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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金身上为什么会有男性的领带?”乱的声音里带着单纯的疑惑。
樱井……樱井扯了扯唇角,努力勾起一个笑容说:“如果……我说是我父亲的,你们信吗?”
“可是父亲的领带,为什么要放在袖子里?”乱眨巴眨巴眼问:“放在包里不是更好吗?还不会起皱褶。”
樱井:“……我就随手一放。”
她眼睛慢慢的向左移动。
“为什么?”乱继续看着她问。
“……什么为什么?”樱井喉结动了动。
“为什么会将父亲的领带放在袖子里,若是帮忙拿的话应该是一直握在手里吧,要是忘记归还了也应该叠放整齐放在包里吧?”乱的外表偏向女性,心思也十分细腻,问的问题都是相当重要的。
“如此随意的就塞在了袖子里,倒像是这领带是对方送给您的,您可以随意处置。”
“可一般……”乱用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樱井说,“很少有父亲送礼物给女儿是送领带的吧?”
遭了,这凝固的空气啊……
樱井眼睛再次慢慢向右移动,张了张嘴说:“当、当时情况比较着急,电车要来了,我没注意看,就随手一放。”
这确实是真话,樱井确实是没怎么注意,她当时的心思全都放在森先生脑袋上满值【100】的好感度上,心里满是惊慌惊恐,哪还注意手里拿了什么呢,就随手往袖子里一塞。
“欸——”乱拉长了音调。
“原来是这样啊!”他笑容满面的说,“这样就合理了!”
“给您!”他将领带递交给樱井,还小心叮嘱:“领带很容易起皱褶的,明天我帮您熨一下吧。”
“……哦。”乱没有再次询问,反而这么快速接受了这一说法,让樱井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接过领带,再次随意的往自己袖子里一塞,拖着疲累的步伐,出门洗漱了。
在樱井没有注意到的身后,乱对着屋子里的刀剑们做了个口语:
【——冷静。】
等樱井离的比较远了后,乱急忙合上障子门,面色严肃的对屋子里的刀剑们说:“有百分之五十在说谎,领带的来源应该确实是别人送的,我闻到了消毒水与古龙水的味道。如果领带的持有者确实是阿鲁金的父亲,根据上面的消毒水的气味来判断,他应该是……医生,或者病人,最不济也是从事医疗行业的人,经常带在医院,或者使用消毒水,不然不会连领带上都沾上这个气味。”
“而阿鲁金身上没染上一点消毒水的味道,就代表他们应该不是在医院里见面的,很有可能是在路上碰到,或者是在家里、或者约定的某个场合见面的。”
“领带应该确实是因为着急随手一放,能从阿鲁金刚才的动作上看出来,非常自然且平常。”
“但是领带的持有者应该不会是阿鲁金的父亲,因为阿鲁金刚才说话的时候停顿了1.5秒。她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很大可能是在说谎。”
“而说谎的原因大概率是不好解释,为什么不好解释呢?因为一旦说出领带的持有者很有可能会让我们误会。”
“会让我们误会、领带上又有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医生就是病人、在某个场合约定见面——”
乱的视线落在了歌仙刚刚画的满身缠绕着绷带的人物上,眸色沉了沉说:“应该就是这个叫做太宰的人没错了。”
——其实并不是。
突然背锅的太宰治打了个喷嚏。
乱的话语说完后,四周一片寂静。
五虎退跟秋田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慢慢睁大眼睛,拍手鼓掌道:“好厉害啊乱!居然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
“是啊!跟电视里的名侦探一模一样!”
“哼,”博多语气感叹的推了推眼镜说:“看来我本丸第一名侦探的头衔要让位了啊。”
“其实也没有这么厉害的啦,”被兄弟们同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乱有些小羞涩。
“喂喂,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包丁兴奋的凑上前问。
“是啊,是怎么猜出来的呢——”乱歪了歪脑袋,用食指点了点脸颊,拖长了声音说:“应该是属于男人的直觉吧,诶嘿。”
说完话后他还眨了个可爱的wink。
包丁:……
厚:……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直觉这句话,从穿着女装的乱嘴里说出来,十分的怪异与不可信。
“呵呵,”笑面青江嗓音磁性的低声笑了笑,轻轻抬眼看向坐在身侧的一期一振,启唇道:“你还真是有着许多位非常优秀的弟弟呢。”
没想到乱居然能通过那些细微的细节猜出这么多东西,一期一振也有些诧异,此时听到笑面青江的话,他浅浅笑了一声说:“他们都很优秀。”
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这个叫太宰的人究竟是谁啊,”前田拿起画有绷带小人的图纸左右看了看,语气纳闷道:“可以约阿鲁金出门,又说了那些奇怪的话,还送了阿鲁金领带,关键是阿鲁金还收了。他该不会真的是阿鲁金的男朋友吧?”
