖巧温顺的冲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