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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你吃饭的时候，旁边的人大声开着那些下流肮脏的玩笑，而卫斯理正在遭遇这种窘境，而且还要更加让人不适……
冷清的小酒馆中，卫斯理在角落的桌子上一个人默默吃着饭，而就在他旁边的桌上，四个佣兵正在百无禁忌的讲那些黄段子。
这让卫斯理感到大为不满，但是他现在也只能听着，不是因为他是那种品格高尚的人，而是因为这些佣兵说的太露骨，太恶心了。
“……那个女人居然还敢反抗，我就照着她脸上狠狠来了两下，她立马就老实了……哈哈哈……”
“唉，你这人家漂亮的脸蛋给打坏了，不难看吗？让我可下不去这么重的手……”
“嘿，我们哪里敢跟你比？那人家孩子性命做要挟，在座的没有比你更卑鄙的了！”
“就是，上次你杀了人家全家，我们可全都看见了，居然还拿人家尸体趁热……”
“嘿，你们还有脸说啊，当时你们不就在边上吃人家里的饭，你们不爽倒是出去啊？看着老子在哪儿玩死人，你们还能吃的下去……”
卫斯理对于那四个佣兵话感到极度不适，更是感到愤怒，他们嬉笑怒骂间没有丝毫愧疚。
他们在谈论那些事情的时候的语气十分平常，仿佛对他们来说做哪些事情，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卫斯理被那些谈话给倒了胃口，一口也吃不下，并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着他们，无意中他看到了这四个佣兵手上，都有一个s形的伤疤，那块伤疤形状似乎在哪里见过。
“老爷子，我们又见面了呢！”
突然一把长剑放在了卫斯理面前，哈维居然又找上了他，“当初你跟我说的那个条件，你是认真的吗？”
卫斯理转转过眼睛看着哈维，“我跟你说过什么条件？”
哈维莞尔一笑，“您怎么这么健忘吗？”
卫斯理点了点头，“我还真不想起来了？”
“那好我再提醒你一下……”哈维呼出一口气，“你说，如果我想跟着你，就要给你生个孩子！”
那四个佣兵听到了哈维跟卫斯理的谈话，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们，当他们看清哈维是个大美人之后，便相互使了下眼色，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但是当他们看清哈维手里的剑，脸上的笑容又都凝固了
卫斯理笑了起来，“你不会真当真了吧？”
哈维轻笑一声，“当时我被你气到了。”
“所以呢？你是想让当时我对你的冒犯道歉吗？”卫斯理问道。
哈维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是喜欢一个人吗？”
卫斯理点了点头，“是的，我习惯了，不想有人打扰。”
“如果我想跟你一起你会欢迎吗？”哈维又问道。
卫斯理摇头，“还是免了吧，我们不是同路人。”
哈维深深呼出一口气，“是吗，如果我答应你的那个条件呢？你会让我跟着你吗？”
卫斯理愣住了，哈维眼神是认真的，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一年多我经历很多事情……”哈维十分冷静的说道，“我已经不会在乎那些了。”
“你不会在乎什么？”卫斯理问道。
哈维深呼吸了一下，“我认识一个男人，他一开始很和我的心意，但是他是个骗子……”
卫斯理抬手打断了哈维话，“如果你想跟我谈你自己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是吗，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羞耻心了……”
哈维说的十分直白，“如果你需要一个路上的慰安伴侣，我可以满足你，以为我也需要一个……”
卫斯理脸上显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知道，你刚才是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哈维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在跟开玩笑。”
卫斯理脸上再次显出那种胃疼的表情，“是吗，那你更应该去找一个精装小伙儿，而不是我这样的老家伙。”
“呵呵呵，但是我就像是想选你，看看你是否真的是……”
哈维的脚踩在了卫斯理脚上，“你知道我当时把那个欺骗我的人脑袋砍下了时候，我有多么的恨你吗？”
卫斯理愣住了，“你恨我？”
“是的，我当时刚从家里跑出来，自以为能来一场浪漫的冒险，但是我错了……”
哈维眼中闪出了仇恨的光，“这个世界不是我这样在温室中长大花朵所想的那样安定美好，它到处都充满了恶意，我被骗光了钱，还差点丢到性命，就在我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
卫斯理额头渗出了汗水，“所以呢？”
“是你救了我，你的冰冷善意，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丝希望，让我也想像你那样善良……”
哈维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我错了，这个世界依然到处充满了恶意，虽然我能依靠我自己的身手，一次次的化解它。
但是我始终都无法避开它，直到一个更加狡猾阴险的恶徒出现，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卫斯理叹了一口气，“我的善意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而真正能让你活下去的，还是你自己……”
哈维点了点头，“所以我那时顿悟了，我不在对那些丑陋视而不见，我甚至也开始变得丑陋，接受那些让我感到恶心的事情，并慢慢习惯了它们，也学会了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摩人们心底的恶。
这些让我从最困难的时候挺了过来，我想要活下去，我从来没有向那样卑微的去讨一个男人欢心，为了活下去，我就像一条下贱的母狗。
但是我知道这是唯一活下去办法，所以我忍耐，忍耐一直在忍耐，直到机会来了，我杀了他，并得到了他的这把武器，现在我还要杀光他在这世上所有的同党！”
旁边桌上四个佣兵，这时纷纷站了起来，他们都回避着哈维的目光准备离开。
“站住！”
哈维转头叫住了那四个佣兵。
卫斯理从哈维眼中看到了溢出来的杀气。
“这位小姐，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为首一个佣兵十分客气的向哈维打招呼，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
其他三个佣兵虽然也在对哈维和善的微笑，但是他们手也从来没从腰间的剑上放开。
哈维冲那四个佣兵笑道，“没什么，我是想请你们把命留下。”
那四个佣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哈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揭下来的脸皮，丢到了桌上，转头对卫斯理笑道，“你还是那么烂好人呢！”
那张脸皮是那个白面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