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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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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莫千匪自顾把玩手中棋子, “并非我将她带走, 她输了,被棋局带走了。这便是此局的赌注, 输的一方被金银杀吞噬掉。”
    一柄寒剑抵在她脖颈处,星洄面露杀气, “莫千匪,将小紫放出来。”
    莫千匪微微侧首,望向持剑相向的星洄, 她这一动, 变被动为主动,对方手中剑刃于她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
    几颗饱满血珠沿着剑身滚落而下,滴到鸦青色石板上。
    莫千匪似乎毫无在意, 她眸光清浅望着对方,“如今想杀我不是很简单么?何必惺惺作态。”
    星洄紧握手中羽剑, 嗓音黯哑, “我只要小紫没事。”
    “她有事。”莫千匪说:“她入了棋局, 你再她身上施下的斗转星移术法已失去作用。对了,灭情殿内已燃起秘香, 那香烛一旦燃起便不好灭掉, 否则对方将暴毙身亡,我先暂时燃了一支, 接下来有可能是第二支或第三支。”她指尖微扫, 悬浮的金色棋局上随即映出一副画面。
    流紫正躺在一片金灿灿的沙地上打滚, 她似乎疼得不轻, 四肢抽慉,大汗涔涔。
    星洄的声音有几分破碎,“脱骨醉。”
    “嗯。”莫千匪欣赏着棋局上呈现的画面,喃喃道一句,“命运偶尔也要公平一下,她总该尝尝疼是何种滋味。”
    星洄手中之剑有些微颤,“我们来赌一场,我若赢了,交出脱骨醉解药。”
    “哦?你若输了又如何?”莫千匪难得生出兴致,唇角弯笑道。
    “若是输了,小紫任由你处置。”
    “好。我们就来赌一场。” 与此同时,星洄将寒剑收鞘。莫千匪衣袖微扫,清理掉金色棋盘上的零散棋子。
    “我们不赌棋艺。换个简单的,猜心。”他道。
    “哦?”莫千匪似乎更有兴致,“怎么个猜法?”
    星洄靠近她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猜我有几颗心。”
    这一问题,惊呆古亭内外一众人。连红芜都听得暂停心跳。
    很显然,此问题太过简单粗暴。
    世间万物有形有灵之体皆有一颗心脏。即使星洄天赋异禀多长了一颗半颗的心,只要修为够深,还是可以通过开了天眼看到对方的内脏,很显然,以莫千匪的修为开个天眼不在话下。
    莫千匪静如古潭的眸子望着对方,“你有心么,星宿宫宫主?”
    两人距离挨得近,他暖暖鼻息喷洒在她头顶,顿了一会,他才道:“ 自然是有的。”
    莫千匪错开两步,望向古亭外的一泓清泉,“罢了,我输了,你自己动手吧。”
    话罢,星洄将手中长剑刺入胸膛,手腕一转,半颗血淋淋的心脏便捧到手中。
    古亭里瞬间弥漫了血腥味,莫千匪漠漠然走下凉亭,对着红芜吩咐道:“脱骨醉的解药给他。”
    红芜望着被搁入玉盘上的半颗心脏,缓了好一阵儿,才将一颗解药递予星洄。
    星洄拿了解药,不顾渗血的伤口,指尖施了术法于棋局上探索,金银棋子在棋局之上来回游移,整个棋局被打乱。
    莫千匪已走下凉亭,红芜捧起玉盘中的半颗心脏踟蹰着。
    只听渐行渐远的莫千匪淡淡道:“那半颗心脏喂了狗吧。”
    见女王离去,侯在古亭犄角旮旯的宫娥们凑到红芜身边讨教。
    “红芜姐姐,方才是什么情况,我们没看懂。”
    “是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一点不懂。”
