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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邵珩这话刚落下,周遭的气场就渐渐变了味,被一层尴尬涂抹。
穆兰扯了扯嘴角,“我可从来没有同意过这说法。”
穆棠跟风,“我想象中的姐夫跟你这样的搭不上边。”
兜兜牵住穆棠的衣角,小鸡啄米般点头凑个热闹。
莫邵珩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之中。
……
这边,穆老二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唐氏坐在院子的桌椅上,嘎嘣嘎嘣地磕着瓜子儿,哼着小戏曲儿,悠闲自在。
穆老二怒目切齿地走来,往桌上猛一拍,质问她,“李木匠给的定金呢?”
唐氏一顿,瞟了他一眼,“早就用完了啊,我本来以为那丫头铁定是要嫁过去的。”
穆老二深吸了一口气,将即将爆发而出的怒火往下摁了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木匠来找几个孩子添堵,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把那钱给我吐出来,还给人家李木匠。”
“凭什么呀?我供他们吃喝拉撒睡,二两银子都不值?”
唐氏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大哥每个月一两的俸禄,都是你拿下的,现在连人家孩子都不放过,吃相不要太难看!”
说到最后,穆老二火冒三丈地吼了出来,面色涨红,怒目切齿。
唐氏心里一虚,放下了瓜子,“我这不是都拿来雪儿置办嫁妆了嘛!她今年都有十五了,她将来可是要嫁到大户人家去的,要是不置办点嫁妆,去了夫家之后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嫁人嫁人,你整天除了做把女儿嫁给大户人家的梦之外,还能做点什么事?”
“不管不顾家里的柴米油盐,一家人都快要饿死了,你脑子里还是只有让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
穆老二大动肝火,大发了一通气,但唐氏比他更加强势,更恼怒。
唐氏蹭地一下从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掀了桌椅,暴跳如雷,憋屈到极致,声泪俱下。
“要不是你穆老二无能颓废,我至于这么丢人现眼吗,至于掉进钱眼里吗?”
“你给不了我荣华富贵的生活,我当然只能仰仗咱家女儿掉到个金龟婿,我何错之有!”
提到这个茬,穆老二就恼怒无比,最终只能挥袖离开,咬牙道:“你不吐出来,成,我自己去筹集银两!”
最终,夫妻两不欢而散。
接下来小半月里,穆兰的小日子过得相当平和,鼓捣鼓捣小菜,给草药浇浇水,日子难得悠闲,还从邻家柳婶那儿买了三两只鸡仔鸭仔。
春草早已冒出了头,正直芳华茂盛,家里的小动物们不愁吃喝。
有了空间里的灵泉,穆兰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这不,菜下地一月有余,就已经到了嫩绿可口的菜龄。
这天,穆兰给自家编制了几只小箩筐后,再度找上了莫邵珩,她笑得皎洁,“莫大哥,你把驴车借我用用呗?我过两天还要去镇上,这次带的东西蛮多的。”
穆兰自有空间能装东西,但为了不引来别人怀疑,她只能出此下策。
“等我攒了一点钱,我就自己买一辆马车,到时候就很轻松了。”
莫邵珩当然不拒绝,“尽管拿去用,不客气。”
穆兰瞄了他一眼,突然打趣儿,“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是吗?”
莫邵珩不作回答,但黝黑的两颊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他面红气细,问到,“有没有重的东西需要我帮你扛?”
穆兰摆了摆手,“你就等着我给你们弄好吃的回来!”
小驴车一借到,穆兰就回家下菜地,把一地密密麻麻的嫩菜都掺了一遍,找了一圈麻绳绑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白菜,绑完之后又把菜根洗的白白净净。
完事后,穆兰考虑到菜品即将萎靡不振,眉头紧拧,“阿棠,我要怎么弄才能给它们喂一晚上的水?”
穆棠眉头一蹙,“家里木桶有限,要么就搬到隔壁的小溪里,要么就挖个洞。”
穆兰觉得不妥,不怕自然灾害,就怕某些图谋不轨爱贪小便宜的人捣蛋。
她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找了几块简陋的木板,固定成长方形,往缝隙里塞了无数黏泥,做了个粗糙的储水罐,把菜放了进去。
与此同时,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去镇上定制一个木制长形储水容器。
之后,穆兰又从空间里挪了几株草药出来,还往其中放了一株人参,全移植在土壤里。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穆兰又上了镇。
因为这次只有她一人前行,做什么都很方便,从空间里掏出面包吃都不用担惊受怕。
到了镇上,她找到了一家酒楼,一下驴车就直接找掌柜,却被小二拦住。
“这位姑娘,您想要点儿什么?”
