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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盐欢
“通过软件中的订单统计,或者每个销售网点的销售统计，可以知道果汁的出售情况。”
“随后，可以根据这些数据,对不同的分销商，供应不同的饮料,或者在每年不同的时候,调整不同类型果汁的生产量。”
朱凝总结道。
“虽然你举的例子是食品加工厂,但就像你说的,这两者是有相似性的。”
“对于我的生意而言，如果我有供货单的汇总数据,我就可以看到哪个门店的进货量比较大。”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判断其客流量。”
“如果门店也装有一个检测软件，那么不仅可以精确监控客流量，更可以通过卖出的菜品,来判断这个区域的消费水平。”
他说道这里,指了指身后的招牌。
“我们一共又三种套餐，一荤两素,两荤三素,和三荤两宿，如果荤菜里有香辣虾，还要多出一块钱。”
“如果我能知道这个门店的套餐销量,再结合其他的情况,那么给菜品定价，轻而易举。”
陆云薄说道：“不仅如此，您还可以通过后续的销量情况，来重新检视定价是否合理。”
“对！”朱凝一拍大腿。
随后，他又说道：“陆老板,你真厉害！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百分之百的餐饮问题，没想到，你竟然用软件的手段解决了。”
“您客气了。”陆云薄笑了笑说道，“其实软件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帮人解决问题。我们专做食品行业的进销存软件，所以类似的问题我们都考虑过。”
朱凝摇头叹息，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用了这么多年软件，也多少懂点，哎，还是差得远呢。”
孔经理听到朱凝如此感慨，赶紧说道：“老板，其实不是您懂得少，是咱们现在用的软件没有陆老板他们的功能，您不知道罢了，要不，您考虑一下……”
朱凝知道孔经理想说什么，但他还没急着下决定，而是问道：“陆老板，如果我定了你的软件，关于我刚才所说的菜品定价的问题，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
“当然可以。”陆云薄说道，“供货单汇总功能是原本就有的，经过这几年的不断更新，已经非常完善，应该可以满足您的大部分需求。”
“至于正在测试的那个程序，我们称之为终端监控程序。”
“这个程序，目前只契合零售商店和快销品分销商，但是，我们原本的开发目标，就是让其可以部署在任何销售终端电脑，为我们所有客户服务。”
“你既然有这个需求，我们自然也要适配连锁店的终端。”
朱凝点点头，又问道：“可是，这个程序，还有多久才能完成？”
“程序并不难，已经基本开发完成了，不过，由于程序部署在销售终端，操作者不是经过培训的人员。”
“因此，我们还在调整软件交互逻辑，争取通过几个按钮，就可以完成录入，这个比较复杂。”
“估算起来，可能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朱凝面露欣喜，说道：“那很快就能完成了。”
陆云薄点了点头。
“陆老板，你说的这个程序，确实对我的生意很重要，不过，它毕竟还是在开发阶段……”
从朱凝的表情上，陆云薄能看出对方已经动心，只是还有最后一丝犹疑。
“朱老板，您这家店里有电脑吗？”
“有。”朱凝伸手指了指收银台，“那个结账机，就是小型电脑。”
陆云薄打开包，拿出一张光盘，说道：“朱老板，这里面就是终端监控程序的测试程序，我现在就可以安装到结账机上试试。”
朱凝一下来了精神，问道：“我们那个结账机，系统比较老，是Windows95的，程序能不能用？”
“当然可以，我们的软件是向下兼容的，95系统可以用。”
朱凝大喜过望，说道：“好，那快装上看看。”
软盘中的程序，实际上是一个开发版本，界面和功能，要比黎辉工厂里现在用的测试版要粗糙一些，不过既然是陆云薄亲自操作，这些都不是问题。
程序在收银机安装完成后，陆云薄对某些数值稍作调整，程序就可以记录好味道餐厅的套餐销售情况。
虽然没有具体数据，但仅仅是软件的演示，就让朱凝连连点头。
他非常清楚，一旦这个程序开始运作起来，对他的生意会有多大的帮助。
“陆老板，我们和长鸣公司的软件授权，下个月就要到期了，我决定不再续约了，下一个三年的授权合同，我和你签！”
朱凝最终决定购买乘风科创的进销存软件。
但是一次性替换掉所有软件，会影响工作。
陆云薄提议，可以先把M市供应仓库的软件先替换掉，然后在剩下的时间里，逐步替换掉其他地方的软件。
“M市的数据与迁移的事情交给我来做，要不了一天就能完成。”陆云薄说道。
“陆老板亲自来做，那可太好了。”朱凝说道。
“还有终端监控程序，等软件开发完毕，我立刻派人来给您装。”
“好。”朱凝心满意足。
陆云薄还没吃晚饭。
虽然他一再表示在好味道吃一顿就行，但是朱凝还是坚持带他去一家高档饭店吃。
饭桌上，朱凝对陆云薄说：“乘风科创的技术水平我算是领教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您请说。”
