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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嘴角掀起一抹嘲讽之意，三十，她的底线？
哦。
那你的底线有点高，超出了我的上限，
就在这时，陈朝点的三明治外卖到了，她拆开三明治，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三明治贵是贵了点，味道挺好。
完全忽略纪蓝这个人的存在。
纪蓝脸色愈发难堪，眼眶逐渐变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加上她憔悴的神情，就像深冬路边发黄枯草，着实可怜。
只不过，在陈朝眼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自找的，她宁愿同情路边的狗，也不同情伤害过她的人。
犯贱吗不是。
陈朝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随手抽了一张面纸擦擦嘴巴，打了一个饱嗝，神情闲散看着纪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纪蓝眼睛一亮，用手背揩掉眼角湿润，郑重点点头。
“二十万，我的上限。”
听到陈朝报出的数字，纪蓝如同天打五雷轰，眼神呆滞。
二十万！
这是房租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价格，五百平刚装修好的门面房二十万，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来抢呢。
纪蓝苍白嘴唇动了动，还在为自己尽可能争取利益，“五百平，刚装修好，二十万出手，一旦消息传出去会有很多人来租的。”
陈朝挑了挑红唇，冷声道，“五百平，二十万，别说放在海城，即使是放在三四线城市都很抢手。”
“问题是，你的装修很有针对性，除了同行业，对于其他人来说毫无价值。”
“假若是同行业的人来租，周围一共两个学校，除了小模特，还有书法，绘画，乐器等培训机构，家长们的钱已经被分流，他一下子拿下五百平，能招到多少学生？”
“房租，老师，水电成本等等，别说赚钱，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呢？”
“若不是同行业，你的装修就得砸掉，那五百平用来干嘛呢？”
陈朝说话很有调理，吐字清晰，“开超市？”
“饭店？”
纪蓝的脸色越来越差，娇躯轻微颤抖起来。
她脖颈上凸显青筋，显然在强撑。
陈朝自然发现这一点，不急不缓给她补刀，“你要是自信，可以慢慢耗着就是，说不定有冤大头愿意高价接手呢。”
纪蓝低头看手机。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一步三晃朝着门口走去，当手掌抓住门把手的瞬间，纪蓝回过头，一脸苦涩，“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陈朝，“随时。”
纪蓝推门走了出去，背对着陈朝，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
顿了顿。
她笑了。
合同是下午就签的，两年。
一共四十万，一年一年付款。
陈朝把二十万转到纪蓝给的账户上，纪蓝也把合同交给陈朝手中，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纪蓝用食指勾了一下耳边碎发，将它捋到耳后，“谢谢。”
“我应该谢谢你。”陈朝回道。
“走了，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纪蓝起身。
陈朝就这样看着她离开。
......
“喂，方总。陈朝签了，两年。”
“嗯，很好，算你将功补过，去另一个校区当副校长吧，年薪...二十万。”
“好。”
纪蓝扭动腰肢，上了蓝色的奔驰车，奔驰车轰鸣，消失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
陈朝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银白色的钥匙，是隔壁的，她轻轻转动着，钥匙从各种角度闪着光，照亮她的瞳孔。
她拿的是钥匙吗？
不！
是逐步走向成功的方法。
陈朝紧紧抓住钥匙，起身去了隔壁，打开门，打扫得很干净，地板光可鉴人。
她踩着高跟鞋，转了一圈，新的沙发，新的教室，新的桌椅设备...什么都是新的。
她也要开始...新的。
最后一节课上完，陈朝把老师都留了下来，说了这件事。
王晶晶瞪大了双眼，第一个跳起来欢呼，她眼中蕴含点点泪光，如同晚上天上星辰一样，这一路走来的苦，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她由于太过激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个飞奔抱住陈朝，“朝朝，可恶的纪蓝终于走了。”
陈朝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思绪万千，“对啊，终于走了。”
“苦尽甘来。”
王晶晶松开陈朝，擦了擦眼角，陈朝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就是说一下教学任务安排，既然隔壁已经租下来了，当然不能空着，一年二十万，一个月差不多一万七，分到每一天可都是五六百呢。
陈朝可不是什么慈善家，空着不用。
先安排报名不久的学生一大半去隔壁，让隔壁热闹起来，老生还在原本机构，等这边房租到期，立马搬到隔壁。
她让老师各自负责各自的学生家长，一个个发微信或者打电话通知，一个都不遗漏。
简单开完会，每一位老师都开始行动起来，她点了奶茶和点心，等老师忙完之后在一起吃晚饭。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十点，等吃完烤肉已经十一点差不多十二点。
每位老师陈朝又发了两百红包。
回到家，洗完澡，陈朝窝在沙发上和秦瑶煲电话粥，两人好长时间没见，自然是十分想念。
刚聊不到十分钟，陈朝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路暮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大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陈朝看不到。
她抱着膀子，挑眼看着路暮，“路机长，你敲错门了吧。”
路暮低头看着陈朝，“没有。”
陈朝低下头，透过方面带的缝隙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包装一角，应该是零食。
投喂？
当她三岁小孩呢。
“那你这是干什么？”陈朝笑问。
“我明天要飞泰国，现在天气太热，我想着让小白搬你家住。”
“这是谢礼。”
陈朝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不过现在天气确实越来越热，小白还小，考虑周全是对的。
毕竟晚上陈朝不能经常去对面看看吧。
“你已经给我钱了。”
“零食就算了吧，吃了会变胖。”陈朝答应下来，她也挺喜欢小白的。
陈朝那么爽快答应出乎路暮的预料，愣神之间，陈朝已经拿过了方面带，很重，满满当当的。
“砰！”
然后，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