“很大概率不是。”三日月捧着茶杯笑着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长谷部抬眼看向他。
“若是正在交往的情侣关系,应该是互相信任,依赖彼此。是不会在电话里说出那些故意挑衅,明知道会给对方带来麻烦的示威话语的。”不管旁人心思怎么转变,面上流露出了多少焦急,三日月都是平平稳稳,淡然如常的态度。
“只有没有安全感,想要彰显存在感的人,才会做出这一类会让人讨厌的‘恶作剧’吧。”
“那领带怎么说……”前田疑惑的问。
“领带上有血腥味吗?”三日月捧着茶杯,缓缓抬眸问。
前田立刻将目光投到乱身上。
乱怔愣的点点头说:“有一点,很淡,几乎闻不出来。”
“那这条领带应该是属于别人的吧,”浮着新月的双眸如蕴着波光,泛着淡淡水色,三日月语气平静道:“身上都缠有绷带的人,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伤口没有愈合,绷带上会沾有血迹,那么领带上多少也会染上血腥味。”
“确实是可以用现世的药物与香水遮去血味,但乱说了,只闻到了消毒水味,血腥味很淡。”
“一个经常去医院,身上的衣物都染上了消毒水的气味,但是属于贴身佩戴的领带上却没有药味也没有血的气息,这很奇怪,不是吗?”
“当然,”三日月笑了笑说:“这是在排除对方伤口已然愈合,身上的绷带全是装饰的前提下。”
“这么说……”在场的刀剑们也不是愚笨之人,几乎一点就通,“除了阿鲁金的父亲与这个叫太宰的男人外,阿鲁金还遇到了另外一人……?”
“谁知道呢?”缓慢放下茶杯,三日月站起身,动作优雅的抖了抖袖子道:“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应该在意的。”
“阿鲁金心思通透,又聪慧,好人与坏人她不会分不清。”
“随时思及主公的安危、愿意保护主公是好,”他淡淡扫了一眼房间里的诸多刀剑,缓声道:“但妄图掌控主公的一切交友与行为——可是大忌。”
他们是刀剑,于烈火中而生的刀剑。
诞生的目的就是保护使用者,所以偶尔会显得有些迟钝与愚忠。
这份忠诚掌控好了会是所向披靡的利刃,但掌控不好……则随时有可能会反噬自身。
刀剑的想法是纯粹的。也是单纯的。
他们被审神者唤醒,又拥有亲近人类的天性,会在日常生活中将身体比付丧神脆弱的人类审神者定为需要保护的那一方并不奇怪。
关键是看限度,以及自己是否能掌握住分寸。
与欲.望相同,保护也是没有止境的。
特别还是在另一方无限度的纵容之中。
一开始可能只是希望在战场中保护阿鲁金的周全,到后面会担忧阿鲁金在日常生活中能否一人自理,再往后发展,会忧心阿鲁金的交友,担心阿鲁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
等到了最后,没有尺量的控制,也模糊了保护与限制的分寸——就只剩下悲剧了。
更可怕的,这一切很可能都是潜移默化而改变的。
没人发觉到危险,没人感觉到异常。
审神者觉得被刀剑们保护没什么,刀剑们保护欲强一些没什么,于是默认了这一发展,甚至还会主动与刀剑们报备,自己要去哪里,要见什么人。
看起来一切都很和谐,都很普通。
刀剑们也觉得十分平常。
可这只是因为山坡上的那颗石子还没有滚落。
当发生意外,石头开始滚动。
它自己是没法停下的。于是一切只会往着更加绝望的深渊走去。
而十分不幸的,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就是十分典型的纵容刀剑,溺爱刀剑的人。
她没有在日常生活中设置限度,是她自己主动模糊了责任与爱的边界。
——或者更有可能是她分不清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
于是山顶上出现了一颗小小碎石。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刀剑们也感受到了审神者的爱,也开始回复她的爱。
但与审神者平等包容的爱不同,刀剑们回馈的,是男人于女人的爱,是带着欲.望的爱。
而这时才发觉不对劲的审神者,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石头开始轻微的滚落。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刀剑们都十分克制。
或许他们也隐约感觉到了,再往前走是不对的。
他们克制着自己的行为,尽量做到体贴有礼,不让自己的情绪惊扰到阿鲁金。
但这份克制是无用的,必须要有人出来制止才行。
必须要有人告知——何为错。
爱是爱,责任是责任,可以同存,但不能混淆。
同样的,以保护为名的限制也是不可取的。
你可以说爱,但你不能以爱为名号掌控对方。
这种情况比较复杂。
说谁都有错,可以。
说谁都没错?也确实是真的。
毕竟所有人的初衷都是好的,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所以才需要有人出现引导,也需要有人出现告诫。
而这个“恶人”,只能由三日月来当了。
他虽然不是第一振发现情况不对的刀剑——不如说其实本丸里的所有刀剑都多多少少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但他确实是其中话语最具有说服力,也是最能让人信服的刃。
谁让他是天下五剑最美的那一把,还是刀剑乱舞的看板郎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那个叫什么来着?
与戴皇冠必承其重?
对,就是这个!
