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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一开,上面的针却开始剧烈抖动,我们三个人面前石壁缓缓落下,走进去,却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满屋陈旧的红色,突然,在我身后传来唱戏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水袖戏服的女孩,或许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她脸上的双眼空洞洞的,鼻子被削去,嘴唇黑乌,皮肤是暗灰色加上沉闷的紫色,一股股尸臭从她身上绵延不绝袭击我的鼻腔,我的眼泪都快被臭出来了。
三个人都有应对这种女鬼的经验,冯锡不慌不忙掏出一张蓝色符咒就朝着她身上罩去。
呲啦,我眼睁睁看着师兄被女鬼尖厉的手直接破胸,只见那暗紫色的红指甲一用力,冯锡就分成了上下两截。师兄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方向,似乎在疑惑,又像是警告,张了张嘴,冯锡没留下一句话,就在我和封桀面前断了气。
“师兄!”我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想冲过去,封桀死命拦着我,他在那女人反应过来之前把金色符咒贴在了我身上,那女人果然忽略我开始冲向封桀。
就在那血红色的爪子快要接触到封桀喉咙时,我感觉自己血液升温,耳边响起师父的话:“小玉儿,你的血能救命,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不然,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啊!”我直接用自己的指甲破开手心的血直接冲向那个女鬼,我看到封桀的瞳孔在看到我重来后放大,可是,我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姨娘,醒醒。”我迷迷糊糊感觉被推着身体,下意识反应踹了一脚出去,“哎呦!”咚的一声,我终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和地上趴着的一个奴仆。
“不好意思!”我连忙上前准备扶起她,却不没想到脚跟前却被她一把推开:“姨娘真是气够大的,您往前厅请吧,主母有事儿找您呢。”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可我能忘记什么呢?
在春三月,我被父母卖给了戏楼,年复一年,我的刻苦和美貌让我成为汴京最好的花旦,青年拜相的裴元只见我唱了一回戏,就帮我赎身,娶回家做了小。戏班子班主不曾苛待我,我离开那日,他拉着我的手叫我女儿,此去就是一辈子不复相见了。
他觉得我在戏班待过是污点,戏班子走的越远,似乎我的耻辱就会减轻,城门在我面前合上,我的【父亲】踏上了远离京城的路。
裴元很喜欢我,一个月有三分之一歇在我院子。
可是裴元的妻子不是善茬,她有着和当今皇帝同源的血脉,皇室之外,她就是规矩。
“跪下。”花厅坐满了莺莺燕燕,不少都是她故作贤惠塞给裴元的,听话的美丽傀儡,我是个意外,贵人们都不喜欢变数,所以她想除了我。
啪的一声,一沓信落在我绣花鞋前,上面的笔迹似曾相识。
“还不跪下!你这和戏子暗通款曲的剑人。”她似乎被气得不轻,连肩膀都在发抖,其余人也配合她的演出,我被侍女按着肩膀,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好疼,我想。
“住手!”裴元像天神下凡,试图把地上的我拉起来,侍女只能松开我。
主位上的贵女却不紧不慢:“夫君,若是我污蔑了她,我愿领罚。”她眼神坚定地像不畏牺牲的将士。
裴元狐疑看着侍女递过去信,越看越愤怒,他把信砸在我的身上:“你可还有话说?!”
同床共枕的夫君,我唯一的家人,不信我。
我朝着裴元的方向面无表情磕了个头:“妾身,无话可说。”
“家法处置!我以后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裴元挥袖出去,可他的妻子并不会给我痛快。
“挖掉这双狐狸眼睛,看她以后怎么勾搭男子。”巨大的痛楚和持久的黑暗,我在地牢被折磨一年之久才因为伤口腐烂发臭,被赐了一碗毒药而死去。
我死后,恨意滔天,三碗奈何桥前的汤也对我没用,孟婆对着勾我而去的无常说道:“大仇未报,难进轮回。”
“你这一去,魂飞魄散也是可能的,确定吗?”面对亲切问着我的孟婆,我点了头。
无常解开我的锁链,深宅大院里。
裴元妻子依旧没等来丈夫,他最近宿在新买的戏子那里。
“可惜那男戏子,写完信就被我斩断手指、敲掉髌骨,丢给了那些爱玩娈童的贵族公子,听说前两日遭不住死掉了哈哈哈,他还以为自己那些信能救那贱蹄子,真是两个人都蠢钝如猪。”
她的笑声被血沫塞满,我用利爪让她毙命,女侍还没尖叫出声就被我掏烂眼珠,那晶体砸在地上,像软软的酥酪,在咔哧咔哧剪主母的舌头时,她好像还有一些意识,我笑着看她,直接伸进她的胸腔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嘿嘿,怎么不是黑的?”我伸出手指舔了一口。
裴家全部死于非命,可惜没杀到裴元就被【国师】拦住了,他把我封印在巨大的山下,让我没办法超生。
该死,他们都该死,道士都该死!
“宛玉!醒醒!”封桀力竭且绝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鼻子再次闻到恶臭和血腥味。
对啊!我果然是忘记了什么,我不是那个戏班花旦,我是宛玉!我终于睁开了猫瞳,我手里的桃木剑正插在封桀的左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