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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的眼神渐渐哀怨起来。
他看了看感慨‘原来妖精这么傻’的贾赦, 又看向一副‘妖精就是这么傻’的貅宝, 欲言又止。
好在还有人没有忘记他, 张氏咳嗽两声,出言提醒貅宝和贾赦,跑题了, 现在不是讨论妖精本质的时候。
闻言,贾琏感动的不得了, 深刻的体会到为何人们常说“宁要个要饭的娘, 也不要个当官的爹。”, 到他这里就是“宁要个做鬼的娘, 也不能要个没心没肺的爹”。
贾赦虽然不晓得贾琏心中的腹诽,但也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道:“扯远了, 说半天还没说冷子兴为何会死。不过照你的说法, 莫非冷子兴就是那蚌精的救命恩人不成?后来蚌精知道冷子兴是在利用他, 便杀了他泄愤。”
贾琏眼里升起一丝希望,忙道:“那不就和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貅宝无奈的吧唧了一下嘴巴, “你们忘了我说过这血珍珠来路不正了?那冷子兴断不可能是蚌精的救命恩人。据我了解, 妖精喜欢的大都是清高读书人,最好还是为生活所迫却又不愿意向恶势力低头的那种。而冷子兴太会钻研,是她们最不喜欢的一类。她们对冷子兴不喜, 自然不会被他算计, 冷子兴又不可能有那本事抓住蚌精, 所以我猜测, 这血珍珠是冷子兴从别的地方弄来的。”
贾赦撇撇嘴,“这些妖精都是什么喜好,一点也不讲究实际,没听说最是无情读书人吗?难怪最后会被算计,都眼神有毛病。”
张氏咳嗽一声,又不满的瞪了贾赦一眼。
贾赦惊觉自己又跑了题,忙摆正态度道:“所以冷子兴究竟是谁杀的?琏儿究竟有没有危险?”
貅宝略略沉思了一会儿,“不好说。依照我的了解,应该不可能是蚌精杀的。妖精大多良善,少会主动伤人。那血珍珠对蚌精来说又不是珍贵之物,为了血珍珠沾上因果官司很不划算。即便那蚌精凶残,时常杀人,那么杀冷子兴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吃掉冷子兴不仅可以毁尸灭迹还可以增长修为。所以,这冷子兴十有□□是被人所杀害。被杀的原因应该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血珍珠,由此可见,恐怕有人在拿这血珍珠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贾琏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他本来还有些期盼,希望冷子兴是被蚌精所杀。虽然蚌精听着似乎比人厉害多了,但有貅宝坐镇,他还真不怕蚌精来找他麻烦,毕竟最后,倒霉的那一个还不知道会是谁!
可换成是人就不一样了,那害人的方式不知道比妖精多了多少。光是下毒,就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命丧黄泉,更别说其它手段了,根本叫他防不胜防。
慢了半拍的贾赦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琏儿如今岂不是很危险!?不对!这不就跟我一开始的猜测一样吗?那你还这么淡定!?”
张氏努力保持冷静,声音却有些颤抖,“夫人可是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貅宝看着贾琏期盼又略带紧张的眼神,将“没有”两字生生咽了下去,换了个说辞,“我们本来就一无所知,唯一的线索冷子兴又死了,换句话说,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晓得……”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眼等着?”贾赦有些接受无能。
“谁说束手无策了?”貅宝瞥了贾赦一眼,“当然等着也是一种办法。比如等人来的时候,把人抓住,然后逼问他是谁指使他干的。”
“这个不行!”贾赦一口否决,“万一琏儿等不到咱们怎么办?就没有其它的法子?”
“有!”貅宝说的时候特别佩服自己的智慧,稍微用一下脑子就想出法子来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猜到的就是对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血珍珠的事情,既然这样,咱们就把事情搞大,不说全天下吧,至少整个京城都知道咱们手上有一颗血珍珠。”
“……”
贾赦三人都愣住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貅宝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 “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他们的计划打乱再说!”
既然见不得人,那就让许多人见到。那背后之人若是得知自己苦心隐瞒的事情被宣扬的人尽皆知,不知道会气的吐几公升的鲜血。
贾琏一听,郁闷了,也就是说,到最后,对方还是有可能来找他麻烦,没准儿还会因为自己破坏了对方的计划把他碎尸万段了。
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能恶心恶心对方也是好的。
贾琏胸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气,豪迈十足的说道:“好!儿子这就去办!”
