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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蓬发出来困惑的声音,“你一直不是看着我呢嘛。”
衍无：？
衍无环顾四周：“……我有看到你？”
他以为小蓬是与俞鑫相似的存在……可这里到处都是一样的“土”，根本没看到灵体。
“是呀。”小蓬道，“我就在你周围……确切地说,你在我里面？你在我的根里呢！”
衍无讶然。
“我在你的根里？”他意识到了什么，“你是那棵银色的巨树？这整个蓬莱……整个蓬莱的地底,都是你的根？”
“是的～”小蓬开开心心地,“我的枝干是不是很漂亮～还有我的叶子～”
语气里都带上了快乐的波浪线了呢！
“是很漂亮。”衍无下意识回答,然后担心起来,“但我们很多人都摘过你的叶子,你会不会痛？”
“不会呀！”小蓬蛮不在乎，“我是树呀！树就是会掉叶子的。你们喜欢我的叶子,我很开心呢。”
“那这两日,我们在你的根里挖了很多洞,还挖走了很多……你的根,对你有没有影响？”衍无追问。
“没关系的啦,过段时间会长好的。”小蓬笑嘻嘻的,“而且，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呀！”
“你存在的意义？”
“我是为了对抗天魔而生的！”小蓬声音里带着甜腻腻的奶味,语气却坚定得叫人心惊,“你们来我这里抓魔修,再合适不过了！”
衍无一时无言。
“呀,主人你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呢！”小蓬没有意识到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我最初是作为‘避难所’，被我的主人创造出来的。”
“避难所？”衍无问道。
“对，主人说，万一大陆沦陷,他们将会带着一些人和生灵来到我这里。我拥有特殊的空间规则护持，魔修无法通过正常的途径靠近我。
“就算他们通过扰动空间规则的方式进入我，也只能从核心那里进入地上、人们生活之处……”
“只要有修士守住核心，其他地方的人们就可以正常生活。”衍无接道。
——这是当初，发现小蓬的根能够传导魔气时，观雪做下的结论。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是的！”小蓬语气很高兴，“你们已经发现我的特殊之处了！你们果然像主人说的一样厉害！”
“然后呢？”衍无问道，“后来你的主人他们怎么没来呢？”
“因为他们赢了？”小蓬有点不确定地说，“应该是赢了吧。后来济仪殿——你知道济仪殿吗？是万年前一个很厉害的门派，他们都说，济仪殿掌门方世，是当世修士第一人。”
“我知道。”衍无叹了口气。
虽然还是第一次听见“方世”这个名字，但他对济仪殿却闻名已久。
而方世……
或许就是他梦境中，那个领头之人吧。
“嗯嗯，
方掌门来找掌门他们，说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把天魔封印，还大陆清静。然后他们准备了一段时间，就都走了。”
小蓬回忆着，“临走前，掌门和主人来找我，说，他们想给以后的世界，留一点东西，请我帮忙。
“他们说要把我封印起来，完全切断我和大陆的联系。说我会沉睡一万年的时间，等我醒来时，世上应该已经有了新的文明和新的修士。
“新的修士可能会说着我不懂的语言，用着我不懂的修行方式，但他们说让我不要怕，没关系的，会有新的主人——就是你啦——来找到我。
“你能进到我的根里，与我对话。你能听懂我的话，成为我和新时代的修士沟通的桥梁。然后你就可以帮助新时代的修士认识、利用岛上保存着的，我们那个时代的灵植、灵兽。
“它们与你们熟悉的生物不太一样，但也可以炼制很有用的丹药！掌门他们说，这是他们能留下的仅有的东西了。
“尽管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宝可能会比这些普通灵植有用，但是那些东西大多被他们用掉了，剩下的也各有用处，没有办法留下。
“不过我醒来的比他们预计的早了一些……但这也不是坏事！我很聪明的，我很快就学会了你们的语言，然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代管！”
“嗯，是很好。”衍无夸奖道，“你好聪明。”
“是吧是吧！”小蓬喜滋滋的，“我看到她有让很多人来研究岛上的生物，这太好了。”
衍无笑笑，然后问，“为什么最后岛上没有人，也没有妖呢？”
“不太懂耶。”小蓬想了想，“最开始他们是准备安排人上来的，有普通人，也有修士。他们还特意和另外几个门派一起，设计了几种特殊的功法。”
“特殊的功法？”衍无好奇。
“是的。”小蓬道，“他们说，蓬莱没有大陆那么大的人口基数，自然发展下，能修行的新生儿可能会越来越少。
“而高修为修士寿命有太长，修行者可能会出现严重的老龄化，这是不健康的。所以要设计特殊的功法，使修士也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生老病死。”
衍无：“……”
听起来好复杂。
