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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霆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想打一场硬仗，但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在一件事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拿下前，不会和别人讨论。
片刻，他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
“喂，林董事，是我……”
医院。
养母推着冷宇去做检查还没回来，冷娴想起来给孟妍打电话。
她想问问，大晚上的自己是怎么去的心理工作室。
电话拨第二次时才打通。
“阿妍，昨晚我不是在酒吧喝酒么，怎么会去城西白河边，是你送我去的？”
沉默了小会，孟妍慢悠悠地说，
“是封云霆送的。”
话音刚落，她像是很难受，喉间控制不住滑出一声呻吟，暧昧无比。
“阿妍，你没事吧。”
冷娴怔了怔，有些意外。
她没经历过人事，但这声音她在酒店里听过。
是女人在床上那种痛并快乐的叫声。
她先是吃惊，缓过来后嘴角压不住偷笑。
“阿妍，你是不是……你注意身体哈，改天约你出来聊，先不打扰你了。”
总以为孟妍的精力都在事业上。
她瞧不上男人，更瞧不上为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
冷娴不禁好奇。
究竟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能让孟妍心甘情愿臣服。
不过，她现在不想扫小两口的兴致，提出挂掉电话明天聊。
孟妍喊住她，不让挂。
“你喝醉了自己回家不安全，我就想给你找一个靠谱的人送回去，我给封云霆打电话，没想到他真的来接你了。”
“封云霆？”
冷娴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比听到孟妍在和男人做还要震惊。
他怎么会！
上次封朗在医院强吻她，刚好被封云霆撞见现场。
他看她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没想到，他会来酒吧接自己。
“嗯，就是封云霆，打完电话十分钟就到了，还是抱着你上车的，特别温柔绅士，对了，你们上车后有没有做什么？”
孟妍怕她不相信，又说了一些细节。
不知是不是错觉，冷娴觉得她的声音很奇怪。
像是故意要说给旁边的人听。
这时，电话里又一声呻吟，声音娇软入骨，比上次还要难受似的。
冷娴听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阿妍，我先不和你说了，你忙，你忙，明天见面聊。”
说完她立刻挂了电话，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这一通电话实属刺激。
想到孟妍有男朋友了或许很快会结婚，她打心底里高兴。
过了一会，冷宇被养母推回来，人已经在轮椅上睡过去。
人看着比以往还要疲惫虚弱，冷娴心疼自责。
关于冷明清的搜救工作封朗没透露半个字，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往年，跟着冷明清去山里采药也经常遇到不利天气和突发地质灾害。
每一次冷明清都处理得很好。
冷娴在心里祈祷，冷明清一定要平安回来。
“了了，你和封朗最近同房没有？月事来没来？”
养母安顿好冷宇后开始盘问她。
见冷娴抵触不说，她以为是不好意思，又劝道，
“封朗这两天没来，我猜你们是吵架了，两口子床头吵床尾和，你也主动哄哄他，有了孩子才能绑住男人的心，到时候你爸爸和弟弟的事他一定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帮到底，对不对？”
“我还有事，明天晚上再来。”
冷娴听不下去拿起包包就走。
见状，陈芸也不生气，仍跟在她身后嘴里嘱咐着，
“晚上别来了，回去陪封朗。”
闻声，冷娴脚下步伐加快，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从小到大，养母和她说的话十句里有八句是弟弟，剩下的是关于养父。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
冷娴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是能容得下自己的地方。
养父不在后，除了孟家兄妹，唯独封云霆给过她短暂的温暖。
想起那个深沉不愿多言的男人，冷娴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封氏集团！”
此刻，她忽然很想见他一面！
考虑到上次去送奶茶惹得封云霆不快，冷娴在距离不远的商业街下车，先考察租赁店铺等到下班时间再去封氏。
午后，餐饮店门前客流量不大。
她正漫无目的走着，胳膊突然被什么人挽住，
“妹子，来来来，姐终于等到你了，跟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
冷娴想起来，是上次那个老板娘。
商铺位置和采光都很好，唯独天价的房租她承受不起。
老板娘见了她格外亲切，又是搬凳子又是端水拿水果。
冷娴一头雾水，不知情况。
“妹子，我一直记得你，哎呦小姑娘长得真水灵，情况是这样哈，这条街的开发商响应政府号召鼓励年轻人创业，现在有租金大额优惠，你运气真好，一年只要二十万，剩下的开发商补贴！”
说话的比听话的还要激动，老板娘的脸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二十万？不是二百万么？”
冷娴目光质疑。
她的命就没好过，天上掉馅饼也轮不到她吃。
同样是先天残疾，她被亲生父母扔进荒山野岭，人家沈小姐被沈家夫妻捧为掌上明珠。
从出生，她就是倒霉的那个。
“是啊，补贴完了二十万，只能是你这样的年轻人才能拿到优惠，你咋不相信姐呢，你看，合同，盖章！”
老板娘一拍大腿给她拿来一份文件。
认真看完条条框框，冷娴终于相信。
她果真抢到了馅饼。
“我……我今天没带钱，明天去银行取了准备好再来签合同可以么？姐，你千万给我留着。”
冷娴激动不已，她懊恼自己没随时带着银行卡。
二十万一年，她付完房租还有足够多的钱用来装修和采购。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想抢单的肯定不止她一个。
见冷娴担心，老板娘拍着胸脯保证店铺给她留着。
“妹子，你长得好看，命也好，我这点=店风水也好，以后好好干肯定赚大钱！”
又说了几句亲切话，老板娘将冷娴送到门口，目送她离开。
她后立刻回到店内打电话。
“喂，封董事长，是……是，是她本人，明天来签合同……那我就一百八十万转给您了，谢谢封董事长。”
挂了电话，老板娘躺在椅子上哼小曲，嗑起瓜子。
……
店铺有了着落，租金压力也不大，冷娴的心情豁然开朗。
她在附近转了几圈，借着消费的功夫去参考商家们的装修风格。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
晚高峰开始起峰，气温也越来越低，冷娴没有等到封云霆的车。
她手脚冻得没有知觉只好先离开。
医院附近的老破小，整个小区的基础设施都有些年代。
地砖走几步缺一块，单元楼下隐约有垃圾的腐臭味。
今晚，这些脏乱冷娴都不在乎。
她步伐轻快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感应灯坏了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可下一秒，她迈上台阶后看到门口堆着大包小包。
全部都是她的行李。
门上还贴着一张手写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