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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说来,地宫第二层空荡荡的,山脉、河流和宫殿都倒悬在穹顶,地面上除了凸凹不平的黑石头,就是满地的大大小小的发光宝石了,只有这座“上天台”是唯一的顶天立地之物。
罗宋卷说这个土台可以移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于斯后退了一步,审视了一下这座夯土建筑物,陷入了困惑中。
在古代,用于建筑的土分为两种:自然状态的土被称为“生土”,而经过加固处理的土被称为“夯土”。夯土需要众多劳力,也需要高强度体力,把泥土一层层夯实,使其密度更大,变得更结实。夯土的历史十分久远,从新石器时代就有了,直到今天一些偏远地区还在使用。
中国古代的城墙和台基多数都是夯土筑成的。
不过,城墙都是下宽上窄,而台基只是建筑的根底,眼前这座“上天台”却是上粗下细,秦朝人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这个土台可以移开,那一定是来自穹顶的某种机械力量把它提起来,下面露出洞口。可是,这么重的一个夯土建筑,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把它提起来啊!
黄哈哈说:“咋打开?”
罗宋卷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黄哈哈说:“你给我出了个谜语,然后你说没有谜底?”一边说一边扬起手来,要打他。
罗宋卷躲了躲,马上说:“哟,我脑袋晕了,啥都想不起来了……”
黄哈哈说:“滚刀肉?到底咋打开!”
罗宋卷说:“这个信息女子不能听,我要跟于斯说。”
黄哈哈说:“我咋就不能听了?说!”
罗宋卷说:“你说的?”
黄哈哈说:“我说的。”
罗宋卷就说了:“你看看这土台像个啥东西?”
黄哈哈抬头看了看,没说话。
罗宋卷说:“看看,这方面你们女子天生不灵光!于斯,你说这土台像个啥东西?”
于斯也抬头看了看,一下就明白了,它像个巨大的生殖器插入了地面。
黄哈哈问于斯:“像个啥?”
于斯不想摘掉氧气罩,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黄哈哈还是没明白,冲着于斯吼起来:“你能不能摘掉你那个病危罩子?怪马咕咚的!”
罗宋卷阴坏地笑了,问黄哈哈:“你知道有一种狗叫泰迪吗?”
黄哈哈说:“知道啊,我养过!”
罗宋卷说:“泰迪还叫啥?”
黄哈哈想了想说:“泰日天?”
她蓦地回过味来,骂道:“你们男人整天都想啥呢!我问你咋下去,你特么给我讲黄段子!”
于斯倒觉得很形象,这座土台从上面的人间伸下来,戳到了下面的“天上”……
罗宋卷说:“嫑动怒,你抬头看看,有图案。”
于斯打开手电筒朝上照了照,土台上确实有几道深深的沟槽,他围着土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出子午卯酉。
罗宋卷说道:“那是秦朝小篆,‘交’字。”
于斯懂了。建造陵墓的人在土台上刻了一个“交”字,土台是倒圆锥形,上面的字差不多变成了图案,而且笔画的延长部分在土台背后连接在了一起,很难辨认出那是一个字。如果把土台展开变成一个平面,也许会看得更清楚,有点类似地球仪和世界地图的关系。
无虞很天真地问:“交?什么意思呀?”
罗宋卷脆快地答道:“交配。”
无虞马上说:“好下流!”
罗宋卷说:“虚伪。你是咋生出来的?天地交配,产生人类,这是自然规律!我怀疑秦始皇埋在下一层。”
黄哈哈有点重视他的话了,她问:“为啥?”
罗宋卷说:“下一层应该是母亲的子宫。秦始皇也是父母所生,他归西了,很可能把自己安置在了一个类似子宫的地方——黑暗,温暖,潮湿,安全。”说到这儿他又补充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谁最没有安全感?——王。”
黄哈哈说:“这是你伙计的秘籍上写的?”
罗宋卷摇摇头:“这个字是我发现的,其他是我的分析。把这个土台拔起来,下面肯定是个洞口。”
黄哈哈说:“这么大,咋拔起来?”
罗宋卷说:“我正在研究。”
黄哈哈突然摇晃了一下,接着她一只手扶住了于斯的肩膀,另一只手扶住了脑袋,这个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于斯终于移开了氧气罩,问她:“你怎么了?”
黄哈哈半天才说话:“放开他。”
于斯说:“你还行吗?”
黄哈哈说:“去。”
于斯说:“那你给我钥匙。”
黄哈哈摸了摸左边的裤兜,又掏了掏右边的裤兜,最后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于斯感到她的神志有些不清醒了。
他接过钥匙,摘下氧气瓶固定在了黄哈哈的背上,给她戴上了氧气罩,然后才走过去把罗宋卷放开了。乐视小说 .les3399.
