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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是没想到自己的跟踪会被识破的。
当他意识到宋怀生开始带着他绕圈子的时候，他立即干脆利落地将人逮住，拖到了近郊一处池塘边，将他的头按进了水里。
“咳咳！！咳咳咳……”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强烈的窒息感和对未知的恐惧让宋怀生心慌不已，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老子不跟你废话，刚才那把钥匙交出来！”
便说着，飞鹰一手将他钳制住，另一手一惊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宋怀生剧烈挣扎，飞鹰毫无耐心地直接给了他一圈，头昏脑胀之间，宋怀生咬着牙快速将钥匙从胸口掏出就丢进了嘴里！
“槽！！你以为吃了我就拿不到了吗？”
话音未落一拳挥了过去，直接打在了宋怀生的后槽牙上，下一秒鲜血伴着一颗碎掉的牙齿被喷了出来。
“吐钥匙啊！”
飞鹰忍着恶心，强行捏过他的脸，拿手伸进去掏。
片刻后，带着血色的钥匙被他扯了出来，他将钥匙嫌弃地伸进池塘里涮了涮，心情很好地任由宋怀生对着他破口大骂。
“给你个机会主动告诉我那批皮货在哪儿，说吧。”
宋怀生一愣，终于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为什么要抓自己。
“你是谁的人？怎么知道我的事？”
“啪——”
又一巴掌呼在了脸颊上，“现在是老子在问你话！”
宋怀生咬了咬牙，忽而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一个小商小户的，就敢囤如此巨量的皮货吧？我是替谁做事，你自己想想？”
飞鹰看着他扬着下巴得意的嘴脸，也笑。
“老子他娘的管你替谁做事，那也大不过天，老子是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这奸商！”
钳在宋怀生脖子上的无情铁手越来越紧，他几乎要听到自己脖颈骨骼咔响的声音。
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同行和对手，而是真的会杀人的亡命之徒。
这胖子这么硬？
飞鹰捏住他脖子的手又收紧一分，眼前这个胖子白花花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眼球因为恐惧和愤怒向外突出，两只手不停拍着他的手。
“我数到三……”
“三……”
“二……”
“你……我说……”
飞鹰点点头，满意地放开了他。
一阵剧烈的咳嗽和胸腔起伏过后，宋怀生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货是我一箱一箱亲自运进去的，除了我，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们在哪……”
“呵呵，你杀了我，就等着它们烂在地下，与我作伴吧……”
“哈哈哈哈哈哈……”
“……”
飞鹰深深呼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这差事没那么好做……”
安慰完自己，他一把薅过宋怀生的头发，将他再次拖到池塘边，将他半个身子都按进了塘边浅水区的淤泥里。
想到今日是回报消息的日子，飞鹰更加郁闷了。
……
几日后，曹新收到了最新回报，宋怀生那里确实藏匿着大批的皮货，只是藏匿地点还未审问出来。
曹新立即将宋璃找了过来。
“那批货在哪儿？”
宋璃摇摇头，“宋怀生多疑多思，从不将最核心的消息分与他人知晓，他的仓库分散在多处隐蔽之地，我可以带你们的人去找。”
曹新眉毛一挑，“你画个地图便是。”
“恐怕不行。”
宋璃眼看曹新就要变脸，这才补充解释，“宋怀生掌家多年，京城内外的掌柜们如今唯他马首是瞻，除了他自己，只有我能让那些掌柜乖乖带路。”
曹新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宋璃，一边张开嘴，旁边的女人立即殷勤地塞进一颗葡萄。
“嗯……在你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不可能出枫叶坡。”
他顿了一会，才大发慈悲般笑道，“不过你可以写信回去让他们按照你说的做。”
“他们若是不配合也简单，一个一个地杀，总会有人识时务站出来带路的。”
“你……”
宋璃握着拳头，丧心病狂四个字，她终究不敢说出口，不过好在曹新还是松口让她与外界通信了。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这么大的用处，曹新不会轻易让她走。
曹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立即会意，给宋璃递上了笔墨。
一盏茶后，信纸被递给曹新。
他略扫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除了数字，其他所有字也忒难看了些！”
“……”
宋璃暗暗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要在这王八蛋坟头挂上她亲自写的挽联！
“信送到谁手里？”
曹新将信纸塞进信封交给旁人，“一级密信，八百里加急。”
“等一下，此信不能送去宋宅，务必要交到镇远侯府少夫人秦氏手上。”
“谁？”
曹新拧在一起的眉毛显示出他的不解和怀疑。
宋璃早就想好了合适的说辞。
秦知晚的小花园里，宋璃除了偷偷藏了母亲的嫁妆，一批自采的皮货仓库钥匙也在里面。
这件事她本不想牵扯秦知晚，但现在京城能帮她的只有她了。
只要秦知晚带着人先找到一批货，这一来一回的至少能稳住曹新几日。
她必须要撑过一个月，等王麻子带着城主过来，她和溪玉到时候才好浑水摸鱼……
“我来之前，宋家的资产已经被镇远侯府世子侵占，宋怀生走投无路才将那批货当作救命稻草死活不肯交出来……”
“眼下宋怀生出货无门，宋家上下都跟着喝西北风，只要秦氏肯将秦家原先的钱财作为交换，他们定没有不愿意的。”
曹新呵呵一笑。
那镇远侯府世子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什么青年才俊京中翘楚，没想到背地里也干这种欺压百姓的勾当。
“你怎么知道镇远侯府的事？”
宋璃叹了口气，似有愁绪，“镇远侯府林世子，有娇妻一个，美妾无数……我也是其中一个。”
“你就是前些日子镇远侯府丢的那个小妾？”
“……？”
宋璃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镇远侯府远在京城，这种事你都知道？
曹新兴致盎然地将宋璃重新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
“可惜了，本来事成之后我是准备封你做我的第三个压寨逢人的，可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
看着曹新那一脸可惜的样子，宋璃拳头都硬了。
“员外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去晚了宋家的钱都被世子爷败光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曹新挥挥手，屋子里立即有人带了信出去。
“以后你胆敢再敢教我做事……我就让你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