贾琏于是就开始考虑是敲锣打鼓比较好,还是在大街上摆个戏台子更吸引人,又或者将两者合二为一,绝对能吸引人的眼球。
只是他还没穿好戏服,貅宝就推翻了计划,因为她想了一个更恶心人的主意。不过这计划需要足够的时间准备,贾赦去打听了一下,日夜赶工也需要十五日的时间。所以这段时间里,贾赦就暂时与贾琏一起搬进貅宝院子内的书房里,同吃同睡,而张氏和蒋舟就轮换着站岗。一旦有敌人来袭,趁着贾赦为贾琏挡刀的功夫,张氏或蒋舟迅速通知貅宝,然后貅宝立刻赶过去救人,时间上应该能来得及。
贾赦听的时候总觉得这计划有哪里不对,想了好久才回过味来,他给贾琏挡刀,那他岂不就死了。
貅宝给他一个“你现在才注意到,真是有够笨的”的眼神,张氏则直接回了一句,“为儿子挡刀不是应该的吗?你都多大岁数了,儿子才多大?怎么,还不愿意?是不是日后还想找个年轻的再生个小的?你若说是,我现在就让琏儿给你腾位子。”
贾赦哪敢说“不”,只能默默的闭上嘴巴。
贾琏努力忽视贾赦投过来的哀怨眼神。他觉得,这时候若说日后会记得多多烧些纸钱,后果绝对会不堪设想。
因王熙凤怀着身孕,几人默契的没有将实情如实已告。王熙凤也没有多想,只要贾琏不背着她去找女人,她万事都很好说话。
但贾赦和贾琏的同吃同住却让贾母和贾政颇有微词。虽说是父子俩,但同吃同住也实在不像话,毕竟贾家那么大,又不是没有地方住,父子俩就算一天分别住一个屋子,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贾赦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表示贾琏不久之后就要考院试了,为了贾琏能顺利成为秀才,他这个当爹的自然要多花费些心思。
贾政却不认同,说即便如此,也不需要同吃同睡。
贾赦自己也不想啊,更不要说他还肩负“挡刀”的重任,而且他来时张氏还叮嘱他,别在外面呆太长时间,万一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敌人来了,没人给贾琏挡刀可怎么好。
贾赦当时还小小的争取了一下权益,指着贾琏的贴身小厮说不是还有他在吗?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他们就没有大张旗鼓的将贾琏保护起来。否则贾赦早就去镖局花重金请上几十个,就算实力不济也能用人海战术把对方弄死了。
而贾赦的话听在张氏的耳朵里无异于反抗,理所当然的换来张氏的一声吼,“他是当爹的还是你是当爹的!?你能保证他一定会为琏儿挡刀!?”
因此,贾赦急着离开,就没有心情跟贾母与贾政掰扯,直说道:“琏儿若考过了院试就是咱家的秀才,还是唯一的一个。二弟你屡试不中就不要拦着别人进步了。我家琏儿再怎么样,也是通过两场考试的人。”
贾赦本来还想说,你当年对贾珠如果跟我对贾琏似的这么上心,贾珠说不定就不会死了。但死者为大,贾赦最后把这话咽了回去,没去揭贾政的伤疤。
但即便如此,贾政还是因自己屡试不中被贾赦揭了出来而羞红了脸。
贾母自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贾赦挤兑贾政,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贾赦就一甩袖子,转身走了,走时还嘟囔着他要去盯着贾琏学习,万一耽搁了正事贾政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贾母十分生气,她这次真的是为了大房着想才好心提醒贾赦的。
“不识好歹!既然老大这么说了那就谁也别去管他,反正有闲言碎语传出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免得咱们一番好心,他们还当咱们挡了他的道。我倒要看看,在他的督促下,琏儿能不能成为咱家的第一个秀才。”
贾政没有说话,只觉得贾赦大言不惭。秀才虽然比不上举人,但也不是轻易能考中的,有些人念了一辈子书都考不过院试。他就不信,最近才开始认真念书的贾琏,真的能当上秀才。等消息出来,他这当二叔的一定会记得过去安慰。
贾赦哪里知道贾政的龌龊心思,只一心祈祷着安然无事,不过似乎上天并没有听见,刺客很快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