周芳汀敏感地四下嗅了嗅,问:“这里的空气有毒吗?”
黄哈哈被堵住了嘴巴,说不了话,她的眼神有些困倦,原地坐了下来。
于斯说:“可能水银有泄漏的地方。”
无虞马上说:“那应该给每人都发一个氧气瓶呀!”
于斯说:“就一个。”
罗宋卷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恨恨地说:“你们不要以为放了我就没事了,我心里留下阴影了。”
于斯不理他,把绳子和手铐装进了旅行包。
无虞说:“那也应该换着用呀!”
于斯说:“不是正在这么做吗?现在轮到黄哈哈了,每人一个钟头。”
无虞说:“时间太长了!轮到我们的时候说不定早就中毒死掉了!”
于斯看了看她:“难道你想一分钟换一次?”
无虞说:“一个钟头也可以,那我们要先用。”
于斯说:“你说了不算。”
罗宋卷观察了一下黄哈哈,说:“看来真的泄漏了……”他把眼睛转向了于斯:“这样,我们每10分钟换一次,怎么样?”
周芳汀说:“手机都停掉了,怎么计时?”
罗宋卷说:“大概呗。”
无虞说:“好吧,我们三个人,我们需要30分钟。”
罗宋卷有点不解:“你们哪来的三个人?”
无虞说:“我们还有个小鸡呀!”
罗宋卷说:“小鸡?你搞笑呢?”
于斯说:“不要争了,这个氧气瓶只能用10个钟头,赶紧找泄漏的地方,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儿!”
无虞还在说:“小鸡也是生命啊,怎么能放弃它?”
黄哈哈站了起来,三下两下摘掉了氧气瓶,走过去挂在了无虞身上,然后用面罩堵住了她的嘴:“我实在不想听你说话了。”
周芳汀赶紧站在无虞面前,轻轻地帮着她把面罩正了正。
于斯问黄哈哈:“你好点了吗?”
黄哈哈说:“死不了。”
于斯朝着穹顶看了看,水银灌成的黄河历历在目,它朝东边蜿蜒伸去。他说:“我们顺着这条黄河去看看。”
他和黄哈哈走在前面,罗宋卷走在中间,周芳汀和无虞走在后面。无虞捧着那只受宠的鸡雏,她的双手成了鸡雏的专用坐骑。于斯曾经带着它爬上跳下,又被蝙蝠围攻,又面临泄漏的水银毒害……这柔弱的小东西竟然没有被压死,没有被憋死,没有被吃掉,好像也没有中毒,一直活蹦乱跳的,这简直是奇迹。
走着走着,于斯问黄哈哈:“你怎么样?”
黄哈哈说:“就是有点头晕,肚子疼,没事儿,这里温度低,水银挥发得慢。”
于斯说:“但这里也不透风。”
黄哈哈说:“要是能赶紧下到下层就好了。”然后她回头对罗宋卷说:“你再想想咋移开那个土台!”
罗宋卷摇了摇头:“看来空气里真的有毒,我脑袋越来越迟钝了……我怀疑张回从他带的秘籍里找到答案了,他就是从那个土台下离开的。”
黄哈哈说:“他没跟你说过?比如口诀啊字谜啊啥的。”
罗宋卷说:“字谜……道士腰间别双剑,和尚脚踏一枕巾……不对,这是张回给我出着玩儿的……”
于斯突然问黄哈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黄哈哈说:“你说幻觉?”
于斯看着她,没说话。
黄哈哈笑了:“我这个人神经壮得很,不可能出现幻觉。”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见背后的周芳汀叫起来:“撒宁了该港诶吾!”
于斯和黄哈哈立刻回过头去,黄哈哈说:“我说了不要讲上海话!”
周芳汀就换成了普通话:“我背后有人讲话哎!”
所有人的目光都绕过他朝他背后看去,虽然光线暗淡,但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他们五个,没有任何人。
罗宋卷嘀咕了一句:“你这人咋一惊一乍的。”
周芳汀说:“我这个人从不讲假话的!”
于斯问:“你听见他说了什么?”
周芳汀皱了皱眉说:“他好像在讲,这几个人过了神宫,还没到鬼府……后边就听不清楚了。”
无虞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于斯越来越晕了,他肚子不疼,只是恶心,总想吐,这肯定是汞中毒的症状。但是,他的大脑依然在艰难地运转着,神宫?鬼府?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成语的谐音:鬼斧神弓。
也许有人在提示他们——他们走过了“神弓”,还要经历“鬼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