但感觉是天行道、合卺宗他们会喜欢的东西？
不过那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当务之急还是……
可恶！
事情好多啊！
衍无一捋，才发现光顾着听小蓬讲万年前的事情，把自己的正事都给忘了。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这个时代的语言，”衍无道，“也不是非得认我为主吧？观雪长老不是很好？”
“她不能来这里诶。”小蓬无辜，“我想跟她说话，会很麻烦……很消耗能量。”
“这样啊。”
衍无略略放心。
既然小蓬与其他人交流困难，他过来这里的事情，就不会很快暴露了。
就算他通过那个魔气连接之处，
摸到魔修老巢，把那边的魔气吃干净，其他人也不会知道是他干的！
安全！
衍无问道，“那你知道，之前那两个魔修是从哪里进到蓬莱的吗？他们似乎是开了一道空间裂隙，一直有魔气在往这边流。
“我先去把那裂隙关上，然后再来跟你聊天，好不好？”
他还有好多事情要问。比如小蓬喊他主人，对蓬莱核心与观雪之间的契约有没有影响，比如那些丹方要如何得到，比如万年前还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再耽搁下去，怕很快众人便要开始活动……到时候溟滓可就要暴露了！
“好哦。”小蓬乖乖答应，“我给你指路！你先往下走……”
在小蓬的指引下，衍无很快找到了魔气的源头。
“我进去看看。”衍无道。
“呀！”小蓬吃惊，“那很危险！”
“没关系。”衍无安抚道，“我不怕魔气。你看我在这里、接触魔气这么久，都没有事的。”
“在我这里不一样啦……”小蓬担心。
“真的没事！”衍无干脆表演了一下吞食魔气。
“哇——”小蓬惊喜地叫起来，“怪不得主人他们说你是继承他们意志的人！你能克制魔气！你好厉害！”
衍无：“……”
这……倒也不能说不算一种克制……
“对了。”衍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两个魔修的语言，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哦。”小蓬道，“按照主人他们的说法，你应该也听得懂？不过，魔修好笨蛋哦，他们语言一万年都没有变过耶。”
果然。衍无想。他们与万年前那魔修有关。
衍无顺着魔气流入之处，钻入另一个空间。
-
而此时，溟滓正被柳景抓着，翻过来调过去地检查。
“……我确实是暂时动用不了灵力，”溟滓弱弱地解释，模仿着衍无的语气，“但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明早，太阳出来前，一定会好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柳景气笑了，“我就是太相信你了！”
“真能藏啊衍无，藏很久了吧？都总结出规律来了！还太阳出来前……”
溟滓：“不是……”
是太阳出来之前，衍无本魔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灵力就能用了……
但这他又不能说。
溟滓又慌又急，就差学会哭了。
柳景看他一眼，“怪不得吃个梨要那么偷偷摸摸，被我看见了还慌成那样。你真是……”
溟滓：QAQ
“是魔藤入灵根的时候出的问题？”柳景回忆道，“那个时候灵力就不太好用了吧？连辟谷都维持不住，所以才为了青静祖师一口吃的在那要死要活。”
溟滓诚恳：“……那真是嘴馋。”
“还自请入思过崖。”柳景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摸出不对劲的地方，气急败坏地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
“思过崖里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动用灵力是吧？还有青静祖师上赶着给你准备吃的……”
他愤愤，“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呢！”
溟滓百口莫辩。
“是真的没什么事。”它哽咽，“你也没摸出来什么奇怪的脉象啊！”
“那是我学艺不精！”柳景一甩袖子，“你等着，我已经跟师父说了，他一会儿就到。”
溟滓：！
——不要啊！就不要再来人了吧！
柳景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无奈，“回去还得谢谢封临墨。这孩子真是有一股子歪运在的，要不是他哭着喊着让师父来，你这事儿还得再耽搁。”
溟滓：“……”
都怪封临墨！
不对，都怪衍无！
天魔造的孽，为什么要让它这个魔剑来面对啊！
衍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呜呜呜……
-
溟滓受苦之际。
已经进入了隔壁空间的衍无正在环顾四周……
到处都是魔气！
衍无：快乐！
衍无：我吃吃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