穆兰开门见山,“想找你们掌柜的做点小本生意,有意向长期合作,不知他人现在忙不忙?”
小二打量着眼前这白白胖胖,满身补丁的小姑娘,心生几许鄙夷,挥手就赶人,“咱们店里什么都不缺,请你离开。”
这种小毛孩他见得多了,无外乎就是坑蒙拐骗。
穆兰是何等骄傲的人,被甩了脸色就绝对不会再自讨没趣,刚要离开,前边突然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姑娘,请留步。”
掌柜是个青年男子,浑身着装朴素,透着和蔼的气场。
“小姑娘,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小小二,不知你认不认识
一位叫穆棠的小姑娘。”
穆兰没有半分隐瞒,直道她是穆棠的傻姐姐,脑袋刚清醒不久。
她说这话本只是为了让对方恶心自己,谁知对方竟然更加和蔼,夸穆棠机灵手脚麻利。
掌柜的何等机灵,一瞄到外面那小驴车上的蔬菜,眼睛立马就亮了,“请问,穆兰小姑娘今天是为何事而来?”
穆兰指了指外面,“蔬菜交易,你要是中意,咱们可以长期合作。”
附近一带近来才历经饥荒,这种上等蔬菜少见的很,加上最近生意惨淡,掌柜的在看到那一堆绿油油的蔬菜时,简直鲜花怒放。
就目前来说,这菜都是皇亲国戚,官宦贵人才能吃到的,到时转手一卖,到手的银子都能翻几翻,何乐而不为呢?
“可以可以,不瞒你说,我门下另外两家酒楼都在县城,正缺呢!”
生意一敲下来,掌柜的就开始和穆兰谈价。
由于关系到长远合作关系,菜品按斤数卖,一斤暂定十文,每过五天,他就让小二上门取菜。
穆兰这天带来的菜只有三十斤,挣了三百文。
临走前,掌柜的略为难地跟她说,“穆姑娘,你们家二婶来讨了几次小棠的工钱,我都没给,但就在前两天,她说是要拿去给你赔礼金,就给拿去了……”
闻言,穆兰神色骤变,眼眸渐渐变得幽深,“好,我知道了。”
这没什么。
怎么被唐氏吃下去的,她就变着法让她吐出来。
钱拿到手,穆兰美滋滋地牵着小毛驴,带着几盆草药进了药堂里。
镇上只有一家药堂,占地面积大,来看病的人排成了长龙。
穆兰一来就抱着种有草药的盆栽进了大厅,把盆栽一放,笑问:“请问,你们药铺收不收草药?就这些。”
药堂里的小伙计不比酒楼的小二,跟了先生几年,见识自然也宽广的多,一注意到盆栽里有一株不小的人参,立马回到:“收的,我叫我家先生来看看,请您稍等。”
这态度犹如三月春风一样和煦,讨的穆兰欢心无比。
没一会儿,药房先生就出现了。
他白发苍苍,胡须长长,穿着一件干净朴素的衣裳,一看到盆栽里的药材,眼睛立马就亮了。
“小姑娘,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珍惜药材的?”
穆兰早就想好了言辞,娓娓道来,“我父亲在边疆征战,我想他的时候就会翻山越岭去找,一开始是真的想去,后来生活所迫,为了照顾好家里的弟弟妹妹,上山采点药养在家里。”
穆兰垂眉掩目,伤神尽显,就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一样。
药房先生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小就当爹又当妈,辛苦你了。”叹了一下,话锋继而一转,“但是养药草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小姑娘,你可是有身诀窍呢?”
穆兰当然不会说因为有空间和灵泉这么蠢的话,继续扯谎,“我养死过无数,后来才知道要按着它原来的环境养,生在水里的就放水里,长土里的就种土里。”
这话逗的药房先生呵呵笑,终是收下了药材,并给了穆兰五两银子,摸着她的脑袋笑眯眯地道:“孩子,这几株药草可是能救人两三命的,望你以后能养出更加珍贵的药材。”
穆兰钱包一鼓,心里就美滋滋的,就算没注意对方说什么,也只管应下。
穆兰走出药堂后,顺着土墙红瓦离开,坐在小驴车的驾驶位上,琢磨着找个人问木匠铺的路时,头顶突然传来少年一阵尖锐的惨叫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