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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忙碌了一整天的缘故,草草吃完晚饭后,樱井就回天守阁里埋头大睡了,一夜无梦,直至清晨的太阳随着时间游走升上半空。
“来消息啦,来消息啦。”
特殊的来电铃声从放在枕边的手机中不断传出,樱井烦躁的睁开眼睛,眼里因为睡眠不足还泛着淡淡的红血丝。
谁大清早的这么扰民啊……
——其实已经不早了。
揉了揉有些干涩朦胧的眼睛,那个刺耳的铃声还是在一直响,樱井认命的伸手捞过手机,就着屋内不怎么明亮的暗橘色光芒,打了个哈切,点开了不停闪烁的主页屏幕。
屏幕正中有一个黑发的小人抱着另一个黑发小人在嚎啕大哭,脑袋上顶着一个红色的信封,显示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呦吼?
樱井挑了挑眉,迅速翻身从床上坐起。
——来活了。
“阿鲁金,”此时长谷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间不早了,您也该起床了。”
“烛台切已经为您准备好午餐了。”他拉开障子门,走入和室道。
“您……”转身合拢纸门,长谷部面上挂着优雅有礼的笑容,但在看清房间内堪称混乱的像是龙卷风袭过的场景后,他脸上的笑容碎裂了。
“您做了什么啊?!”
屋子里的衣服与鞋子全都随意的摆放在地上,价格高昂量身定做的正装和服也被揉成了一团,家具摆放的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一点整洁的模样。
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长谷部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可身处在杂乱服饰中的樱井却浑然不在意,依旧是在蹲在衣柜前往外面扒拉着衣服。
只有在听到了长谷部的声音时,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啊,长谷部你来啦?”
“您……您这是在做什么?”长谷部面露错愕,“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嗯,”樱井点了点头,转过身整个人都快爬到了衣柜里说:“找一个镯子,我记得就是放在这里的。”
“首饰一类的东西我应该全都给您整理到首饰盒中了啊……您看看您,这……”不仅衣服堆满了整个屋子,连台灯跟屏风都翻到了几个,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房间里进了小偷呢。
长谷部长叹了口气,任命的撸起袖子,“您这估计需要打扫很长一段时间了。”
“啊,不用不用,”樱井急忙抬手道,“等会我自己打扫,长谷部你先帮我准备一下行李吧。”
“准备行李?”长谷部衬衫的袖子刚卷到一半,怔愣抬起头问:“您是要去哪吗?”
“接到了一个新工作,”在衣柜最里面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樱井探着腰伸手往前够了够,说:“可能要离开本丸一段之间。”
“……”
这消息确实是打的人措不及防,但长谷部却奇异的没感觉到心里有多少意外。
算了算时间,也确实该到了。
“要去多长时间?”他皱着眉问。
“还不清楚,”手指头颤抖着再往前伸了几厘米,终于摸到了那个发光的物品,樱井拿过一看,确实是她要找的镯子,辛苦没有白费,她抬手拍去上面的灰说:“可能几天就回来,也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她没有说具体要晚多长时间。
“……我知道了。”长谷部也没有问。
他弯腰将手放在胸前,倾身鞠了一躬,表情认真严肃道:“我这就去为您准备行李。”
说完后,他转身退出了天守阁。
樱井手里拿着镯子,瞥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又再次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
长谷部下楼后脚步一转,步伐不停,面色凝重的径直走到了大广间前,气势汹汹的一把拉开门扉,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张嘴就说:“阿鲁金接到工作了。”
“……然后呢?”手里端着酒杯还没喝的日本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有工作不好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表情这么严肃干什么?
日本号纳闷的将酒杯递到自己嘴边,刚张嘴要喝,就听到短刀们齐声声道:“——欸?!阿鲁金又有新工作了?!”
那尖锐的声音惊的他手一抖,一碗酒全倒在了自己脸上。
日本号:……
他散懒的揉了揉脑袋,刚准备抱怨几句,就发现与长谷部相同的,大广间内的多数刀剑,面色也都变得严肃而凝重。
“怎么这么快啊?这不是才过一个月吗?”乱皱着眉说。
“就是因为过了一个月,才又有新工作来了啊。”厚伸手算了算时间说:“阿鲁金不是每个月都会接到一个新工作吗?”