    红芜回望一眼仍再努力钻研棋局的星洄,向身侧的宫娥们解释着,“高手对决不需答案。女王当然知道对方只有一颗心,而星洄自然只有一颗心,女王若如是回答他有一颗,为赢了女王,他需得将心割掉一半或全部割掉,全部割掉的话恐怕他性命堪忧,女王不回答,算是暂时留他一条小命,此赌局很明显,他想用自己的心换得流紫的安全。”
    小宫娥们恍然大悟,又怯怯低声感悟交流,“王君这回是真缺心眼了。”
    星洄钻研棋局终于得出结果,棋局上空一道金光闪过后,古亭中已不见他人影,他被吸入棋局。
    至于棋局里的世界,简单而奢华。
    他落在一望无际的金沙之中,天空不见星辰日月,空荡荡一片。踩着厚厚金沙前行,终于在对面的一片银沙中寻到疼晕过去的流紫。
    此时,灭情殿内的莫千匪正疼痛难忍,她跪倒在琉璃榻边,疼得汗水直淌,像是方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红芜打来热水急慌慌的为主子拭汗。
    塌边的扶栏被莫千匪抓出一道裂缝,她满是血丝的眸子迸发着恨意,“他居然用斗转星移术要我为流紫分担一半的疼痛。可恶。”
    “一半的疼痛?这是何意,他若想报复女王,为何不让女王全数承受了流紫的疼痛,为何要将疼痛一分为二呢。”红芜疑惑道。
    “谁知他是怎么想的。”莫千匪咬牙道。
    红芜焦急的望了一眼望墙角那支点燃了一半的秘香。那秘香燃起一支便要燃尽,否则会爆体而亡,眼下熄都熄不掉。”红芜急得淌泪,突然又生出新的疑惑,问道:“先前红芜早燃了秘香,若是星洄王君用了斗转星移术,为何棋盘之上显出流紫毒发的情景时不见女王有任何疼痛。”
    莫千匪又痛得滚到地上,“怎会不痛,可再他面前痛有何用,难道他会疼惜么?我只强忍着罢了。”
    棋局之内,星洄将流紫抱起,渡些真气给她。流紫幽幽转醒,眼泪就噼里啪啦坠下来。
    她说:“星洄哥哥,好疼。小紫从没受过伤,也不知疼是什么滋味。”他抱紧他抽泣着,“真的好疼啊。”
    星洄抚着她额头安慰道:“以后都不会再疼了,你将这颗解药服了。”
    流紫接过对方手中的碧绿药丸才发现他胸口浸红了一大片,她抬手用灵力一探,瞅了瞅他手掌心的解药,“你用心脏换了脱骨醉的解药?”
    星洄未曾回应,只是将药丸送入对方的口中。
    流紫仿似吞咽毒药般将解药咽下,“她这样对你,她会后悔的,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此时,灭情殿内,莫千匪的疼痛随着流紫服下解药而消失。她疼到虚脱,缓缓站起来后走去殿堂外。
    殿外天河之上星子灿灿,空中的紫色夜明珠幽幽浮动,眸光被映的一片莹润。
    红芜紧跟上去,轻轻扶着主子。
    庭院中成片的青萝草绕在薄雾间,偶闻草虫低鸣。莫千匪望着漫天星河,仿似陷入回忆。半响,她捂着心口幽声道:“那时,紫藤花海开得那么好,天上星子铺到脚边,世间最华丽场景不过如此。他曾赐我星梦一场,却也赐我梦魇余生。”闭上眼睫,一滴泪珠滑落到青萝草间,惊起几只萤虫,“如今他却还不放过我。”
    传说莫千匪没有眼泪,更不知疼痛。此时此景将传说推翻。
    秋暮看到她的眼泪和疼痛是真实的,想来不是她没有眼泪,而是没有什么值得她流泪;她也并非不知疼痛,而是痛了未曾表现出来罢了。
    不过是孤独之人坚守倔强,换来的假象而已。其实,一人一心一念,谁痛谁知道。
    浮楼见秋暮眉心微皱,似为女主惋惜,他开口道:“传说莫千匪没有眼泪,如今你看到了,她有。不过她确实有个众人皆有而她没有的东西。”
    “什么?”秋暮观察一圈,女王五官俱在,胳膊腿俱全,除了看不出内脏外,表象正常。
    浮楼揶揄道:“不是说自己观察入微么?”
