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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吕恬歆似乎根本没有听清楚那句话，呆呆的看着男人，甚至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乔景琛看着她，眼神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说道，“我没有那样想过。”
这句话可以延伸到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吕恬歆一时间竟然不敢纵容继自己续想下去。
闭了闭眼，她突然开口说道，“那你那天那么苦大仇深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今天又想做什么？乔总，你真的想好自己的心思了吗？”
男人看着她，女人的脸蛋在黑色的长发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配上精致甚至有些娇媚的五官，看上去煞是美丽、却又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刺到。
就好像娇艳的玫瑰一般。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喊出了她的名字，“恬歆。”
她笑了笑，安静的嗓音清清泠泠，如深秋的溪水无比的清凉，“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她说了这句话之后似乎心情彻底平稳了下来，靠到椅背上姿态也变得惬意了起来，面上更是覆着淡淡的可以称之为微笑的笑容，“我们当初在一起本就是被设计的，现在得知孙思汝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对我的愧疚，也在那一瞬间被激得所剩无几了吧？”
乔景琛盯着她，墨色的眼睛极深极暗，如同深沉的大海，波涛汹涌全部都在最深的底部。
“我一直都知道你爱她，所以知道你设计我的时候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吕恬歆笑了，看着他、语调里似乎带上了无奈，“可是不管如何，你那时终究是我的丈夫，我可以理解，却不能接受。”
吕恬歆看到，他似乎震了一下。
微微的舒了口气，继续缓缓说了下去，“现在的我不在乎你的愧疚，不管是之于我、还是之于孙思汝，我都不在意。只是有些事情，我们都没得选，也都不会停手。”
乔景琛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那力气极大，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
她觉得疼，似乎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他的嗓音粗哑到干涩，顿了几秒就继续说道，那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霸道，“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变了，什么变了呢？”
“我……我想我或许是爱上你了。”
沙哑到艰涩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难听，却让吕恬歆的心好似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整个人都蒙了。
那曾经是她追求的话语，甚至不惜一切的想得到的。
现在听到了，却又觉得可笑，甚至是荒唐。
这时候的表白，为的是什么呢？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在得知自己的青梅为自己失去孩子、再也不能做母亲，甚至被自己恶毒的推下水之后？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是乔念？
不可能，吕恬歆静静地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到了最后却成了无奈的低叹，“不用骗我，那天你抱着孙思汝离开的眼神证明了一切。不要为了那不可能更改的结果，强迫自己撒谎。”
她静了几秒，又开口说道，“其实孙思汝虽然万般都不好，但是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带着几分蛮横的不讲理。
吕恬歆转过头不看他，扭头看向车窗外面、已经稀稀疏疏的开始有人出现，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她淡淡的说道，“方才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应该是孟老授意的，你和孟家这场争斗准备斗到什么时候？”
“孟家也设计了你。”
“是吧，”吕恬歆不在意的笑了笑，抬手按了按眉心，“其实想来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牵扯在整件事情里，我们谁少算计过别人呢？”
她继续道，“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那么清白，所以也别说的别人那么不堪。”
吕恬歆笑着回头看他，“其实你比我更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所以孙思汝做的很多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只是纵容。”
乔景琛皱起了英挺的眉，英俊的脸冷的好似覆盖了一层寒霜，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所以呢？”
“所以，”她笑了，低低的说道，“我祝你们百年好合，而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就会离开这里。”
乔景琛冷笑一声，“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善良？”
“没有。”
男人英俊的面上有着极重的戾气，他松开了对女人的钳制，坐正了身体、看着前方散漫的说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但是我想做的、你也阻止不了。”
吕恬歆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推开车门、袅袅婷婷的离开。
透过暗色的玻璃，他看着女人踩着优雅的步伐上了自己的车，然后驱车离开，一双眼睛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
……
吕恬歆开车直接去了孟家。
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孟老，她笑着走过去，“爷爷，今天没有去下棋吗？”
全枫城都知道，孟老喜欢下棋，更喜欢那种全局操控的感觉。
听到门口的声音，孟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笑眯眯的说道，“半下午就听到你妈妈说晚上你来吃饭，所以等你。”
说话间，谭香也走了出来，“恬歆回来了，快去洗手，扶你爷爷去吃饭。”
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的，吃饭的时间更是和睦。
只是饭后，进入书房，吕恬歆明白，这才是要开始正题。
她踏着自然的步子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习惯性的为孟老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只是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捧起茶盏喝茶，甚至夸赞了几句。
孟老看着她，浑浊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似乎又有几分期许，“你爷爷虽然去的早，但是能有你这样一个孙女，真是福分。”
“爷爷说笑了，我也是您的孙女。”
“可惜我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孟老摇摇头，然后眼神落在她身上，开口说道，“关于乔氏针对孟氏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