“这次要去多久啊,”秋田担忧的问。
“谁知道呢?”爱染也坐在粟田口短刀身旁,悠长的叹了口气。
“我……我不想阿鲁金走……”五虎退眼泪汪汪的。
“我也不想啊。”前田郁闷的手指戳了戳榻榻米说。
这气氛……
日本号发现他想要抱怨的话在这沉重的气氛之中说不出口了。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又跟蜻蛉切与御手杵他们对视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互相耸了耸肩,表示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啊?”小狐丸也搞不懂情况,抖了抖耳朵看向今剑。
今剑正表情严肃的单手托着下巴,低着头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出于好奇,小狐丸看了一眼三日月,两人相当默契的悄悄凑近,偷听今剑在说些什么。
“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快吗?”
“遭了,早知道就该让计划提前的。”
“阿鲁金明显对三日月很感兴趣,美男计就应该多使点的。”
“可恶!为什么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就应该直接让三日月上去卖的!”
至于卖什么?今剑没有说。
但小狐丸跟三日月微妙的都懂了。
小狐丸看了三日月一眼,眼中是同情。
三日月看了小狐丸一眼,眼里写着:要死一起死。要卖一起卖。
小狐丸:……
石切丸扫视了一圈四周,反应比较慢,想了一会才问:“为什么阿鲁金有新的工作大家会是这种态度?这不好吗?”
“好是好的,”一期一振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可眼中的神色却与那笑不同,透着些许黯然道:“就是有太多不安了。”
“这从何说起?”石切丸面上流露出了不解。
“因为阿鲁金每次有新的工作都会离开本丸一段时间,”今剑盘腿坐在地上,鼓起了脸说:“有时会很长时间不回来。”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三日月捧着茶杯问:“最长会多久不回来?”
“两年。”长谷部站在门外语气平静的说。
“最长会两年不回来。”
一时大广间内所有的声音都没了。
三日月抬眸看向长谷部,眸子里的新月霎时浮现,又缓缓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思绪。
两年吗?
这可确实不是个短暂的时间啊。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到本丸,是听烛台切他们说的,”今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声音闷闷的说:“阿鲁金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本丸,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联系不上,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哪里,做些什么。虽然担心,但却连担心的话语都无法传达到她那里。”
“每天都是自己安排工作,自己出阵。受伤了用灵力自己给自己手入,”今剑咬了咬唇,声音更低了:“想想就难过。”
“但这种日子维持了两年。”
孩童的声音说着这些话语,带着浅淡的压抑着的悲伤。
于是,一下子连空气都变得伤感了不少。
有些心思细腻敏感的短刀,眼眶已经红了。
日本号受不了这种气氛,烦躁的挠了挠头,说:“既然这么担心那就直接去问啊,问阿鲁金到底是在哪工作,做些什么呗。”
这可能就是憨憨的成熟大叔的魅力吧,他一说话,连悲伤的气氛都消失了不少。
“你不知道吗?”乱目光奇异的瞥了他一眼,“阿鲁金的工作可一直都是我们本丸的未解之谜啊。”
“像是去年,”乱开始回忆,“阿鲁金说接到了一份新工作,离开了一个星期,回来后整个人都晒黑了五度!”
“我们问她去做什么了,她居然说出海捕鱼去了!甚至还给我们带回了活着的金枪鱼!”
“之后又说了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做饭也能卖药,还有什么吃个饭都能爆衣,真是长见识了之类的话。”
阿鲁金这么一个看起来柔弱,必须要被人保护的女性居然会出海捕鱼,这件事情给乱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力。
“还有几个月前,”厚接话道:“阿鲁金对我们说新工作可能会有些麻烦,或许会回来的晚一些,然后就离开了本丸,过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可能是现世新研发的一种又是金鱼又是草,还会叫的植物回来,见到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我死了,就把我骨灰洒进太平洋,我宁死也不下日本的地狱!’。”
厚模仿着樱井又虚弱又咬牙切齿的语气。
“这肯定是在新的公司被人给欺负了啊!”厚笃定到,“新闻里不是常报道吗?经常会有些公司前辈,仗着自己是早来的前辈的身份,就不停地欺负压榨后辈。”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乱点头附和道,“那阵子阿鲁金回来后就一直缩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说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对灯啊,对鬼啊什么的过敏。长谷部劝了好一阵子她才肯出门呢。”
“就是有点可惜,”乱遗憾的点了点下巴说,“那个会叫的草叫了没几天就死了,是水土不服吗?我还挺喜欢的呢。”
“听说阿鲁金还为了工作考了各种各样的证书,什么小提琴证书啊,什么开锁资格证啊,教师资格证啊,机车驾驶证啊,还有谋杀许可证。”秋田点着手指算着,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说:“考这么多证书一定很辛苦吧。”
“……不,就我在意那个谋杀许可证是什么东西吗?”御手杵无语吐槽。
“有哪个工作是需要这么多证书的呢?”包丁纳闷的想。
“也可能是不同的工作需要不同的证书吧。”大和守安定想了想说。
“难道本丸里就没有刃知道阿鲁金以前是做什么的?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吧?”