“软件中的很多功能，用来做市场分析，非常方便。不过，这些功能都分散在各个模块中，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功能，单独做成一个模块呢？”
陆云薄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当时设计这些功能，本想着只是方便用户，倒是没有考虑过市场分析的问题，毕竟这只是个进销存软件。“
朱凝摆了摆手，说道：“陆老板，眼光要放长远一点，进销存只是所有生产环节中的一环，我们这些搞餐饮的老板，每天要面临一大堆的问题。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刚才在电脑中调取的那些数据，远比一个软件对我来说重要的多。”
听了朱凝的话，陆云薄若有所思。
事实确实如此，若不是因为那些数据，以及处理数据的功能，朱凝也不会买他的软件。
“朱老板，您说的这个我会仔细考虑的。”
陆云薄在M市又多留了一天，帮朱凝处理好了软件迁移的问题，晚上乘大巴回到B市。
第二天去上班，新买的服务器也到了。
随后的几天里，它和贺飞一直在配置服务器，并且尝试把正在开发的网站部署到服务器上。
很快到了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每个人都精神振奋，满心期待，准备迎接二十一世纪的到来，
B市准备了盛大的烟火表演，提前一个月就通过媒体通知给了市民。
高翔也准备带全公司的人去看烟火，而且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姜谷雨刚刚跳槽到一家知名广告公司，这家广告公司的办公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幢二十多层的高楼上。
这天晚上，大楼顶层会开放，可以供人们观赏烟火。
不过，这幢楼不久前刚刚完工，一方面，还有很多企业没来得及入住，另一方面，知道这个大楼的人并不多。
“别去市中心下饺子了，来我们公司楼顶，人少视野也好。”姜谷雨在电话中对高翔说道。
新年过后要放假几天，陆云薄绕办公室一圈，把该说的事情嘱咐完，就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
他要回家接彭纭和陆劲一起去看烟火表演。
贺飞正在给服务器部署安全系统，忽然在监测日志上发现了什么。
“陆哥，你过来看一下。”他在远处喊道。
“来了。”陆云薄放下手中的事，快步走到服务器前。
“怎么了？”他问。
“咱们的服务器好像被攻击了。”
陆云薄一个激灵，赶忙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没事。”贺飞淡定地摆了摆手，说道，“都被防火墙挡在外面了，我正在看日志。”
陈轩在一旁写代码，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凑了过来，问道：“是不是随机网络攻击？无差别的那种，遇到安全防护不好的服务器，直接就攻破了。”
贺飞摇了摇头，说道：“似乎不是，如果是随机攻击，访问应该是没有规律的，但是你们看这个日志……”
陆云薄顺着贺飞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每一次攻击程序，都来自不同的ip，但时间间隔却是相同的，每十分钟一次。
陈轩读完日志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使用了动态ip，他不断访问服务器，只是想增加我们的负载。”
说完这话，他嗤笑一声，说道：“小儿科的技术，半点危害也没有，我现在就把他block(封锁)了。”
贺飞说道：“我担心的倒不是它的危害，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个人会攻击咱们的服务器。”
陆云薄点点头，说道：“服务器上周才配置好，况且到目前为止，仅仅部署了一个不成形的网站上去，一个连我们自己都没怎么用过的服务器，怎么这么快就会遭到攻击。”
两人站在原地沉思，都有些疑惑不解。
只有陈轩雷厉风行，只听得他手下键盘升四起，没过一会儿，就转过头来说：“陆哥，贺飞哥，已经搞定了。”
贺飞再检查日志，果然每隔十五分钟的访问停止了。
“厉害。”陆云薄说了竖大拇指。
他话音刚落，窗外响起了巨大的钟声。
下午整六点，B市市中心的大钟，开始新年倒计时。
“准备跨年咯！”钱蒙兴奋地喊了起来。
陆云薄对贺飞说道：“走，先不管这事儿了，反正陈轩已经搞定了。晚上还要看烟火表演，咱们先出发吧。”
—
高翔和贺飞先行开车到达，姜谷雨早早就在大楼顶层等候。
陆云薄一家随后赶到。
而快到十二点，杭帆和黄琪才珊珊来迟。
姜谷雨一见杭帆，就半开玩笑地说道：“杭老板，洗脚城生意这么好吗？你再晚点，年就过完了。”
杭帆当年租下了20平米的米粉店，开了一家足疗店，生意好的不得了，两年之内，全城开了七家分店。
今年年初，他选了一个大的门面，开了一个全新的洗脚城，生意的火爆程度，比起足疗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店里的事情。”杭帆连连摆手，说道，“下午我和黄琪去和她家人吃饭了。”