    秋暮:“我再看看昂……”
    从古亭中悬浮的棋盘中可看到星洄流紫互相搀扶着走在金沙银沙中。
    棋局内的世界尽是闪亮的金银沙粒。金沙过后是银沙,银沙过后是金沙,金沙过后再是银沙,以此无限循环……两人在无边沙子地中寻不到任何出路,天上地下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秋暮想,恐怕把土地公丢进去都得迷路。
    星洄施法欲逃离棋局。他指尖方捻出一道仙术,茫茫沙地便掀起一股股风沙。风沙一会幻成金兽一会幻成银兽,怒气腾腾自四面八方咆哮而来,顿时金沙飞扬,场面凶悍而华丽。
    祸不单行,此时两人脚下的沙地蓦地有规律的塌陷,只留一颗颗一足大小的棋子悬浮于半空。星洄抱着流紫飞到一颗棋子上,棋子之下是缓缓流动的红色熔浆。
    星洄大致观望一眼面前的棋子阵,抱紧了流紫飞身落在左面第三颗银子上,后面三颗金色棋子瞬间散成细沙落入深渊,当然一同落下去的还有几只紧追不舍的金兽。
    星洄乃天界第一摆阵高手,自然也是破阵高手,此等阵法自然难不倒他。不到半盏茶功夫,他抱着流紫从三百六十一颗金银棋子中选了九十九颗棋子陆续踩过,成功落入一片沙地。
    沙地已安全,不会再出现莫名的塌陷。
    而身后飘在空中的金银兽们仍咆哮着踩踏悬空的棋子,而后纷纷坠落深渊融入火红的熔浆里。
    待金银棋阵中最后一只金兽跌入深渊融化不见后,金银杀被破,两人自棋局内飞身而出。
    噬魂殿内,星洄盘坐在玉塌上疗伤。失了半心又入了棋局周璇了一地沙子,现下伤得不轻。
    流紫候在殿外以防星洄疗伤的关键时刻被偷袭,后来果然被偷袭,然而来人偷袭的并非殿内星洄,而是殿外的流紫。
    流紫被压入灭情殿后,莫千匪恰好又将金银杀摆出来。
    “再玩最后一局如何?”她斜睨对方道。
    流紫大力挣脱左右钳制,干脆利索落坐到棋盘对面,“我知逃不掉的,赌什么?”凌渡电子书 .ld.
    莫千匪却收起悬浮于半空的棋阵,“这次我们不赌棋艺,赌爱。”
    “赌爱?”流紫一脸诧异。
    “没错,赌爱。”莫千匪徐徐靠近对方,躬身再她耳边道:“你不是很了解我么?那就赌我舍不舍得要了星洄的命。赌注是你的命。”
    “这个赌局真是……流氓,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流紫狠狠盯着对方,一字一顿道:“莫千匪,即使你很想我死,但我不能死。”
    莫千匪直起身,轻飘飘道:“哦,那好吧,你舍不得死就让他死好了。”他侧眸吩咐红芜,“星洄宫主正调理身子,不能□□,机会难得,去拿我的涅槃扇子将噬魂殿烤干了罢。”
    流紫听罢,闪身到红芜面前拦住,又转头瞪着身后的莫千匪,“你居然用涅槃扇对付星洄哥哥。”
    “怎么?不可以么?”
