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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小纸人在, 被群殴肯定不可能。
贾赦若掉一根汗毛，不仅小纸人觉得丢脸, 连貅宝的脸都得搭进去。
若说单挑……倒也是这么回事。那些黑衣人又看不到小纸人的存在, 只有贾赦一个活靶子，本以为很好对付。掉以轻心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全都躺在了地上。
“那乞丐还想跑的，但被小纸人控制住了。我就寻摸着，跟那些黑衣人打探些消息，便是问不出来，我也能把他们都送去官府。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乞丐, 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不是？谁想一看, 全都死了。”贾赦郁闷的无与伦比，“我当即就害怕了，没想到小纸人出手这么重。我怕这些人命都算在我头上, 就赶紧跑了。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带着乞丐回来，途中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这时候小纸人跳到桌子上对貅宝比划了几下抗议。
貅宝点了点头, 看向贾赦，“它说，那些黑衣人是自己咬毒自尽, 不是被他们揍死的，它们动手的时候很注意分寸。请你们不要冤枉它们。”
“咬毒？”
“脸色发黑嘴角流血不是中毒是什么。麻烦你下回看清楚点。”
贾赦回忆了下，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讪讪道：“我那不是一看到人死了就吓坏了吗？要不我现在再回去报官？”
“然后怎么说？都已经这样了, 就别多此一举了。”貅宝可不想事情再复杂化。
身为黑衣人, 应该早就有暴尸荒野的觉悟。
“对了，你刚才说那乞丐想跑？”
贾赦点点头，“你说奇不奇怪？我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跟我道声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逃跑，好像是我把她怎么了似的。到了咱们府上那挣扎的更厉害了。幸好有小纸人压制着，否则早就逃出去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貅宝忽然想起来，那乞丐也是跟着林黛玉到了侯府后便立刻离开了，莫非这侯府里有什么乞丐惧怕的东西不成？
乞丐那边清理了许久，直到林黛玉来了还没有整理干净。
林黛玉知道的不多，总共也就跟那乞丐接触过一次。
原来前两日林黛玉回府，半路上想起林如海这几日食欲不太好，便打算给他买些酸果脯开开胃。然后在店里挑选时，那乞丐突然出现在门外，似乎想要进来，伙计怕那乞丐打扰了客人，立刻嫌弃的撵人。
她见那乞丐被推来推去的十分可怜，看向她的眼睛里又满是无助与渴望，不由生出满腔的同情来，于是出言替那乞丐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又给些钱财叫她傍身。
本是一番好意，那乞丐却跟上了她，见她出现还想冲到她身边来，无论怎么说都不走。林黛玉又不想伤人，想着时日一长，那乞丐就会自己走了。之后那乞丐再跟，林黛玉也只当那乞丐不存在，由着她跟着。
贾赦嫌弃道：“这是看着林丫头心软，把林丫头给赖上了。”
紫娟雪雁也都这么说过。紫娟还道这种人不给顿教训的话还会得寸进尺。但林黛玉到底没同意给顿教训，因此那乞丐便来来回回的跟着，也不见她累。
“可真够执着的。”贾赦嘲讽。
貅宝问道：“她可有吃过东西？”
从小纸人那儿得来的消息，那乞丐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进过一粒米喝过一滴水。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怀疑那乞丐并非活人。
贾赦不晓得这事儿，说道：“肯定吃过了，只是没有被注意到。一个大活人好几顿都没吃，哪还有力气跟着林丫头，没被饿死已经算好的了。”
林黛玉茫然，“我给过钱了，难不成那钱被人抢了，所以她才一直跟着我？”
若果真如此，她就再给些银钱了，总不可能看人饿死在她眼前。
“还在呢！”贾赦道，“丫鬟扒拉她衣服的时候，银钱掉了出来，应该就是你给的那些。她自己不吃，饿死了也活该。”
貅宝却觉得，那乞丐不是不吃，而是没有办法吃。
林黛玉心思敏感，见状，有些惴惴不安，“那乞丐是不是有不妥？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林黛玉露出懊恼神情。乞丐再可怜，也没有自家人重要。
“不关你的事情。”貅宝倒不是安慰林黛玉，而是真的这么认为，“那乞丐有些古怪，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应该不可能因为你给了她点银钱就跟着你。若真是这样，那些银钱也不会留到现在。何况一个普通的乞丐又怎么可能引来追杀。所以，即使你不给她银钱，她恐怕也会缠上你。你不是说那时候她想进铺子里吗？十有八/九是因为你在铺子里。她根本就是冲你去的。”