“诶呦，见家长了。”高翔一声吆喝，所有人都一脸八卦的样子，看了过来。
“之前一直都不敢去，怎么今天跑过去了？”姜谷雨问道。
“我出来做生意好几年，问家里要了不少钱，现在足疗店和洗脚城生意都不错。总算连本带利把父母的钱还清，我也算独立自主了，这才敢去见黄琪的家长。”
“杭叔叔可算是见着回头钱了。”高翔调侃道。
“一边儿去。”
黑夜里，高翔看不清杭帆投来的白眼。
姜谷雨依然紧扣重点，问道：“既然见了家长，是不是就准备要结婚了？”
“这个嘛……我们还没讨论。”杭帆说道。
见众人一副誓不罢休的表情，他赶忙反将一军，把话题引到姜谷雨身上。
“你和贺飞三年前就见过家长了，怎么还没考虑结婚的事？”
“谁说我们没考虑？”姜谷雨说道，“我们已经定好结婚的日子了。”
此话一出，连陆云薄都瞪大了眼睛。
贺飞可从来没给他说过这事。
“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就是……前几天。”姜谷雨回忆着，“我爸妈专门请宋潇阿姨和贺飞吃饭，我还以为要说什么呢，结果聊的是结婚的事情。”
“意思是，你们前几天吃着饭，就把婚订了？”高翔伸过脑袋问道。
“是啊。”姜谷雨轻松的点点头。
“可是，贺飞应该还没向你求婚吧？”高翔问道。
姜谷雨摆了摆手，说道：“搞那些干嘛，都是□□，我早给贺飞叮嘱过了，千万别搞求婚的幺蛾子。”
“好吧……”高翔说道。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陆云薄问道。
“明年九月初，等夏天过去了，我们就办婚礼。”
“怎么那么晚？”
姜谷雨说道，“大把大把的人等着在2000年结婚，我们想要约个合适的场地办婚礼，只能约到九月了。”
“也挺好。”陆云薄说道，“看来今天我们不仅该庆祝新年，还应该庆祝你们要结婚这件事。”
远处，已经有一些烟花提前升起，为新年预演。
众人站在楼顶，远处就是B市的新地标——B市电视塔。
电视塔高耸，高过一切建筑，周身闪耀着炫目的LED灯。
几分钟后，电视塔顶的巨大屏幕上，显示中最后一份钟的倒计时。
人群沸腾起来，欢呼声响彻整个城市。
最后的30秒，大家一起倒数。
“30……29……28……”
……
“5！4！3！2！1！”
伴随着新年的钟声，烟火准时升空，在黑暗中绽放。
陆云薄望着绚丽的烟火，感慨万千。
这是21世纪，一个新的千禧年，它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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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已经过去两周了，可新年的氛围似乎还没有消退，街上的每个人，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兴奋。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但有一个人心情却败坏到了极点。
谢常明劈头盖脸，把来办公室找他签字的一个没眼色的下属骂了一顿之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喘着粗气坐下来，仰头靠在老板椅的后背上，还是觉得非常不解气。
今天一大清早，他一来到公司，销售小周就给他带来一个极坏极坏的消息。
他们的老客户朱凝软件授权到期后，不再继续他们公司的软件授权合同。
而比这个消息更坏的是，朱凝把二十多套新软件授权都签给了乘风科创。
谢常明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他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而来的就是蹿到脑门上的怒火。
那个无辜的出气筒关上办公室的门出去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谢常明的助理小王，以及今天来给老板报忧的销售小周。
刚刚在谢常明骂人的时候就躲在一边的助理小王，看了一眼大气不敢出，低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销售小周，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先冲老板表忠心。
“谢总您别生气，这事儿是他们乘风办得不地道，大家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他们这么耍阴招，背地里抢走了咱们的客户。”
“我去乘风找他们去，他们得给咱们一个说法。或者我直接去闹一场，好歹出一口恶气。
他提高了声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放屁！”谢常明呵斥道，“赶紧闭嘴，别给老子添乱。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王不仅表忠心失败，而且把老板惹得更加生气，赶忙缩回去，也不再敢说话。
