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闻听此言,一屋之内,所有人脸色骤然而变!
目前所知,寅虎杀手连害三命,借其名头的案子也有两桩,此寅虎杀手案既然定性为连环杀人,最害怕的,便是在未破案之间又多出无辜遇害之人,可想而知,当听闻这一消息时,屋内多少人宛若惊弓之鸟。
宋轶可不管屋里还有辜树桃在场,更不在意昨晚通宵达旦,听闻此事,又是当先冲出房间,且对屋里喊道:“俊俊与阿四先回房休息,阿黄、老雷、老李、石大人,快随我一同去现场查看!”
宋轶话音未落,见他动时,屋里其余人便已经一同冲出屋门,叶俊俊与涂阿四根本不理宋轶的吩咐,也紧紧跟在宋轶身后。
门外,那名来报的衙役见屋里人冲出,不敢有些许怠慢,急忙头前带路,领着宋轶等人跑到衙门口,一路之上,原先在旁休息,听闻动静急忙出来的柴夏拓一众禁军也迅速出来与宋轶等人汇合,一群人冲到门外,那名候着的士兵匆忙拜过,又在前带路,直接朝城南方向跑了过去。
见这一群人匆忙而出,辜树桃与余泽远才堪堪反应过来,放追到门口,却又止。
辜树桃担忧地回头看向余泽远,余泽远一眼便看出辜树桃心中所想,急忙安慰道:“大人,未必就是寅虎杀手的手笔!”
辜树桃明显地松了口气,但旋即又紧张地问道:“若是呢?”
“先前三具尸体线索之少,仅凭此,黄大人与宋轶照样也推测出了凶手大致所在,如今若是再添一具尸体,虽让人悲痛,但想必黄大人与宋轶第一时间便能找到凶手所留蛛丝马迹,凶手无异于自投罗网!”
辜树桃屏气凝神,许久之后,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还是余先生言之有理。宋轶非常人,或许正好凭借这次的发现,能顺藤摸瓜,将凶手绳之以法!”
余泽彬连连点头,又悄悄摸了摸额头汗水,他虽成功安慰了辜树桃,可自己心里也如辜树桃一般担忧,他知道宋轶非常人,但也知道宋轶并非神人。
辜树桃并未注意到余泽彬的情况,他心知宋轶等人鏖战彻夜未眠,甚至其中送去的几餐也都丝毫不动,不过喝了几壶水,如今匆匆忙忙跑出去,心里未免生出一些担心,急忙又问余泽彬:“余先生,你说他们的身体,熬得住吗?”
余泽彬其实紧张,被辜树桃一问倒是吓了一跳,稍微缓过神,急忙说道:“出去那会,似乎比我们还要精神吧?”
辜树桃点点头,又琢磨了一下,说道:“如此看来,今晚本官又得亲自下厨,为他们犒劳了。”
余泽彬当即起了精神,认真说道:“大人,今晚学生家中有事,恐不能赴宴!”
辜树桃毫不理会,摩拳擦掌,兴冲冲出门,真的叫了两个人一同去菜场买菜,为晚宴做起准备。
辜树桃如何买菜做菜且不说,只说宋轶一众跟在禁军身后匆匆忙忙往城南跑,一路上,便是听禁军汇报发现废宅及尸体之事。
从昨日起,三百三十禁军听从宋轶安排调遣,共分两组十五队人,日间搜查,昼夜不停巡逻,昨日虽无收获,但在今日近午,其中负责搜查的乙队一半人先回去刘家吃饭之后,剩下的一半人便搜查到了一间宅院。
宅院高墙大门,并非是寻常百姓之家,但城南安静,多有富户购有别院,家主富贵也属正常,不过宋轶有令,无论富贵贫贱,照查不误,于是带头之人便上前喊门,只是拍门许久,里面却毫无任何动静。
同时被搜查到的对门邻居见状,便相告说,此宅院已经废弃有三五年之久,听说是主人家举家迁徙离开扬州城,主屋已经卖掉,别院却还留着,以备他年重返扬州之时能有一处落脚。
禁军们虽对寅虎杀手一案并未知晓透彻,也并不知道宋轶命他们搜寻此处的具体目的为何,但军令所在不敢违抗,即便废宅空屋也要进去搜索,便有一人翻墙而入,从内开门,放了其他人进入宅中。
宅院废弃,杂草丛生,的确一片荒凉之景,但从其内还能瞧出的布置来看,主人家当初对这所别院还是有些用心,但这些不过一眼而扫之物,禁军们并无在意,还是安分守己,在院内屋里进行了仔细搜查,也就是寻到后院之时,一名禁军发现地上泥土有被人挖掘的痕迹,当即找来一柄锄头,当即就将新翻土地挖开,还只挖到一半,一具尸体当即曝露出来!
