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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梗挠着自己的脑袋,虽然终究逃不过要解释火药之事,但还是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怪自己讨便宜多嘴,无奈之下,正准备开口解释,就听见宋轶忽然说道:“先说好,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成语开玩笑!”
“谨遵钧令。”魏小梗张口回答。
宋轶皱起眉头:“四个字的话,也尽量少用!”
魏小梗低声说了几句别人听不见的话,但还是尽量遵从宋轶所言,向众人大方解释:“有火药不是很简单吗?我想炸了正门外面的通道。”
众人一惊,魏小梗耸耸肩:“我的想法和邓大胆一样,只不过邓大胆下手的时候被我发现,所以我的计划就没能实施。”
“不对。”狄青摇着头说道,“邓大胆先前自称炸毁隧道的火药有近十桶,你也承认亲眼所见,可你床下所藏才不过区区……”
“邓大胆跟我比不了。”魏小梗打断狄青的话。
狄青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邓大胆便生气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小梗耸耸肩:“你可能不知道,其实爆炸是一门艺术……”
“等等。”宋轶抬手拦住魏小梗,“你这台词是不是串了?”
魏小梗并不明白宋轶的意思,宋轶摆摆手,让其继续往下说,魏小梗倒也不追问,继续说道:“其实用火药也是有学问的,量少只能放烟花,量多不要说一条隧道,连城墙我都给你炸平!可实际上,你想要炸平一个地方,其实只要找准适当的位置,不用太多火药照样可以行得通。就像我的两桶火药,我早就做过精确的计算,一桶半炸前面的隧道,半桶炸后面的桥,不会多也不会少。”
邓大胆听得有些愕然,眨巴几下眼睛,心虚地问道:“你……骗人的吧?”
“不,他说的确有其事。”宋轶说道。
爆破本就是一门学问,宋轶虽然意想不到魏小梗居然对此深有研究,但无疑肯定魏小梗所说合理性,看来若不是被仇恨支配,这给门房小子应当还能大有前途。
想到此,宋轶微微叹息,旋即便让魏小梗说明,他让甄园变成孤岛的意欲,但魏小梗正准备开口之际,宋轶又忽然对他说道:“可你得保证,你所言并不为虚,如若不然,我便让元芳将魏仲勋,也就是你们这位原来的甄大少爷吊起来往死里打!”
魏小梗眉头一皱,并无言语,而魏仲勋听见无缘无故要打自己,不服气地说道:“为什么要打我?我犯了什么错?我这么美丽可爱,你下得了手吗?”
狄元芳冷哼一声:“听你这番话,我非但下得了手,还下得去脚!”
魏仲勋一缩脖子,有些胆怯地看着狄元芳,依旧不解地问宋轶:“宋大人,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会让你与你哥相见。”宋轶问道。
听见自己兄弟之事,魏仲勋当即来了精神,兴奋地问道:“宋大人,你要告诉我我哥的下落?”
宋轶微微点头,转看向魏小梗。
众人的目光随着宋轶一同转向了魏小梗,魏仲勋更是一怔,他一眼看去,魏小梗咬着唇,与这位当初的甄世勋,此时的魏仲勋四目相对,这二人皆有同一个姓氏。
众人几乎同时恍然大悟,魏仲勋更是双眼通红,一步一步艰难地挪走到魏小梗面前,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你就是……就是知道我大哥下落的人?”
魏小梗十分嫌弃地转过头,对宋轶说道:“宋大人,其他的事情我保证绝对实话实说,就这个弟弟,我能不能不认?”
“什么?”魏仲勋露出夸张的表情,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原来你就是我哥!”
魏小梗无奈地回答:“不,我不是,你认错了,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不然我当你已经死了也可以。”
“哥!”魏仲勋根本听不进去魏小梗所说,一声悲呼,鼻孔比双眼优先冒出两条晶莹之物,魏仲勋是真不把魏小梗当外人,在魏小梗百般拒绝之下,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上去,将其抱住之余,顺势将鼻涕擦在了魏小梗的衣服上。
魏小梗一脸生不如死模样,还以苦苦哀求之姿对宋轶说道:“宋大人,你这酷刑实在太狠了!你赶紧把他弄开,我招,我什么都招!”
宋轶当即向狄元芳使一个眼色,狄元芳会意,走到二人面前,一手一个,硬生生将魏仲勋拽开,可魏仲勋还不依不饶,伸着手作依依惜别之状,口中依旧声声高喊:“哥!哥!不要离开我,哥!”
狄元芳皱着眉头,向宋轶问道:“表舅,不然,我把他丢出去?”
宋轶尚未回答,魏仲勋当即闭上嘴巴,双手将鼻涕一抹,安安静静像一个乖小孩。
见魏仲勋老实了,宋轶也便不为难,让狄元芳放他回座,继续听魏小梗讲述其身份之事。
“其实我不叫魏小梗,我的真名叫做魏伯晨,是你们口中景德十贼之一,魏大亭的长子。”魏小梗说道,“今天我们在这座甄园相遇,其实许多人都与当年的闽江大劫案有关,而我也算,毕竟如果不是闽江大劫案的那一笔巨款赃银,我们原来应该叫四叔的甄秀也就不会对我们其他四家人下毒手,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
“等等!”宋轶猛地喝住魏小梗,而果然在这同一时间里,一众人脸上皆是露出来惊骇之色。
魏小梗随喊随停,只看着宋轶,问道:“宋大人是想到了什么事吗?”
宋轶急忙问道:“你方才说的是四家人?”
魏小梗很自然地点头:“是啊,四家人,包括甄秀在内就是五家人,我爹排老三,甄秀排老四。”
“不对!”宋轶连连摇头,“不是说,是景德十贼,是十个结义兄弟,怎么会只有五家人?”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魏小梗说道,“当年赤壁之战,曹操自称八十万大军,不也只是虚张声势?而事实上,所谓的青芝十雄,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景德十贼,只是五个结义兄弟,就算把福州城里的内应和五家所有人都算上,战斗力也不足十人。”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瞠目,而魏小梗倒是毫无吝啬,说道:“反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关于当年景德十贼,我不介意对你们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