看见一向得力的小王都被老板骂了，小周头埋得更深了。
两个下属不敢说话，而谢常明此时，是真的不想说话。
把胡言乱语的小王骂了几句，他非但没有解气，还比刚刚更加憋闷。
他转头看看小王，亏得这个人跟了他快三年，却只能说出一些狗屁不通的主意。
找乘风科创去闹，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是软件公司的老板，被人抢了客户就闯别人店里去闹，那不成了地痞流氓吗？
况且，客户被同行抢走，那可是最丢人的事情。
现在客户跑了，钱让乘风科创赚了，他的人再过去闹，那不是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个傻子吗？
办公室里的沉寂持续了片刻，最终还是被谢常明的声音打破。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靠背上坐起身来，看了缩在角落的两人，说道：
“老子从前那个新山地车，别人看着眼红，就来扎我的车。可他们谁又没个自行车呢，老子过去也把他们的车胎一个一个扎了，到最后，这帮孙子就都老实了。”
“小周，你过来。”他示意小周上前。
小周怯生生地向前挪了半步。
“陆云薄有没有合约到期的客户？”谢常明问道。
小周抬头看一眼，似乎谢常明好像没那么大的情绪了，赶忙回答：“有，上次听一个同行提到，乘风科创有一个大客户，是一个姓陶的老板，软件授权合同还有两个月到期。”
“这个客户，你之前争取过吗？”谢常明问道。
小周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发虚，说道：“这个陶老板是陆云薄的一个大客户，他公司购买的授权软件有五十多套。此人生意做得很大，我……我根本接触不上。”
“废物！”谢常明喊了一声，把小周再度吓退了回去。
“哼。”谢常明没管小周，他嘴角上翘，仰起头说道，“这回我亲自出马！”
“他抢咱们的客户，那咱们也抢他的。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不地道，那也就别怪我不讲究了。”
销售小周赶忙说道：“诶！您去好，您去肯定能成。”
闷了半天的小王见缝插针，说道：“谢总您亲自去，必定马到成功。也给乘风他们看看，咱们长鸣以前是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现在做咱就做个大的，拿下了这个陶老板，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他马屁拍完，又有些后悔，怕谢常明又像刚才那样训斥他。
他正准备再补两句，只见谢常明又靠回老板椅上，随意冲他和销售小周挥了挥手，意思他俩可以出去了。
他长舒一口气，和销售小周一起走出办公室，把门轻轻关好，内心不无得意。
看来老板还是吃这一套的，果然还是他能把话说到老板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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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常明坐在珍轩阁的大包间里时，觉得自己万里长征路已经完成了一半儿。
他觉得把自己这次和陶老板谈生意的事情比作万里长征，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光是联系到人，他就颇费了一番周折。
当然，最终能够让陶老板那边点头，同意吃这顿饭聊软件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谢常明自己命好。
前两年他认识了一个不远不近的朋友，名叫曹有为。
跟他大多数客户一样，曹有为也是食品行业的，机缘巧合谢常明帮过他一个忙。
曹有为说了几次欠他一个人情。
这不就用上了。
其实之前他还真没想过曹有为能和陶老板搭上线。
两周前他和曹有为吃饭的时候，曹有为无意中提起货品供应的事，说起他的同行蔡承德背靠大树好乘凉，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羡慕。
“这话怎么说？”谢常明问道。
“做食品嘛，就怕供货供不上。要说还是老蔡厉害啊，早早就和陶老板攀上了交情。我去得晚，份额和老蔡根本没法比，只给一点点货，够干什么的？”
“嗯，谁？”谢常明没听太真切。但是他对“陶老板”这几个字眼很敏感。
“陶老板。”曹有为重复了一句，“陶俊啊！B市和临近几个市果园生意都是他在做。那蔡成德主供应商是他，这不是进了保险箱吗？”
谢常明一个激灵——陶俊。
这不就是乘风科创的那个大客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灌溉营养液：仙女FAY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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