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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儿越听,面色就越难看,一张樱桃小嘴被越抿越紧,面部表情更是畸形成了一团。
她颤了好几次小嘴,欲言又止,偏偏连一个简单的‘我’都没能吐出嘴,只能任由她巴拉巴拉讲个不停。
“你听娘的,找个家庭殷实的人嫁了,先在家里好好地学女红,跟着你阿爹学识几个字儿。”
“等时机差不多了,咱们找个好人家嫁了,让我这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几年的老婆子享享清福。”
穆雪儿的泪水掉的更厉害,那眼圈红的就跟涂了色彩一般浓。
穆雪儿一恼,埋头就要往被褥里塞,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陈村长的声音。
“穆老二啊,在家没?”
穆老二一听见村长的声音,连连往外赶,“哟,陈老,赶紧进来进来,我们家今晚宰了一只小鸡,快来喝两口汤。”
陈村长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回上门是有事需要跟你商量商量。”
刚用一句话做了铺垫,陈村长立马开门见山,道:
“我家书文那混小子,上次在祠堂里跟你家姑娘待了一个晚上,你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对姑娘家有很眼中的影响。”
“我这次过来呢,是想来探探你们的意思,愿不愿意把闺女嫁与我们家老幺。”
“当然了,嫁过来之后,我们自然会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你看大家都是街坊邻居。”
穆老二眉头一皱,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迟疑片刻,“这……”
他倒是无所谓,只要女儿以后生活的幸福安康便可,但他内人不一样,自打女儿出生就强迫他去书塾读书,女儿三岁就让他教她识字儿,把女儿当成大户人家的小姐来养。
断然是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陈书文那小子的吧?
果然,他这念头还没落地,唐氏立马从女儿的闺房里冲了出来,眉眼之间尽数都是嫌弃与鄙夷。
“不嫁!说什么都不嫁!”
她语气决绝,面色阴郁,一双眼死死盯在陈村长身上,仿佛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土匪,要抢走她全部家当一般。
穆雪儿的闺房就在小院子里,加上房屋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样,村长说的话在就被唐氏尽收耳底。
唐氏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鄙夷道:“就你家陈书文那怂样,成天无所事事,读了几年书也就考了个秀才,每个月拿着那么点儿银钱,也好意思来提亲!”
陈村长好歹也是能在村里管事的人,受尊敬的程度自然要高的多,现在被她这么一贬低,自然不爽的很,脸色立马就变了。
“我家老幺是准备过一阵就要津县赶考,若是不错,后头还会附近赶考的。”
陈村长说起这事儿,语气就会在不自知间带上几分骄傲。
“得得得,我一十二十三的小闺女,能跟你们家那宝贝儿子发生什么,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少在这儿吹嘘你的儿子,赶紧走赶紧走,哪儿来的回哪儿!”
陈村长的拳头已经在暗中攥紧,气结的说不出话,最终手袖一挥,冷哼了一声走人。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而名节受辱的是他穆老二家的闺女,这件事就当走个过场。
陈村长一走,穆老二就跟自己内人斗嘴。
他恨铁不成钢,指了指自家婆娘的脸,憋了小会儿,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陈老管的事情可多着呢!什么婚嫁,帖子,税政,发粮都要经过他手。”
“你这样,咱们…咱们能讨到什么?”
唐氏嘴巴一抿,白眼一翻,气愤地扭过头,凶神恶煞的与他对视,两手往腰一插,开始咄咄逼人。
“要不是你穆老二窝囊,连四口之家的生计都无法扛起,我还至于掉进钱眼里?”
“我辛辛苦苦养大这么个女儿,可不是随便拿来拱猪的!”
穆雪儿瑟涩地从闺房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的话在她脑海里不断来回转悠,眼前一片清明。
是了。
陈老是一村之长,管着婚嫁类的琐事。
傻丫和莫邵珩有婚约,要是……
要是她在陈书文那儿敲打敲打,让他帮帮忙,傻丫从此就是莫邵珩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论风澄大哥再怎么强悍,也无法将她撬走!
再说了,傻丫对风澄本就比较冷淡,对莫邵珩却并不计较平常男女之间的距离。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能行得通。
穆雪儿在自己的闺房里精打细算,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高。
于是,她开始马不停蹄的与陈书文接触,有意无意的出现在陈书文的眼前、身边。
穆雪儿在想方设法的接近陈书文。
她量了陈书文量的脚,为他做了一双秋冬备用的鞋,手被针扎的遍地都是孔。
她还学了怎么做衣服,笨手笨脚的做了一身给他,还做了一条小穗子。
她还有模有样的进山摘采野果,送给陈书文。
陈书文看着她笑盈满面的精致面庞,心都要化掉了,沉醉不知归路。
穆雪儿懂得撩拔,时不时地往他怀里栽一下,在他面前摔一下,让陈书文占尽了便宜,把他整的,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压着穆雪儿,拥抱她。
穆雪儿在想方设法的讨陈书文开心,穆兰也同样在绞尽脑汁让莫邵珩消消气,但却总是弄巧成拙,连最基本的端茶送水被她做出来,都很不像话,索性也就放弃了。
她逮了只老母鸡,就一脸严肃地跟对方感慨人生:
“总不能为了个小男人就耽误了我奔赴小康的计划,一点都不值,对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你说对吧?大母鸡。”
母鸡不吱声,她就恰了掐对方的翅膀,强迫它发出答应性的咯咯声。
莫邵珩刚要踏进她家的家门,不偏不倚地把这话都给听进了耳,他一顿,把脚收了回来:
“你说什么?”
“你刚才说,你要奔赴谁?”
穆兰身影一僵,手一松,一只大母鸡就咯咯叫着朝他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