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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馨玥看着楚林，嘴角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
“原来你会这样做……”
郭馨玥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她的身体，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只留下一句话。
“你和他是一样的人。”
楚林看着郭馨玥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面无表情，他当然知道郭馨玥是什么意思，说自己和沙帝是一类人。
其实楚林并不像他表露出来这样淡定，内心还是非常震撼的，尤其是对于郭馨玥执着的状态。
从爱到恨，再到求而不得之后的癫狂，甚至愿意为了爱情背弃一切东西。
从根本上来讲，跟自己在上界遇到苏怜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在楚林对郭馨玥有些感同身受，又觉得有些无奈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沙帝重重叹了口气。
“唉，我今天不想再杀人了。”
楚林面色一肃，却是非常能够理解沙帝的感受，经过这么一摊子事，即便是沙帝，出现这种疲惫的情绪，也是正常的。
可沙帝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充满强烈的自信。
“但我想馨玥在下面一定很无聊，我还有正事，不能去陪她，那么，就只有送你下去了！”
话说到最后，沙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反应也出乎了楚林的意料，原本他以为沙帝真的是个无情的机器，但现在看来，沙帝对郭馨玥还是有很强烈的感情的。
沙帝突然又落寞的笑了笑，似乎对刚才强烈的反应有些抵触，他伸手想要做些什么，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我……”沙帝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着楚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确实没有什么私心。”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年少时心底的誓言而已。”沙帝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园，被那些腐朽的贵族，拖入深渊。”
“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同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沙帝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达人心。
下一秒沙帝的声音又充满了疲惫：“权势于我而言，并无半点作用。”
“只是……”沙帝抬起头，看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沧桑：“只是少年时心底的誓言，变成了困扰我的心魔。”
“不推翻星国，我终究是会坠入魔道。”沙帝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凉：“所以，起兵势在必行。”
沙帝再次看向郭馨玥消散的地方，眼中充满了怜惜：“只是她因爱成恨，最终把自己困在了‘情’字里面。”
“不过……”沙帝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她现在也解脱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沙帝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许久，他才缓缓地转过身，看向楚林。
“你还要拦我吗？”沙帝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楚林看着沙帝，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沙帝的问题。
可是，他却无法认同沙帝的做法。
“沙帝……”楚林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真的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你真的认为，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能够换来真正的和平吗？”楚林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沙帝看着楚林，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你懂什么？”沙帝冷哼一声，说道：“你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你以为，我想要杀人吗？”沙帝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凉：“我比任何人都痛恨战争，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沙帝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愤：“想要获得和平，就必须付出代价！”
“而我，就是那个，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人！”沙帝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楚林看着沙帝，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沙帝是一个悲剧人物。
他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是，他却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沙帝……”楚林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错了。”
“你错就错在，你把自己的理想，凌驾于所有人的生命之上！”楚林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吗？”楚林冷笑一声，说道：“你错了！”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自己！”楚林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你为了你自己心中的正义，为了你自己心中的理想，不惜牺牲无数无辜的生命！”楚林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控诉。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楚林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沙帝宫中炸响。
沙帝看着楚林，看着这个在他眼中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年轻人，义正言辞地指责着自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笑意。
这笑意并非嘲讽，也并非不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欣赏，甚至几分……羡慕的笑意。
“你懂什么？”沙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丝毫没有减弱那份复杂的情绪，反而更添了几分悲凉。
楚林微微皱眉，他不明白沙帝为何发笑，难道自己说错了？
沙帝猛地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背对着楚林，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以为，我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你以为你所看到的就是一切的真相吗，过于天真！”
沙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声，仿佛要将心中压抑多年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楚林沉默了，他从沙帝的声音中听出了痛苦，听出了无奈，也听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楚林看着沙帝，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满身疲惫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可是，是什么时候，这光芒开始变得暗淡，变得扭曲，变得……让人感到陌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