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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又惊又喜，忍不住爆国粹。
她立刻跑到门口四处张望，没见到人。
“我去找老板拿红包，你看店。”
林舒用力拍了拍助手的肩膀，随后抓起车钥匙和信息表冲了出去。
助手郁闷，摸着生疼的胳膊嘟囔，
“也没见你这么有神过。”
……
电话里，孟妍将地点约在商业街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冷娴赶到时，她的咖啡已经快要见底，脸上的黑眼圈比咖啡还要浓。
“阿妍，怎么这么憔悴，回家挨罚了？”
她担心地问。
孟家家规很严她是知道的。
自小是男孩子性格的孟妍，好动，大大咧咧，到大学时偶尔还会被孟父罚跪祠堂。
“没有，就是挨批了，喝什么我请客。”
孟妍看向窗外，轻轻吸了吸鼻子。
“那你哥说你了？他脾气一向很好，怎么会被封朗气成那样。”
点过咖啡后，冷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明明是为了救她，看到无辜的孟妍却是要吃人的样子。
“没……没有，我哥就是担心封朗对你太过分。”
孟妍心惊低头端起咖啡轻抿。
回忆起昨夜，回家路上孟斯年将她痛骂了一顿。
“你一个女孩子还没结婚却和那个混账搞在一起，哪天被发现了，你的名声就完了！”
孟妍被骂急了眼，冷笑，
“哥，你不是怕我吃亏，你是怕我耽误了你娶心上人，对吗？”
“胡说！”
孟斯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
从小到大，都是她动手，他笑着受下。
孟妍知道，他真的气急了。
可是，凭什么！
整个孟家都在为孟斯年的前程铺路。
他接班爸爸开心，他不接班爸爸还是为他骄傲。
只有她，一句“你是女孩子，不用抛头露面”就将她的人生扼杀掉。
“小娴，你也觉得我太不安分，不现实吗？昨晚爸爸看到我和哥哥吵架，他只骂我，没有说我哥一句，他们觉得我只需要嫁个好人家，不需要自己努力。”
孟妍说着眼泪无声低落。
见好友这般，冷娴想到了自己，更加心酸、无奈。
不管有没有钱，好像做女孩的总是被权衡后忽略的那个。
也不是不爱，只是关键时刻总是被排在最后。
她是这样。
孟妍也是这样。
“阿妍，我支持你的选择，咱们宁愿工作累死也不能凑合找渣男，尤其是像封朗那样的渣男，再有钱也不要，打心底尊重女人的才是好男人。”
冷娴说着掏心窝的话。
后面一句，她没好意思提。
比如封云霆那样的……
他是有教养的，今天贸然去封氏明显让他很不爽。
可即使这样了，也没红脸。
冷娴想的出了神，没注意到孟妍的表情很不自在。
咖啡杯在手中来回转了三圈，她终于试探性地问，
“小娴，你和封先生怎么样，他肯为你来保释我哥，你对他的意义不一样，你可以勇敢主动一次。”
冷娴摇头，脸上低落。
勇敢的结果就是灰头土脸逃跑。
“那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孟妍又着急地问。
身体纠缠多了，心里想剥离就很难。
她感觉自己对封朗有了一种占有欲。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孟妍很清楚，冷娴的性格绝不会吃回头草。
所以，她觉得封朗迟早就是她一个人的。
他们在身体和心理上是双重契合，比任何人都般配。
咳~咳
冷娴被咖啡呛到，眼中咳出泪。
“你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是嫌我将来会做你的电灯泡吗？”
她哭笑不得。
孟妍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我和封朗的婚约还没解除，封云霆不想插手帮我，听说奶奶她有苏醒的迹象，等她醒来做主，我第一个逃。”
“那就好，祝福你快解脱了，走带你做美容去。”
孟妍听着比她还要开心，愁眉瞬间舒展。
……
封氏集团，
封云霆午休刚醒，休息室外就传来林舒的催促声。
“师哥，你快点出来，我有非常重要的大喜事和你说，快点，别睡了，天塌了！”
他还是不急，慢条斯理的穿衣服，打领结。
“知道了。”
从林舒嘴里传出来的无非是那个让她牵挂的“温了了”。
不知道，今天她是又看到了温了了的衣服，还是与她相似的人。
永远那么大惊小怪。
封云霆推断，那个女孩不会再出现，所以随口应允了林舒。
找到了就试试。
“说吧，天从哪个角开始塌的。”
穿戴整齐后，他从休息间出来，表情见怪不怪。
三十岁也是男人的分水岭。
有的人自律向上，仍旧维持着极好的体脂比例，脸上不显年龄只显阅历。
封云霆显然属于这类范畴。
“师哥，你真帅，帅的没天理，没人性，关键帅不是你的优点，你还有脑子！”
林舒望着他西装笔挺的样子，开始吹彩虹屁。
这屁没有掺假，是实打实的夸赞。
“说正事。”
封云霆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奶茶递给她，上午冷娴送来的。
“你……你不是不喝这玩意儿么？”
林舒皱眉，随之一脸怀笑。
“口味改了？有情况！谁请的啊？”
封云霆作势要收回奶茶，这才引出了她来这里的目的。
“天塌了，师哥，那个温了了来了！小徐说她情绪很低落，只拿了药连治疗都没心情。小嫂子没有你真不行，你亲自下场吧，喏，给你。”
林舒说着打开手里细心折叠好的信息表。
“这是她的电话，这次总该是真的了吧，都跟蔫了的白玫瑰似得，我不信她还能拿假号码。”
封云霆没接那张表。
他坐到林舒对面，双腿交叠，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十分慵懒。
好像这件事全程与他无关。
事实上，在提到温了了三个字时，他在想另一个性格很像的女孩。
她小名叫“了了”，更有趣！
“好吧，我来，自己的嫂子自己争取，落外人手里我也亏。”
林舒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
对着一串号码反复确认三遍后，她郑重地按下拨号键。
她高考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电话想了许久，嘟嘟声快要结束时终于接听。
林舒听了一句立刻挂掉。
脸上心如死灰。
“我走了，还是假的。”
她声音轻飘飘的，摆了摆手，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拿上奶茶。
“还是这个甜，日子太苦了。”
封云霆难得笑，很认真地宽慰她，
“别找了，她既然能这样做不需要我疏导，自己也能扛过去。”
门摔上前，林舒特意强调，一字一顿很庄重，
“不，她——需——要！”
……
冷娴做完美容回到医院时天已经见黑，大厅里的人少了大半。
还差几米远到达电梯厅，指示灯亮，门开。
她提着袋子小跑准备赶上这班电梯。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电梯走出来，优雅绅士，威严气息十足。
她愣在原地。
脚下仿佛灌了铅，不敢动，不敢走，更不敢和他打照面。
“冷小姐。”
封云霆面上温和，上前同她打招呼。
巴掌大的小脸刚好到他胸膛，人还低着头像乖学生做错了事情。
他眼角闪过笑意。
睫毛很长，投下浓密的阴影，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起伏，看着乖乖的。
唯独那双眼睛。
他总是很喜欢看那双好看的杏仁眼，微红的，含泪的，惊慌的都喜欢。
“抬起头来。”
封云霆轻声说。
声音太沉厚，入耳就像命令。
听到的人便会下意识照做。
冷娴如他所说，抬起眸子，眼中有些慌乱。
他是特意追到这里来追究她责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