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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烟笑了起来，她轻声问：“如若有人欺负你父亲，你当如何？”
江一立刻挥舞拳头，说：“自然不能算了。”
宋如烟意味深长的点头，指指自己，没说话。
江一立刻懂了，说：“宋姐姐给蓝阿姨出气，才不是乱来。”
宋如烟颔首，她坐在床边晃荡脚，说道：“那往后蓝阿姨在南边的事情，你偷偷告诉我好不好？”
她有些担心忐忑的哀怨状，说：“有第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你帮我看着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告诉我，我去保护蓝阿姨，好不好？”
宋如烟循循善诱，江一立刻点头：“好。”
不过又补充道：“我爹也会保护蓝阿姨的。”这
话说的，有点小暧昧，
宋如烟反问道：“可是你爹能以什么名义保护姨娘呢？而且他是老师，总归不那么方便。我呢，不管什么时候出头都没错。你说对吧？”
江一想了想，又点头：“好。有事情我就偷偷告诉宋姐姐，我也会保护蓝阿姨的。”
宋如烟点头笑，摸摸他的头，夸赞道：“真聪明。”
间谍安插完毕。
她问：“那这件事儿结束了，你该与我说说你自己的事儿了吧？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和你爹闹别扭了？”
江一揪揪衣襟，宋如烟看他这样，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如你和我说说？”
江一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不肯说。
宋如烟扬了扬眉，笑道：“不说啊？”
江一有些脸红，是……不能说。
他抬头，认真地说：“反正往后我不会这样了，宋姐姐不用担心我。”
宋如烟笑了起来：“不会哪样儿？哭鼻子？”
江一不肯多说，宋如烟倒是也不逼问，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孩子。
她轻声说：“能自己想通总是好的。行了，下楼准备一下吃东西睡觉吧。”
江一立刻点头，他回头看宋如烟眼，随即匆匆下楼。
他当然不会和宋姐姐说他为什么和爹爹吵架，如果宋姐姐知道，一定会很生气的。他好喜欢蓝阿姨，好想让她做妈妈。可是如果宋姐姐知道，肯定会发飙，对的，会的。
所以，他要保密，不能乱说。
宋如烟眼看江一一脸怪异的下楼，疑惑个不行。
“如烟，你在房间么？舅舅有话和你说，你来书房一下。”蓝汾阳敲门，宋如烟笑：“我不在房间在哪儿？”
她轻声：“汾阳舅舅今日回来的好晚。”
最近蓝汾阳回来的都很晚，年末了，总是有很多事情比较忙碌。
宋如烟跟着蓝汾阳来到书房，蓝汾阳打量宋如烟，不言语。
宋如烟倒是有点奇怪，问道：“怎么了？”
有话说，又不说？
蓝汾阳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你和张少爷说什么了？”
宋如烟咦了一声，似笑非笑问道：“我能和他说什么？我们就是邻居，我说什么，人家也不听吧？”
聊天最怕不走心，现在蓝汾阳就觉得宋如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不走心。
他叹息一声：“你倒是连句实话都没有。”
宋如烟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错，今天她确实和张铭恩在一起，但是他们压根没提蓝家什么呀？
“汾阳舅舅，我真的什么都没和他说，到底什么事儿，您倒是说说啊？”
想了一下，她对手指，笑了笑，说：“他不会来提亲了吧？”
蓝汾阳刚喝了一口的茶水就这样喷了出来。
他盯着宋如烟，相当无奈：“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身上是有婚约的！”
宋如烟清脆的笑了出来，感慨道：“您不说，我就自己随便想呗？看您吓的。不过，汾阳舅舅，你当真觉得张家和郑家这门亲事能成？”
宋如烟这样直白，让蓝汾阳真是十分无奈。
宋如烟啊，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子，但是别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暴露自己是个刁蛮丫头的本性了。
他感慨道：“如烟，你应当找一个稳定且合适的男孩子，张……”还没说完宋如烟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制止道：“您别说了，您说的，人家都未必愿意。而且啊，如若我想做什么，任谁都阻拦不了的。所以现在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您呢？您刚才想说什么？”
蓝汾阳仔细琢磨宋如烟的话，一想也是如此，索性不与她讨论这个了，直接道：“是有关生意的事情。前些日子张少爷寻我谈了谈，想要和我们合资胭脂铺。我一直都在考虑当中，毕竟，多一个人可能事情反而更多。我也不是那么放心。但是如若他们加入，可能我们就会省去很多麻烦，也不需要出掉一个店面，完全可以加大生产。”顿了顿，蓝汾阳继续言道：“我思来想去，并未定夺，但是他们今日再次联系了我，愿意让出一部分的利润，仍旧要和我们合作。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盯住宋如烟，思来想去，总觉得问题在宋如烟身上。