小狐丸抬眼看了看四周问。
大家诡异的沉默了一会。
小狐丸:……
总觉得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呢。
“我……”前田悄悄看了眼周边的人,犹豫了几秒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嘴道:“……我知道。”
“欸?!”乱他们立刻惊了。“前田你居然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鲁金的工作是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家立刻七嘴八舌的围着前田问了起来。
“好了好了,”一期一振无奈的笑着对他们说:“你们都一起问,让前田怎么回答啊?”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排排坐在前田面前,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
前田小声的说:“我是不经意看到的。”
“那是个深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醒来了,而且怎么睡都睡不着。”
这个开头很像是恐怖故事的开头,气氛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
“想着都睡不着了,不如去院子里吹吹风吧,”前田继续说,“我就披了个单衣,走到了院子里。然后!”
他提高了声音说:“然后我就看到阿鲁金正好从外面推门进入本丸。想着应该是她工作完后回归了,我本想去打个招呼的,结果看到她……”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像是害怕说出来会引起纷乱般,前田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阿鲁金到底怎么了啊?”乱忍不住催问了。
“阿鲁金她……”前田迟疑了几秒,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张嘴道:“——身上穿着、穿着花魁的服饰!”
众刃:……
花魁,有花中魁首之意。
指绝世佳人,又多指江户时代游女的头牌。
也就是有名的——【】
在此的刀剑曾经侍奉的主人多是些武将,以及财力雄厚之人。不会没听过吉原,以及、花魁。
正是因为他们知晓其意,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他们才如此惊愕。
“这……”长谷部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他刀剑也同样是如此表情。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我确定我没有看错!”前田重重点头道。“因为阿鲁金那天头上戴的发簪她一直留着。”
“不行,我要去问问阿鲁金!”行动派的今剑立刻翻身站起,准备直接去问阿鲁金。
“等等!”乱急忙伸手拦住他,“不要往坏的方向想啊!说不定只是cosplay呢!现世很流行这个啊!”
“……cosplay?”
跟不上时尚的刀剑们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而紧跟时尚的加州清光与乱他们为他们解释道:“cosplay就是模仿啦!比如说现世经常会卖一些新选组同款的羽织,穿上这个羽织可以模仿冲田总司与土方岁三,这就叫cosplay啊!”
身上同样穿着新选组同款羽织的大和守安定挑了下眉。
“这是一种文化潮流,”加州清光说,“现世的女孩子都喜欢模仿一些有名的人物,像外国的公主,古时的花魁之类的装扮是十分流行的。”
“什么呀,”听他这么说刀剑们立刻放心了,“那阿鲁金应该也是在c……那什么cosplay了?”
“我想……”前田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应该不是……”
“因为第二天阿鲁金就把身上穿的衣服给藏起来了,我还不小心听到了她跟人打电话说……说……只接了一单银行卡里就多了八位数……实在是太轻松了……!”
说到最后前田直接趴到一期一振怀里哭起来了,“一定都是因为我们!阿鲁金给我们买了那么多东西!一定需要很多钱!”
众刃:……
这么一想就很心酸了。
博多抹着泪,不适时宜的,他脑海里竟然浮起了曾经不小心看到的一个新闻标题:
【花季少女含泪下海究竟为何?糜.乱的黑夜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是责任、还是爱?是欲.望、还是现实?!】
在如此悲伤的气氛之中,宗三淡淡开口了。
“我觉得不可能吧。”他说。
“别忘了阿鲁金一张卡里就有十几位数,而这样的卡阿鲁金有一打。会为了那短短的八位数而卖身吗?”
正在哭的前田:……
满心悲痛的众刃:……
——你说的有道理啊!
那这么说那天晚上看到的阿鲁金是真的在模仿花魁?
前田疑惑的眨了眨眼。
在天守阁上正巧翻到了以前穿的花魁服饰的樱井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说:“其他的不提,吉原制作的花魁服装还是很精致的。放了那么长时间,揉的这么皱了居然还挺好看的,看来下次得多抢几件回来了。”
吉原:什么仇什么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