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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轶一人无拘无束疾步而走,普通人缓行需约一炷香时间的路程,被他不过一刻钟便已走完。
让宋轶有些意外的是,当他走到花满阁前时,却发现花满阁竟然关着门,他担心出事,正准备上前敲门询问,却隐约听见了阁内传出来阵阵琴歌之声,宋轶这才放心,原来里面又在关门练曲。
宋轶小心翼翼往前,准备先偷看一眼门里情况,谁知刚一贴近大门,门内忽然一个黑影撞击出来。
只听得“哐当”一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从门里打出!
宋轶见到黑影时候已经预感不妙,当即往旁边一闪,当看清是一个拳头出来是,心中一慌。
花满阁从来和平,哪有如此粗暴,忽然出手打人之事?而这拳头来势汹汹毫不客气,显然阁内或许发生事端,若是出事,嫦嫦安危又当如何?
心中担忧,宋轶当即将那拳头抓住,自己借势一跃而起,迎着拳头来处双脚狠力飞踢出去,这腿用力迅猛,一击穿门,当即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惨叫。
宋轶将手一松,快速从被自己踢穿的门洞里钻入,十分专业地一扫阁内敌人情况,正准备再来一个专业翻滚躲开敌人视线并寻找到遮蔽物进行进攻时候,却发现情况与自己所想的似乎有些不同。
宋轶已经忘记自己有过多少次的破门行动,每每破门之时便是生死一线之间,也有刚进去便被敌人发现并包围的情况,但从来没试过破门之后,被几十个女人齐刷刷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
这些女人手中的确拿着各自的“兵器”,什么琴瑟琵琶筝箫笛,笙笳箜篌钟铙铃,若以内力演奏,当能伤人五脏六腑,即便无内力,也的确能将宋轶砸得鼻青脸肿,不过也大概就是因为认出了宋轶,因此这些乐器才被它们的主人拽得紧紧。
“宋公子?”
宋轶轻易便被认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杂乱之声。
“怎么是宋公子?”
“宋公子你来了!”
“宋公子你没伤着吧?”
“……”
听见这些姑娘们的声音,显然不像是遇到什么危险之事,宋轶微微放下心来,但脸上未免还是有些尴尬,正这时候,方才被宋轶破门打倒的那人发出来呻吟之声。
宋轶急忙回头看去,却见那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宋轶定睛一看,自己虽然叫不出这人姓名,却发现他果然面熟,正是花满阁内的一名龟奴。
见这龟奴在地上痛苦针扎,方妈妈赶紧对旁边其他龟奴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人扶进去?”
龟奴们上前去搀扶,方妈妈又马上甩着绸帕迎上宋轶,热情喊道:“哎呦,原来是宋公子来了,你们快吩咐后厨备点酒菜!哎呦,姑娘们,都先各自继续操练起来,让宋公子听听声!嫦嫦,妈妈的好女儿,过来过来。”
姑娘们听从方妈妈的话,皆有些不悦地将视线从宋轶身上移开,各自演奏起乐器,器乐各自成调,但都逃不过昨日所演四首词的曲调。
而嫦嫦则从一位姑娘身边离开,缓步朝着宋轶与方妈妈而来,她与宋轶四目相对,便又是一笑。
原本见到花满阁内姑娘们安然无恙,宋轶的确已经在心中安慰不少,但此时终于见到平安无事的嫦嫦,他这才真的大松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嫦嫦还在过来,方妈妈便在旁笑呵呵很识时务地问道:“宋公子是过来找嫦嫦的吧?”
宋轶心不在焉,听到方妈妈询问,很从心地点了点头,旋即便马上察觉到自己有些直白,倒是不敢否认,而是急忙转移话题,看了眼被自己破开的门问道:“对了方妈妈,为何我只不过是想在门口看上一眼,方才那位龟奴就要对我出拳?此事绝非一时兴起,是不是花满阁里出了什么事?”