三日月:我谢谢您啊。
不论三日月来本丸的时间是长是短,平日里是活跃是安适,他都拥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没人敢小瞧这振见识渊博、心胸豁达的天下五剑。他总是能比其他刃更快的找到问题所在,说的话语也都是直指重心。
这可能就是看板郎的魅力吧。(划掉)
“嘛嘛,这种事情我相信大家都懂。”与方才的严肃与沉重气氛不同,三日月掩唇温柔笑道:“能被阿鲁金重视与赏识是我们的荣幸,久违来到人世,遇到明主也是我们的幸运,想要回报一二并无不可。”
“只是今夜天色以晚了,阿鲁金奔波了一天想必很是劳累,还是让她早日用餐,歇息吧。”
告诫的话语提点一二即可,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不懂的。
有的时候说的太清楚,反而不是好的方法。
“是啊,”加州清光抬头看了眼时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已经这么晚了,阿鲁金确实是要休息了。熬夜可是皮肤的最大杀手!”
“烛台切殿还没有把晚餐做好吗?”歌仙兼定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去厨房里看看去!”秋田立刻站起来举手说。
“喂喂,国行,不要在这里睡啊,太邋遢了!”萤丸推着已经睡着的明石国行的肩膀说。
“只要舒服就行了,在意这么多做什么?”明石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
“如果熬夜的话明天远征会很辛苦吧?”堀川国广开始忧愁明天的远征了。
“哼,作为仿品,就算不睡觉也没什么。”山姥切国广拢了拢身上的白布道。
刀剑们的声音陆续的在大广间内响起。
“今天睡的这么晚,看来要敷个好一点的面膜啊。”乱担忧地照照镜子,摸了摸脸说。
“面膜可以用来美白吗?”太鼓钟贞宗好奇的问。
“要看品牌哦,”乱耐心的介绍道,“有美白款的,也有补水的,还有护肤的。种类不同效果也不同哦。”
“欸……”太鼓钟贞宗一脸的惊奇,“呐呐,伽罗……”他伸手扯了扯大俱利伽罗的衣摆。
“别叫我,我是不会用的。”已经猜到他是什么想法的大俱利伽罗面色僵硬的回。
“唉——?!明明变白一点会更好的!”太鼓钟贞宗面露不满,“更加华丽不好吗?”
“就是就是!”乱跟着附和。
“不需要,”大俱利伽罗冷着脸回,“还有我没想跟你们搞好关系……”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齐齐无视了。
“呐呐,除了美白面膜还有什么面膜?你刚刚说的那个补水的我能用吗?”
“当然可以啦!这些都是阿鲁金说的在现世很有名的牌子呢!你要用吗?我给你拿一点。”
“好好!伽罗不用,那我等会去找光酱去!”
大俱利伽罗:……
大广间内的气氛再次回归了热闹与融洽。
想着时间也不早了,作为老爷爷现在也确实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三条派的大龄刀(划掉)今剑与小狐丸他们,纷纷打了个哈切,几乎是用意念强撑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睡着。
而石切丸,他已经端坐着,不动如山的睡着了。
今剑揉了揉眼睛扯了扯三日月的袖子,可能是因为困极了,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吐字断断续续的问:“三日月…你之前对阿鲁金说的……你检查过……是检查了什么啊……”
三日月面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柔无害,他低下头看着今剑,嗓音轻缓柔和的说:“也没有检查什么。”
他微微眯了眯眼道:“只是那位叫太宰的人在电话里提到了酒店,有些在意。在阿鲁金回到本丸后借着与她对话的机会,稍稍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吻痕,以及包里有没有装放安全措施一类的物品罢了。”
被他话语惊的瞬间清醒,一点都不困了的今剑:……
“你是……怎么检查的?”他咽了口口水,满面诧异的问。
三日月但笑不语。
漂亮的眉眼柔和而精致,就是唇角的笑怎么看怎么高深莫测。
——这振三日月宗近是不是有哪里奇怪?!
他是不是学坏的也太快了些?!
小狐丸面露惊恐,耳朵霎时立起来了。
正在跟太鼓钟贞宗对话的乱唇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侧躺着喝酒的日本号被呛的满脸通红,温柔的笑着的一期一振也笑不出来了,髭切眯了眯眼,目光意味深长,膝丸羞的满面通红。
而长谷部,他已经准备拔刀了。
此时众刃脑子里只有一个共同想法——先干死这个提前偷跑的心黑刃,其他之后再说!
而迎着那么多满含杀意的目光,三日月笑的相当灿烂。
其实有一个重要信息他还没说,那就是在检查阿鲁金背包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只写了很简短的一句话,但是气魄十足。
似乎是早已猜到了看到这张字条的第一人不会是樱井似的,那张字条是如此写的:
——告诉那个蠢货,我过段时间会去看她,让她不要再犯蠢。
以及一段三日月看不怎么懂的,外国文字。
【stailontanodalei】
离她远点。
【noncercarelamorte】
不要找死。
署名是一个大写的花体英文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