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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谁去蹲祠堂?”
众人顺着温怒的声音探去,恰好看到莫邵珩。
他风尘仆仆而来,肩上扛着一只大黑熊,浑身遍布血腥味,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一双深邃的眼睛往陈书文身上一投,陈书文顿时产生了几分惧意。
当然,他不会把自己的惧意表现出来,为了让自己显得底气充足,还会刻意提高声音说话。
“她偷了穆雪儿的金簪往菜地里藏,这么大一件事,难道不该教训一下?惩罚一下?”
莫邵珩脸上闪过几分不悦,眉头一拧,把肩膀上的体积庞大的黑熊丢在地上,反口就道:
“阿兰不会做这种事,她也根本不缺这点儿钱。”
陈书文瞟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来给自己婆娘护犊子了?早干嘛去了?明知道自己内人脑袋有问题,居然还任由她胡来!”
穆兰一怒,从地上挑起了块小石头,悄悄咪咪地往他嘴上打。
“哎哟!”
他反口就要质问周遭的人,结果嘴唇流了血,牙齿也松了许多,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穆兰来到莫邵珩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
“没事,陈秀才在村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要是我把真相找了出来,他自然愿赌服输,乖乖带着穆雪儿去祠堂里蹲。”
说到最后,她再次重复,“并且,还蹲我蹲的两倍!”
村里的祠堂坐落在村头,是专门留给惹是生非的村民管教用的,那玩意儿早已破旧不堪,漏风漏雨潮湿无比,是耗子最爱群居的地方。
里面没有杂草,没有木床,偏偏外边用大铁笼加固,没有钥匙就绝对出不来。
莫邵珩舍不得让穆兰去那种地方受罪。
他与穆兰对视了两秒,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疼惜与不忍,这让她心头忽然一暖。
穆兰把脚一踮,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我受了委屈,气不过,进去一个晚上出来后,自然会好好招待他们俩的。”
“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洗个澡。”
看这架势,他是完全阻拦不了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拿点东西过来。”
陈文书亲自把穆兰关进了祠堂,恶狠狠地锁上门的那一刻,心里别提有多爽。
陈文书曾为了靠近穆雪儿接近傻丫,曾也跟傻丫传过不好听的言传,是傻丫爱追逐嬉闹的对象之一,在她手上吃过不少苦头,后来他把华一轩推给了傻丫,这才得到安宁的日子。
如今能把这人关进祠堂,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你可要小心点儿,要是被成群结队的耗子给吃了,那下场可是非常惨烈的哟!”
穆兰看着他那欠扁欠拧的模样,差点没忍住把人一口吞进腹中。
祠堂里又脏又臭,到处都是脏水,几次让穆兰险些呕吐出来。
陈书文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就走,人刚离开穆兰就已经计划起了怎么搞事,怎么加倍奉还,甚至身败名裂。
陈文书哼着小曲儿从祠堂里出来,还没转完第一个弯,突然有人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出现,他只感觉自己肩膀一紧,脖子就与冰凉的刀刃亲密相触。
“不想死就尽管动。”
男人的语气附满寒霜,语调平和却充满了威胁与警示,让陈书文头皮一凉,后背径直冒冷汗。
“大……大哥,有话好说!”
莫邵珩:“给我祠堂钥匙,如若不然,明天可能就传出一些不太好闻的言传,比如‘陈家秀才夜半闯祠堂,欲要侵犯妙龄少女,结果被群鼠咬断了根’之类的。”
一发现这人是莫邵珩,陈书文立马就怂了。
莫邵珩可是个怪人,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猎户,但什么飞禽走兽都敢杀敢擒,估计杀人于他而言,也就只有杀鸡那么简单。
眼下,他听见莫邵珩要断了他的根,吓得腿都快要软了。
他把钥匙一掏,往空中送,“这,这里……”
莫邵珩一把抢走了钥匙,把人往前一推,顺势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冷眼威胁,“下次再敢对我家阿兰动歪心思,你那第三条腿,我就帮你卸掉。”
陈文书感觉自己裤裆一凉,硬着头皮应好,但心里对穆兰的怨与恨却在以疯狂的飞速滋长。
莫邵珩拿到了钥匙就往祠堂里走,不由分说地开了门。
“出来。”
彼时,穆兰正准备进空间翻点零嘴吃,一听见莫邵珩的声音,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莫大哥?”
“出来,里面又脏又臭老鼠也多。”他再次重复。
面对他的搭救,穆兰心怀感激与感动。
门一被打开,莫邵珩就从里面跳了出来,扑腾一下栽进他的怀里,唇角一勾,不断地用脑袋往他怀里蹭,傻笑了两声。
“嘿嘿,莫大哥呀!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带的东西是稻草与晚饭呢!”
莫邵珩这次不像以往那样尴尬、害羞,反而反手抱住了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以后我会竭尽我的所能来保护你。”
等她的情况与现状再好点儿,他也该出门去闯荡,要么从文要么从武,他日,有了势力,也好护她周全。
面对突如其来的矫情措辞,穆兰有那么一瞬的呆滞。
不论前世今生,都未曾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未曾有人表示过要保护她。
这话让穆兰内心暖洋洋的,恨不得立马吧唧一口亲上他的额头。
穆兰很自然的从他怀里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子,我以后就乖乖待在你身边,勉为其难的让你保护一下好了。”
暮色降临,莫邵珩一丝不苟的容颜上多了几分笑意。
穆兰小手一横,牵起了莫邵珩的手离开。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边来回行人稀少,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穆兰被莫邵珩从祠堂里放了出来。
出了祠堂,穆兰面沉如水,决心要掏几只老鼠去跟穆雪儿问问安。
她说干就干,前脚刚被莫邵珩送到家,后脚立马返回祠堂,做了个简陋的鱼竿套老鼠,再把自己做的手套往手上一套,美滋滋地抓了好几只。
“不知……她是喜欢死老鼠呢,还是活老鼠呢?剥了皮的呢?还是断了脑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