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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的眼神随着晃动的黄铜怀表左右摆动着。
她随着何塞的话语喃喃说道：“您是‘神父’。”
“我忠实的教徒，检验你信仰忠诚与否的时候到了。”
“回答我，我们上一次集会，你都记住了什么。”
中年妇女完全陷入了低于怀表的作用里，在何塞话语的引导下，她开始陆陆续续说起话来。
“上一次...集会，您向我们讲述了伟大的存在......身处不可说之地的存在...祂在那里聆听我们的祈祷，并向最诚信于祂的人回应...只有最虔诚的人，才可以接受到祂的碰触......”
“你们之中，你觉得谁最为虔诚？”何塞继续引导。
中年妇女的脸上一阵变幻，先是显露出一副嫉妒的神色，然后这神色又很快变为了饱含惊恐的神情。
“桑娜是最受神父您垂青的存在...但是桑娜死了......不，桑娜是蒙受了祂的恩赐......您说过...死亡是主对穷人最平等的祝福，是对为富不仁者最彻底的诅咒......”
何塞的目光在老妇人身上停顿了一瞬间，然后又继续对着中年妇女开口说道：“那么，除了桑娜之外，你还认识那些同样信奉主的同伴？”
“还有......”中年妇女陆续说出了好几个名字，何塞在心里默默记下中年妇女说的这些个人名，他准备待会让守卫们去调查一下这些人的情况。
“你的回答令我很满意，还有最后一个考验......”
“......复述我们集会的方式。”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木然地回答道：“当见到阴影中的图案时...根据记号指引，便能相见。”
“你信仰的忠诚得到了肯定，我主一定也会回应你的祈祷。”何塞缓缓通过表链将低语怀表提起来，直到将低语怀表握在手心当中。
“现在，你会离开这里，我们刚才的对话是曾经某一时刻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现在。之后继续按照规矩，按时参加集会吧......”何塞的左手拇指轻轻按下了怀表上的金属按键，“...那么，走吧。”
随着金属按键发出一声按击声，中年妇女也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推开小房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本尼见到中年妇女从小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侧身避开她，几步便走进了小房间里面。
“少爷。”本尼喊了一声何塞，“问出来情况了？”
何塞将使用完的低语怀表放进衣服口袋中，“确实知道了不少情况。”
从中年妇女的话语中，何塞提取出了挺多重要的信息。首先便是领地上存在着地下宗教团体，从刚才中年妇女的话里来看，目前这个地下宗教团体已经有了不少的信众，至于具体的规模到底有多少，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何塞对着本尼说了一句：“你去问问那两名守卫，看知不知道死者的名字。”
“好。”
本尼很快返回，他对何塞说道：“守卫说，生活在周围的邻居都叫这个老妇人‘桑娜’。”
“果然。”
何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样一来，何塞就可以确定，这名死者的死，跟这个地下宗教团体的“神父”是脱不了关系了。而这名所谓的“神父”，何塞觉得可能还跟之前藏匿在城堡里面的那名死灵术士有关系。
说不定，是另外的死灵术士？何塞在脑海中推测着，这些线索千丝万缕之间，总让他想到了那名第一次让他吸收到命运力量的死灵术士萨拉查身上。
何塞很清楚，这些地下宗教团体一定要从领地里面根除，更不用说，这种把人当做祭品一样的宗教团体，在何塞的认知中跟邪教完全是一样的东西。
“本尼，我待会写上几个人的名字，你让守卫们去调查一下这些人的情况。”何塞说道，“不要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如果有暴露的风险马上中断行动。”
“另外，刚才你去跟其他家族骑士协调一下，让一个人最近一些天专门负责监视她的情况。如果她出现了什么古怪的举动，马上通知我。”
何塞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补充道：“另外，让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有用的线索基本上已经收集到了。不要让死者继续摆在这里了。”
安排好之后，何塞和本尼在两名城镇守卫的跟随下走出了案发的房子。
外面围观的人群比起刚才变得更多了，里面有很多人是因为听闻领主少爷亲自勘察现场而跑过来凑热闹的。
“散了散了！”本尼冲着人群摆了摆手，试图驱散开人群。
这个时候，何塞感觉有一股充满恶意的视线投向了自己，手臂上的汗毛瞬间乍起。
何塞收敛心神，目光在人群之中来回扫视了一圈，那股充满恶意的视线却突然消失不见。
但是何塞清楚，刚才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那个地下宗教团体的人吗？”何塞不露声色，现在所有的举动都有可能是在打草惊蛇。
“本尼，我们走吧。”
......
房间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袍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反手“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两个身着黑袍的人正坐在椅子上。
虽然外面还是白昼，但是里面却没有多少光亮，有一些少许的亮光透过门上、窗上的缝隙投射进来，房间里的几人似乎还有意识地避开亮光的照射。
“这件事是你们谁干的！”后面进来的那名黑袍人语气之中有些气急败坏，“手脚也不知道做得干净一些，这样很容易导致大家都暴露的！”
“嗤。”坐在左边的那名黑袍人发出一声耻笑，“瞧瞧你那幅心惊胆战的模样，领地上的贵族查不到我们这里的。”他的声音像是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却又有女性嗓音的尖锐，两者杂糅起来令听到声音的人都会情不自禁觉得别扭。
“你！”后来的那名黑袍人似乎被左边黑袍人的话气得不轻，但是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气鼓鼓地也坐了下去。
“好了好了。”右边的黑袍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显然就正常多了，“那边的调查一时半会查不到我们这里来。今天把你们几个集合起来，是因为使者出现情况了？”
另外两名黑袍人将自己的视线集中过去。
“神启出现了。”右边的黑袍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