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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娴看着那点布料，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衣柜里还有几十件风格迥异的内衣，有的露上面，有的露下面，有的露后面。
封朗挑的这件在里面竟算中规中矩。
“穿上！”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是命令。
冷娴摇头，屈辱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穿！
床笫之事，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但她不爱封朗了。
这和招来的小姐有什么区别。
“封朗，你不缺女人，有很多人愿意给你穿，能在你面前脱光她们会觉得很荣幸，你可以去找她们。”
一声冷哼。
封朗笑着起身将冷娴逼到柜边，随即贴着她耳边低语，
“我帮你！”
说完他伸出手作势要行动。
“不要，我穿，我自己挑！”
冷娴感觉头皮发麻，肩膀控制不住颤抖。
她含胸微勾着身体，双手紧紧扯住浴袍，生怕封朗一把给她扯掉。
衣柜内的每一件内衣，布料少得可怜。
她挑了一圈眼泪越来越凶。
“心虚了？那晚和我大哥在车上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怕我检查，对么？”
封朗捏起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
成年男人再有理智也受不了冷娴这款。
软的时候乖得跟一滩水似得，倔起来得顺着毛捋，很有挑战性。
他了解封云霆。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底。
他对冷娴绝对是动了心。
冷娴被问得一怔，随后使劲摇头。
她不记得了。
脑海里只有孟妍和她在吧台坐着，后来什么都不记得。
“我和他没什么，你大哥不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
冷娴着急想要替封云霆解释，听得封朗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哥是正人君子？
他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弟妹为大伯哥着想，真棒！”
封朗拍手鼓掌咬牙切齿。
撕拉~
冷娴身上一片冰凉，浴袍变成了碎布散落在地上。
她蹲下，忍不住哭出声。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嫌弃他！
“起来吻我，我数三个数，不想你弟弟死在医院外面就照做！”
封朗低吼，拿着手机威胁，作势要打电话。
看着他失控发狂的样子，冷娴瑟缩成一小小的一团，阵阵发抖。
她憋着哭声不敢再刺激他。
这时，手机铃声响，封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深深蹙起。
接完电话，他开始套衣服，
“去医院，奶奶刚刚睁过眼睛，冷娴你该准备我们婚礼的置物单了。”
说完，封朗笑得着上下扫视她一眼。
挡不挡都无所谓，早晚都是他的。
冷娴蹲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今晚好歹是熬过去了。
她默默穿上衣服跟在身后，心里盘算着怎么说能让奶奶同意解除婚约。
车上，等红绿灯的间隙，封朗突然侧身在她的脖颈上深吸了一口。
冷娴恶心坏了。
她咬紧嘴唇看向窗外，眼睛里蓄满泪水。
半小时后，他们赶到医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病房，目光同时看向病床的位置。
奇怪的是，封奶奶还是躺在病床上，像以前那样沉睡着。
人看着并没有醒。
封云霆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应该是到了有一会，大衣搭在沙发上人透着一股疲惫感。
冷娴看他时，他也正好看过来。
红肿的眼圈，脖颈上暧昧的吻痕都没逃过封云霆的眼睛。
他知道，他们大概发生了关系，来这之前或许正在床上做那种事……
封云霆其实不是那种传统的人。
冷娴是好女孩和是否是第一次没多大关系。
他就是不爽！
不爽自己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去碰她，一个吻都要在她醉了之后，纠结克制半晌。
而他封朗随时都可以。
“大哥，奶奶醒了？”
封朗早就察觉到两人目光中的你侬我侬。
他故作无意走到两人中间。
封云霆收回视线起身来到病床前。
“刚醒过，又昏睡过去，专家说有可能随时醒来，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这消息犹如当头一棒。
冷娴心里凉了大半。
来这的路上，她以为今晚一切会尘埃落定。
奶奶不是那种强势的人，她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
可奶奶醒来的事变成未知，爸爸又在封朗手里，她真的要被封朗困住一辈子……
冷娴忍不住流泪，哭自己的人生。
从生下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来都是别人做她的主。
“奶奶，我是小娴，你醒过来好不好，睁开眼看看我，拜托你了……”
冷娴握住那双苍老嶙峋的手轻轻唤着，
怎么也唤不醒……
看着病床边埋头小声抽泣的女孩，肩膀一起一伏，积攒着满腔的委屈。
封云霆想起她喝醉那晚在车上的哭诉。
被亲生父母扔掉，又在养母手上胆战心惊活了二十多年。
他心疼地攥紧拳头。
他不该给冷娴希望，让她盼着奶奶苏醒过来解除婚约。
如果早就死了心，或许她和封朗已经重归于好。
“冷娴，跟我回家。”
封朗上前试图拉她。
人刚靠近，冷娴眼中恐惧，下意识缩起肩膀躲他。
葱白的十指紧紧扯住床单，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在排斥那双探过来的手。
“冷娴！”
管家和封云霆还在，封朗脸上挂不住，声音带着威逼。
她就这样嫌弃他？
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养女，有了奶奶撑腰觉得自己高贵了！
他封朗缺女人么？
“我要在这陪奶奶，我等她醒，你先回去吧。”
冷娴不敢直接和他顶撞。
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
她不要穿那些露骨的内衣被他羞辱。
“你先回去，这边有管家她很安全。”
封云霆忽地替她解围。
管家不明情况，见他发话，也跟着一起劝道，
“是呀，二少爷，这边有我，冷小姐也是太想老夫人醒来了，让她在这睡一晚心里踏实点。”
安全？踏实！
封朗差点笑出来。
有一个觊觎他未婚妻的兄长在算哪门子安全。
但碍于封云霆强大的压迫感，他还是憋着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冷娴，这笔账我们来日方长……
管家说要去打水，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封先生，那天晚上谢谢你送我，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惹您生气吧。”
冷娴站起身来和他真诚道谢。
她仰头望着封云霆，
即使半夜仓促出现在医院，穿戴还是干净整齐，无可挑剔的五官和波澜不惊的眸子散发着中年男性独有的沉稳不惊。
是她看一眼会想要再看，一直看不够的类型。
即使再遇见很多次，她仍旧会爱慕这样的男人。
“没有，很好。”
封云霆瞳眸微动，只回了简短几个字
他羞愧。
那晚，他控制不住吻了她。
大伯哥爱上了自己弟弟的女人。
这段关系不论放在豪门还是普通人家都是见不得光的丑事。
封云霆自诩理智，从来都是他把控全场，稳定军心。
现在，他的心先乱了。
乱在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里。
“没有就好。”
冷娴点头。
封云霆看起来并不想同她说话，为了避免尴尬，她走去卫生间用凉水冲脸。
蓦地，透过镜子，冷娴看到了白皙脖颈上的吻痕。
来医院的路上，是封朗突然给她留得。
他竟故意用这招来恶心封云霆！
吻痕是深紫色的，没有几天退不掉，结合封云霆刚刚淡淡地态度，冷娴目光黯淡下去。
她倚在卫生间墙边不愿再出去。
五分钟，十分钟……
“冷娴。”
门外，她听到封云霆喊她，声音温温柔柔地。
冷娴感觉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人一遍一遍这样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