    “你会后悔的。”她大吼,一双眼珠子瞪得通红。
    莫千匪拿过红芜手中的扇子扇了扇,“你总说我会后悔,我会后悔什么你倒说给我听。”
    流紫双唇抿紧,最终妥协,“我赌。我赌你念着星洄,根本舍不得他死,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
    莫千匪勾唇一笑,“接下来的证明虽有些无聊,但足够让你看清本王的心。”她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对方气得发红的小脸,“流紫,我会让你死得跟花儿一样美。”
    莫千匪携着一众宫娥浩浩荡荡行去噬魂殿,途中冒出一堆美男纠缠上来。
    “女王陛下,听闻你最近都不召唤我们了,您前阵子召小蓝召唤得殷勤,怎的都不记得小青呢,小青日思夜想着陛下,陛下您看看小青都瘦了好大一圈呢,今夜就让小青伺候您吧。”青衫美男娇滴滴摇晃着莫千匪的衣袖。
    莫千匪轻轻拍拍他圆润的面颊,笑道:“依你,都依你。”
    围在旁侧的几位美男不乐意了,纷纷摇晃女王的衣摆,“不成,女王好偏心,唤了小蓝小青却不理睬我们几个,近些日子女王都不曾召我们侍寝,我们好生寂寞呢。”
    莫千匪掀了掀眼睑,道:“你们倒是愈发会撒娇耍赖,召了哪位剩余的都会吃醋,今晚你们便一同前来侍寝吧。”
    美男们娇笑连连花枝乱颤,小径两侧本是长得安静美好的青萝草们似乎被肉麻到了,皆抖得像是起了风。
    流紫简直被气得暴走,摇头晃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她指着莫千匪的鼻子教训道:“你……你竟然找了这么多男子来伺候你,你简直……我知道你是在气星洄哥哥,可你也不能给星洄哥哥戴绿帽子啊。”
    莫千匪绕开一步,继续走向前,本是慵懒媚态的面色染上寒霜,“他可配我有意气他?本王招来美男为的是享受。”
    “既然星洄哥哥配不上你,为何你不休夫,要让他霸占王君的位置。”
    莫千匪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为了让他不痛快。”
    流紫咬咬牙,小跑着追了上去,一步三回头狠狠瞪着花花绿绿的美男子们,兼指指点点着,“你们很差劲知道么?你太胖拉,你太瘦了,你长得太不爷们拉还有你鼻子长歪拉……”
    一众美男自认为是一等一的姿色,没受过这种打击,掏镜子的掏镜子,摩挲脸蛋的摩挲脸蛋,摸胸的摸胸,目测大腿的目测大腿……
    一行人行至噬魂殿门口,星洄刚好将体内最后一丝真气疏通。
    莫千匪将一众人留下殿门外,只带着流紫入内。
    推开门后,流紫第一个扑过去,模仿方才小青晃袖子的风韵晃悠着星洄,“星洄哥哥你的伤好了没有啊,人家好担心哦。”
    星洄一愣,温和一笑,点点头。
    秋暮暗自揣摩,割掉半颗心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成这般气色,星洄的道行简直不可思议。
    莫千匪虽被忽略,但孤自站在一边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冷冷清清的音调自她口中飘出来,“此次前来我本就是来看你们是如何恩爱的。”她靠近星洄,视线停顿在两人交缠而握的十指上,“你的小紫要死了,你救不救?”
    星洄面色一僵,危机感顿生,忙探出手指为流紫探脉,方恢复血色的脸刹时僵白,指尖从流紫手腕上滑落,“魅毒术。”
    莫千匪笑笑,“没错,是火魅王族独有的魅术。”面上笑意渐渐褪去,字字清晰道:“这魅毒术可不像脱骨醉那般仁慈,一旦中了,无解。”她摇摇扇子,“可是费了我不少的元气。”
    当初红芜端给她一堆的毒药时,她便想到那些个毒药都不如魅毒术另她安心,但施用魅毒术需耗费她元神,为毒杀那贱丫头不值得,她才选中脱骨醉。没想到绕了一圈,她还是用了魅毒术。
    显然一脸懵懂的流紫不知自己中咒。星洄沉声问:“你何时下的魅毒术?”