方妈妈听闻之后便是摇头叹气:“唉!宋公子果然了得,不过阁中倒也不是出事,只是稍微被人骚扰。”
“是天香院的人想来我们这里偷师。”嫦嫦已经走到近前,听见宋轶与方妈妈所讲,便一语相告。
宋轶一听便皱起眉头,这些诗词歌赋虽不是自己亲自写出,但好歹当初在背诵之时也花费一些时间与气力,同样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天香院剽窃自己成果一次不够,竟然还敢再来偷去新作,这个事情哪里能容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轶问道。
嫦嫦看向方妈妈,方妈妈会意,便说道:“昨日宋公子为我们新写了四首词,有客人闻讯就从天香院跑来了我们花满阁,方才上午我们照常开门经营,便有天香院的姑娘进来偷学,被我们阁里姑娘认出驱赶了出去。下午嫦嫦她们教授姑娘新曲,那些天香院的人照旧来偷学,于是奴家就命人将大门关上,但凡有人敢在门口偷听,就给他一拳。方才小四见有一人影偷偷靠近,还以为是天香院的人,谁知是宋公子打架,也幸好宋公子身手了得,不然可真误伤了自己人。”
宋轶听完这才明白事情始末,心想有人想来偷师,单是闭门阻止恐怕也不是办法,此事要想解决必须由根,便是在心里琢磨出一个主意之后,对方妈妈说道:“方妈妈,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此事就交由我来负责,到时一定给你把问题解决!”
有宋轶这番话,方妈妈当时便喜逐颜开,连连说道:“哎呦!宋公子办事,奴家哪有担心之理?呦!瞧我这不识时务的,怎么净给宋公子添堵,宋公子与嫦嫦慢慢聊,奴家还有事忙,先道一声告辞,告辞!”
方妈妈想要赶紧趁机溜走,宋轶看着嫦嫦心中一动,急忙说声稍等片刻,便喊住方妈妈,上前低语几句,方妈妈当即笑道:“只要嫦嫦同意,宋公子自便无妨。”
宋轶连连称好,便又回到嫦嫦面前,嫦嫦好奇,问道:“阿眠,你方才和妈妈说什么呢?”
“我买了一栋房子。”宋轶看着露出茫然表情的嫦嫦,继续说道,“我问方妈妈,是否能带你离开花满阁出去走走,她说只要你同意就可以,所以我想带你去我的新房子看看,嫦嫦,你愿意与我同往吗?”
嫦嫦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她朱唇微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双眸动容,眼眶之中竟然微微泛起晶莹,良久,她终于轻轻咬住朱唇,微微颔首。
宋轶挠挠脑袋又挠挠脸,他竟然开心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而嫦嫦则脸色绯红静静站立对面,等着宋轶先动,好带她出门。
两人一时如木人一般,身后不知何时站着的几个姑娘实在看不下去,齐声对宋轶喊道:“宋公子,还不快带着嫦嫦出门!”
宋轶幡然醒悟,直接拉起嫦嫦的手,推开那扇已经破了个洞的门,抬起步光明正大从花满阁走出去。
嫦嫦脸色通红,她羞得只敢低头闭眼跟着宋轶走,因为看不见,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可也因为手被人牵着,却豁然开朗,从漆黑里开出一片绚丽花海。如沐春风、如痴如醉。
宋轶可不知身后的嫦嫦此时如何,他只知道自己牵着荑柔,怦然心动、心旷神怡,他只觉得自己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开始以跑代步,穿过街道、穿过人群,满面春风、心花怒放,他甚至闭上眼去感受着世界带给他的美好,然后一头撞在了一棵树上。
嫦嫦听见“咚”的一声巨响,急忙张开眼睛去看,却见宋轶一手牵着自己,一手捂住他的脑袋,正蹲在地上龇牙咧嘴强行忍着不肯叫出任何声来,再抬头看一眼就在宋轶面前的那棵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树,顿时明白了过来。
“阿眠,你没事吧?”
嫦嫦急忙弯下腰,让宋轶将捂着脑袋的手移开,自己将手小心放上并轻轻揉着那处被撞得已经肿起的地方,一边揉还一边关心询问:“疼吗?”
宋轶勉强一笑:“不疼,不疼,就是没想到这里有一棵大树,挺、挺意外……”
嫦嫦笑起来,说:“这树这般大,你定是闭上了眼,否则又岂会看不见?”
宋轶傻笑两声,觉得自己脑袋在嫦嫦的轻揉下确实已经不疼了,便对嫦嫦说明情况,然后才起身,指着不远处那扇红漆大门说道:“嫦嫦,你看,那边就是我新买的宅子。”
嫦嫦抬头望去,不觉有些吃惊,但还未说话,便被宋轶再次拉起手,大步往门口走去,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再闭上眼睛。
几步之后,两人便站在了大门前,宋轶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推门而入之后,便以绅士之礼一示手。
“欢迎嫦嫦姑娘莅临宋府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