林黛玉吓了一跳，“冲我来的，为什么？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
貅宝心道，远的不知道，但近的，王夫人应该勉强算一个。
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亲外甥女，贾赦不乐意了，“瞧你把林丫头给吓得。话就不能说明白点。她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得罪谁？她老子倒有可能，没准儿那乞丐是冲她老子来的呢！”
林黛玉一听，脸更白了。
还不如不说话。
貅宝丢给贾赦一个白眼。
贾赦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张氏宽慰林黛玉用不着担心，若是冲林如海去的，直接跟林如海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而且那乞丐如今已经在侯府，就更用不着担心了。况且还有小纸人在呢。
小纸人们立刻跳到林黛玉跟前，表示自己厉害着呢，绝对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林黛玉总算安心一些。
貅宝见她脸色好了许多，便叫她去找贾瑚或迎春惜春玩耍。
小姑娘多玩玩，烦恼也就没了。
貅宝又让贾赦去瞧瞧。这都过了多久了，怎的人还没有来，别又来了几个黑衣人把人给逮走了。
贾赦一听也紧张了，忙站起身，刚走到门外，就有消息传来，说人已经清理好了，可以随时带过来。
那乞丐身上已经抹了伤药，但腐烂的臭味仍然很重，而且离得进了，似乎还有股腥臭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难以形容的……恶心。
貅宝头次嫌弃自己的鼻子太灵了，只好用块帕子半系在脸上捂住口鼻，聊胜于无。
贾赦见状，用手在鼻尖扇了扇，只一股清新的草药香味扑鼻而来。
“不臭啊！还挺香的！”
“你看看你媳妇儿。”貅宝说道。
贾赦忙看过去，就见张氏的脸已经绿了。
张氏先前还好，等那乞丐一进屋子，她就感到一股臭味冲进了鼻子，差点没把她给熏晕过去。
“有那么臭吗？”贾赦又在鼻尖扇了几下，还是没闻到，于是又走到那乞丐身边拿鼻子使劲的嗅。
幸好这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外人在。否则外人看到，还真以为贾赦对个乞丐饥不择食！
那乞丐一直拼命挣扎着，自进了屋子后就挣扎的更厉害了。若不是有小纸人压着她的手脚，
只怕她早已夺门而出。
张氏简直没眼瞧，捂着口鼻瓮声瓮气的道：“我说你够了吧，还想在那里闻多久？没看到人家吓得不轻吗？以为你要对她做什么呢！”
“我？”贾赦直起身子，哼了一声，“这满头的白发，都快跟老太太有的一拼了。还不知道最后谁吃亏呢！”
贾赦说的倒也不错。除了满头白发外，乞丐脸上的褶子如同沟壑一般，还遍布着黄褐色的老人斑，七八十岁的模样，看起来比贾母老多了，倒与刘姥姥有的一拼。
事实上，这乞丐年纪确实比贾母大了许多许多，贾母的年纪在她跟前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但这乞丐却不该是这模样。若修为尚在，这乞丐理应二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正青春年华。毕竟五百年对于这些妖来说，也只刚刚成年而已。
难怪乞丐身上会有股腥臭味，原来这就是他们一直遍寻不到的蚌精。也难怪乞丐不敢靠近侯府，进侯府以后反应又这般激烈。有她在，蚌精本能的惧怕，自然不敢靠近侯府到她跟前放肆。
貅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爱，放低声音，刻意温柔的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相反，我还可以帮助你。”
蚌精似乎没有听到似的 ，仍然挣扎不已。
这就有点尴尬了。
貅宝脸上的笑容险些要挂不住。
贾赦还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就你那表情跟语气，好像要把人卖了数钱似的。她会听你的才怪。”
貅宝脸上的笑容真的挂不住了。
贾赦又说道：“对了，你知道她谁啊，就要帮她！？”
貅宝没好气，“还记得那血珍珠吗？她就是那蚌精！”
……
贾赦和张氏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贾赦简直难以置信，“这是个妖精！？不都说妖精长的美若天仙身材也妖娆的不得了吗？这个也太坑了吧。果然，话本上轰轰烈烈的人妖恋都是骗人的。”
他就不信了，若妖精都长这模样，书生能下得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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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