    “哦,给你的那味脱骨醉的解释里掺杂了我亲自下的一缕魅毒术,我知你早晚会讨走解药,你当本王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
    星洄双眸泛着寒意,“莫千匪,你为何非要逼自己变得如此恶毒阴险。”
    莫千匪蓦地笑了,唇边弯起的笑意仿似初春绽放的第一重花,清澈而灿烂。自从转移到地下宫后,莫千匪从未这么开心的笑过,甚至她人生过往中也从未露出这种纯澈又开怀的笑容。
    可她口中的话也够清澈见底,“还有更恶毒的,金银杀本就是死局,无论对方棋艺多高,只要持了银色棋子的一方,必输无疑。”
    莫千匪似乎意犹未尽,“怎样?被耍的滋味如何?”
    星洄凝视着对方,面色青寒,眸底却隐着淡淡无奈,“你到底要怎样?”
    莫千匪抬起华美纱袖,玉指于额间环绕,宽大纱袖间舞出一种妙曼绝色。此种貌似舞蹈的行为动作实则是火魅一族的强大魅术。
    华美轻纱翩跹,待她停住腕间动作,寝殿内已换了背景。
    轻纱玉塌金炉暖枕被高阔幽暗的洞壁取代。洞内浮动万千烛火,幽幽烛火泛着或蓝或黄的光晕,荡漾了整个山洞。
    洞壁间悬挂大量形似烛火的锐剑。洞壁下方砌着一池潭水,潭内薄薄一层水雾,潭岸垒成一座高台,洞顶凿刻繁复字体。
    秋暮连蒙带猜得出三个字:幽烛洞。
    此景有些眼熟,她倏然想起被东方护法袖珍宠物龙囚困在噬魂殿时,无意窥见墙壁内的秘密,原是莫千匪用独家魅术幻出的。
    洞壁悬挂着一百零七柄烛剑,莫千匪望着诸多宝剑沉声道:“火魅一族虽为异类,被世人不耻,但族人一向宽厚,不施以重罚,不枉造杀戮,是外族屡次侵犯我火魅一族,捉了魅族人去炼制仙药以求长生不老,可笑至极,我火魅一族方才下手斩杀敌人。可到头来,却被你们仙宫算计,被你算计至此。你看看这里,这是我火魅一族的刑洞,乃火魅一族最为惨烈的刑罚,火魅一族建族千年以来,还没有一人受过此刑,劳烦星宿宫宫主先一步体验一番了。”
    莫千匪将一柄烛剑吸到掌心,接着猛地红袖一扫。
    当星洄被烛剑穿膛而过钉入高高洞壁上时,秋暮才惊觉,这次女王玩真的了。
    粘红血液沿着衣袍摆尾汩汩而下流入脚下水潭,潭水经过鲜血浸染腾起淡淡红雾,妖冶似霞。
    悬空钉入洞壁的星洄皱紧着眉头,似是再忍受强大痛感。
    一直怔在原地的流紫简直要被吓晕过去,缓了许久的神思,终于哭喊着冲过去。指尖触及星洄袍角的一瞬被莫千匪用掌力甩到另一面洞壁上,而后直直坠下。
    星洄闷哼一声,似是欲用术法挣脱掉刺穿身子的烛剑,奈何烛剑愈发将他钉得紧,他便明白,此剑将他体内仙术完全压制住。他眸底赤红,怒道:“莫千匪,我已接受刑罚你莫要再为难小紫。”
    莫千匪将倒地吐血的流紫揪起来,“没用了,中了我的魅毒术没有不死的。”她抬眸淡淡瞥一眼有气无力的星洄,“宫主此时此刻竟比当初的我还要天真。”
    星洄呕出一口血,“你根本没想放过她。”
    “我为何要放过她?”她将流紫丢到地上,勾唇道:“想来时辰也差不多了,本王都有些敬佩自己,居然能让你们活这么久。”
    莫千匪一步步靠近星洄,停到对方脚下,仰首望着他,“火魅族的烛剑一旦入体是拔不出的。七天七夜后,烛剑自会消失,这七日,你的血会一点一点滴入脚下水潭。”
    她视线转向悬浮于洞内的幽幽烛火,“火魅族人死后,灵魂会变成魅,魅会栖居到烛火之上,幽烛洞更是众亡魂栖居之地,这红雾潭水飘散的血雾能安抚亡灵。幽烛洞一百零七把烛剑,我会挑出时间一把一把刺入你的身体。我火魅一族几十万亡魂便靠你的血来略略安抚了。”
    追剧追到此段虐心情节,秋暮于心不忍,再次请教浮楼,“火魅族的地盘不是被火烧干净了么,莫千匪从哪里召唤出幽烛洞的?”