他认真问道：“你与我说说，这事儿你知不知情？”
宋如烟果断的摇头，肯定道：“两次我都不知情。”
这么一说，蓝汾阳倒是更奇怪了，如若宋如烟不知情，那么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沉吟起来，有些不解，当然，现在确实条件很合适，他没有一点拒绝的理由，但是越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越是担心。
宋如烟打量蓝汾阳担心的表情，认真道：“我倒是觉得，如若价钱合适，那么合作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儿，我自然知道您心里想了什么。可是便是一个人能够走一步算十步，也未必敌得过天命。倒是不如将现有的实惠把握住。我相信合不合适七爷自有自己的定夺，他愿意是因为他自己有得赚，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我们只需要评估我们自己的得失就可以。也许……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一点利润出来。但是总的来说未必不是看中其中可能会有的其他利润。”
宋如烟这样理智倒是让蓝汾阳有点没想到。
他想了想，说道：“问题是，当初胭脂铺我是以你的名义购买的。”
她竟然全然不知道。
锦烟也是，二姨太和舅舅直接用了她名义，那倒是说得过去，三爷说是送给宋如烟的成年礼物。可这胭脂铺，咋又成了自己的了？
“胭脂铺是我打算给你的嫁妆，是以你的名义购买的，如果他入股一半，可能很多事情就不单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想，怎么别扭。
宋如烟真的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她沉默下来，随即轻声说：“汾阳舅舅不必如此的，我并不想要什么嫁妆，您早晚要结婚的啊，你将来你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把东西都给我，你将来……”
蓝汾阳没得商量，严肃道：“不要和我这些了，你的舅母只有一个人。她已经不在了，我不会再娶的。你和家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给你还能给谁？既然你有兴趣人也聪明，那么我自然愿意早早的为你准备。”
眼看宋如烟还要反驳，他认真说：“这件事儿没得商量，行了，既然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上楼休息吧。我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宋如烟犹豫，却不知怎么开口。
“快点回去休息。”
宋如烟哎了一声，总算是起身。
“等一下。”
宋如烟已经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回头问：“汾阳舅舅还有事儿吗？”
蓝汾阳看她，缓缓问：“今天的年货，真的是你买的吗？”
宋如烟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她软软糯糯道：“我就知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蓝汾阳白她一眼，说：“你就给我作吧。你若高兴，怎么都好，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做人切记不能玩火自焚。你舅舅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如烟，张少爷不适合你，三爷说过一句话，他浑身带毒，如烟，你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宋如烟笑了出来，她轻声道：“我从未想过能全身而退。”
她转身出门，嘴角上扬。
是啊，如果爱的话，请深爱。
她回到房间看时间，十点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宋如烟抱着被子坐在了床上发呆。不知为何，今日看到张铭恩因为他而跟人动手那一瞬间，宋如烟就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的特别厉害。那股子跳动就像是把她放在炉子上烤，说不出的滋味儿，但是……透着欢喜。
也就是那么一个瞬间，宋如烟想抛下一切，很简单地，好好爱他。
她要努力，与他并肩。
夜深。
“什么事？”宋如许眉头微皱。
“是蓝慕尘。”
听到那三个字，宋如许的脸色便沉了下去。宋副官上前一步，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听完，宋如许的眼眸倏然变得森冷。他一声不响地将扣子扣好，便大步向外走去，宋副官赶紧跟上。
而卧室里的成文思瑶，精疲力竭地睡着，直到过了许久，奶妈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夫人，有您的电话。”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刚从床上坐起身子，下身便一阵酸痛，全身的骨头都好似散架了一般，想起昨晚的缠绵，白净的脸上忍不住便是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