“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将现场维持原样,属下尊什长令,特地前来告知宋先生!”
禁军士兵虽将发现废宅之中尸体之事说来,但其实并无太多细致信息,而众人心中皆牵挂此具尸体与寅虎杀手是否有关,便当即询问:“所见尸体是否为分尸?”
“不知。”士兵回答。
众人一愣,黄文定急忙问道:“既已挖开,为何不知是否分尸?”
那士兵回道:“虽将土挖开,但只见一颗脑袋一条手臂,其他尚在土中,故以不得而知。”
此话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众人听得虽然有些诧异,却无以反驳,但石怀礼还不罢休,又问道:“那手臂是左手右手?掌心可有刻字?死者又是男是女?”
士兵又如实回答:“不知。”
众人又是疑惑,叶俊俊问道:“手臂不知左右倒也说得过去,怎么见了脑袋,也还不知是男是女?”
士兵答道:“脑袋恰面朝下,披头散发,且无发饰印记,确实分辨不出。”
所问皆不知,着实让宋轶一众有些头大,而这一概不知,更是让他们加快脚步。
匆匆之间,在士兵的带领下,宋轶一行终于到达城南废宅,此时废宅早被禁军围住,随意之人无法靠近,面对如此,宋轶心中有些欣慰,禁军果是牢靠,发现尸体时知道保护现场,在现场之外也知道守卫看护,虽然并未看清情况就来报告让自己着实有些无奈,但无疑面对情况时的处理,是让宋轶十分满意的。
不过此时虽到废宅门前,宋轶却将众人拦住,问石怀礼道:“石大人,你可还记得,我们所整理出来的二十三快区域?”
石怀礼听明白了宋轶所言,他虽并非过目不忘,但因身为扬州州衙内司法参军事多年,走过扬州大街小巷,早将扬州地图了然于心,深刻入脑海之中,因此圈出的二十三快区域在其脑海中也不过是画了二三十个圈,并不难记,此时既然懂得宋轶所询问,便当即相告:“诚如宋先生所猜,此地正在二十三处范围之内!”
宋轶皱起眉头,因为目前所知,废宅之中只发现一具尸体,并无其他异样场面,因此他估计,此处并非是分尸场所,但以远抛近埋的规律,分尸场所必然已经在这附近,故而想要命人去四周围搜寻一番,但转念一想,眼下并未见过尸体,并非确定死者是否死于寅虎杀手之手,因此还是微叹一声,带人进入废宅。
废宅之内,自然同样有士兵带路,带着宋轶等人过荒院、穿空楼,到了后院一看,正有两名士兵站立在一个土坑旁。
“阿四,准备现场验尸,老雷、老崔,准备挖尸体!”
“是!”三人齐声相应,涂阿四当即走出队伍,在旁边选了一块阴凉干净之地,还拿过一柄扫帚做简单清扫,此处无门板,她只能拿出一块白布,直接就铺设在地上,随时等待尸体从土中挖出。
再说雷付与李崔,两人授命之后,当即快跑几步走到土坑前进行确认,李崔更是直接捡起放在地上的锄头,等待宋轶到来先看一眼,一声下令之后便可往下深挖。
宋轶到了土坑前,一看坑中情况,果然是只有一条手臂和一个披头散发面朝土坑的脑袋,不过虽然是看见同样的东西,但宋轶却分辨出来了这尸体的情况。
“呼。”宋轶先是长松一口气,这才说道,“不是分尸,也不是女人的手,这具尸体恐怕与寅虎杀手无关。”
此话一出,有人明白有人疑惑,雷付不由得问了一句:“宋先生,非是女人手,这点我也看出来了,但你说不是分尸,这又是何故?”
宋轶指着尸体被挖出的手臂上所着一件里衣说道:“你看,死者还是穿着衣裳的,若是分尸,不可能还将尸块穿回衣中,更何况,若是分尸,岂能不见血?但这件衣裳以目前来看却毫无血迹,因此基本可以断定,死者并未被分尸。”
男尸,且并未被分尸,如此两点,其实某种程度上已经将尸体排除为寅虎杀手所为,在知道这般的情况下,其余人也才都松了口气,如是,宋轶才让李崔将尸体挖出来,雷付则在旁打下手帮忙。
尸体上的土很快便被挖开,也诚如宋轶所言,这是一具完整被埋入土中的尸体,而等他们将尸体搬出来一看,性别也终于知晓,是一具男尸。
原本该是松懈之时,可见到这一具尸体之后,石怀礼还是有些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突然低声询问道:“会不会,寅虎杀手开始转变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