    博学多才的魔尊回答:“幽烛洞存在虚空处,只有历届女王才能将虚空处的幽烛洞随时召唤出来。魅这种东西具有再生性,修为好的魅经过长时间修行是很有可能复生的,这就是魅和其他种族不同之处。”
    流紫来不及擦掉唇角的血迹,踉跄扑到莫千匪脚边,做着最后的挽救,“求你放过星洄哥哥吧,你们夫妻一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将他钉入石壁上,你知不知道他会疼会很疼,为了你他失去自由失去仙籍失去半颗心,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莫千匪缓缓蹲下,擢起流紫的下巴,“你终于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他将你护得这般好,若非我将你逼近金银杀,你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疼是怎么一回事吧。”用力捏紧对方的下巴,“怎样,过瘾么?”
    流紫抓住她的袖子,眼里透着浓烈哀伤与绝望,她大喊道:“莫千匪,你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莫千匪松了手,似乎懒得再费唇舌,便起身离开,红唇翕张,血红符咒自她口中飘出缓缓浸入流紫体内。
    洞壁前,莫千匪穿洞而过消失不见,洞内只留一句话,空空回荡在幽烛间,“毛丫头,你输了,你的命我拿走了。”
    莫千匪留在流紫身上的魅毒术确实与众不同。流紫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身上不见任何伤口,体内鲜血却大量渗出来,很快地上蜿蜿蜒蜒开出一片鲜红血花来。血红花朵不断蔓延生长,不消一会,便生成半人高的一大丛来,趁着洞内幽幽烛火,艳丽到极致,仿似开在忘川之畔的彼岸花。
    流紫体内血液流尽,整个肉身干扁苍白。她一双眼睛久久留恋着钉入洞壁上的星洄。直至她死去的那一刻,眼睛仍不肯闭上,与其她遇害之人不同,流紫眼中没有任何怨恨,有的是留恋,多到满溢的留恋以及一丝锥心蚀骨的愧疚。
    而星洄只能眼睁睁看着流紫的生命快速消散,两人对视着,一个墙上,一个地上,距离不过一仗,却似隔了山川万丈前世今生。谁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仿似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用尽仅剩的元气,那一刻的他们已别无所欲,只求将彼此生命延长些许,哪怕一点点。
    直到满地血色开出的花朵不再蔓延生长,花朵纷纷凋零再化成流光,流紫的尸体随之消逝不见。
    方才生机勃勃的姑娘,现下归于永寂。
    被钉入洞壁的星洄,月白长袍上仍滴淌着血液,从心口到脚下,滴滴落入脚下水池,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清清脆脆。
    他孤零零的挂在墙壁间,笼在阴影里的容颜不辨神色,这一刻他内心深处是何滋味,无从感知。
    ※※※※※※※※※※※※※※※※※※※※
    小剧场:
    星洄大人抱着流紫在金银杀里玩生死跳跳棋时,其实他内心是崩溃的,小紫好重……小紫好重……小紫好重啊……该督促小丫头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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