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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枝草包说:“巴林王国?它不是在波斯湾西岸吗?”
刘工桦没有再说话。
朱棉小塘又打开对讲机呼叫起来:“接收组接收组,收到回个话回个话!”
对讲机毫无反应。
她又喊道:“我们出事了!你们赶紧回话啊!”
二枝草包也打开了对讲机:“你们都他妈死了吗?说话啊!”
地上的人确实好像都死了,始终没人回应。
朱棉小塘关闭了对讲机,过了半天才情绪败坏地说:“等巴林人开采石油的时候钻井钻到我们吧。”
二枝草包说:“那地宫就成他们的了……”
朱棉小塘说:“你还顾着争这个!”
刘工桦的情绪更糟糕:“他们的石油几年前就枯竭了,他们现在主要靠金融业。”
朱棉小塘说:“那只能指望哪个农民打井发现我们了。”
二枝草包说:“谁会在沙漠上打井?”
刘工桦突然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走!”
二枝草包竟然有些激动:“打开内羡门?”
刘工桦说:“对!”
二枝草包说:“大人,你不用向上面请示了?”
刘工桦说:“我怀疑我们和领导都有时差了!”
二枝草包马上说:“好嘞!”
朱棉小塘说:“等一下。”
二枝草包说:“等什么?”
朱棉小塘说:“会不会是物探仪受到什么干扰出故障了?”
刘工桦说:“就算地宫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我们也出不去了!”
说完,他带头朝内羡门走了。
三个人来到内羡门跟前,再次透视它,还是没看到任何潜藏的装置。
二枝草包说:“动工?”
刘工桦说:“等等,让我想想……”
朱棉小塘对二枝草包说:“你等他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动手!”
二枝草包早就拿出了激光切割机,他立刻蹲下身去,在内羡门上钻起来。
刘工桦并没有阻挠。
朱棉小塘静静看着切割机,心里好像更压抑了,他们切割的并不是出口,而是入口。
二枝草包一边钻墓门一边朝上看了看,好像担心掉下巨石来:“打通之后,会不会冒出什么暗器?”
刘工桦说:“地宫移动了,这才是最大的暗器。”
是的,你被囚禁在一艘在地下移动的“潜艇”里,这里除了尸骨和陶器什么都没有,你能蹦跶几天?
停了停,二枝草包又说:“地面上的人会不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刘工桦说:“不一定,我们的图像很可能死机了。”
二枝草包说:“地宫的体积这么大,它移走了,地面不会坍塌吗?”
刘工桦说:“它移走之后,空间肯定有支撑,而且我觉得,它早晚还会回归原位的,骊山脚下才是陵墓主人的故土,也是他的安息之地,所以,这个地宫不会一直飘摇在外。”
停了停他又说:“就算地上的人发现我们不见了,他们也找不到我们在哪儿,我们自己都找不到我们在哪儿。”
二枝草包说:“我还是想不通,地宫埋在土里,它怎么可能移动呢?就算它整体是个盾构机,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啊,一眨眼就到千里之外了?”
刘工桦说:“你们好好想想,古籍中有没有关于秦陵移动的记载或者猜测?”
二枝草包说:“没有。”
朱棉小塘说:“有!”
刘工桦和二枝草包都把眼光看向了她。
朱棉小塘说:“不过没有证据支持,在学术界也没有引起多大反响。”
刘工桦说:“你从头说!”
朱棉小塘这才补充道:“一个法国专家提出过类似的猜想。”
刘工桦问:“这个专家是个什么人,这么了解秦陵?”
朱棉小塘说:“她在巴黎地下墓穴博物馆工作,女的,法籍华人。”
地下墓穴博物馆是法国一个著名的藏骨堂,位于巴黎十四区的丹费尔-罗什洛广场。原来那里是个废弃的地下采石场,1786年,巴黎爆发瘟疫,大批居民死亡,为了解决墓地不足和公众卫生危机,市长下令把所有公墓里的尸骨都转移到了那里,工程由教士们来操作,到了1810年才完成,堆放尸骨大约700万具。太多尸骨无法相配,教士们只能根据骨头的类别堆放,他们用大腿骨排列成了墙,碎骨头用来填充空隙,头盖骨给骨头墙镶边,就像古代墙头的脊瓦……
刘工桦说:“她提出这个猜想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朱棉小塘说:“2045年,或者2054年,我记不清了。”停了停她又说:“地宫之外很可能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通道,当墓门遭到破坏的时候,核心墓区就会发生移动……”
刘工桦皱着眉问:“这是你说的还是她说的?”
朱棉小塘有些急:“她说的啊!”
二枝草包说:“西方人还说地宫的深度在500米到1500米之间呢,他们也是满嘴跑火车。”
刘工桦突然问:“她姓什么?”
朱棉小塘说:“姓周。”
刘工桦接着说:“她叫什么呢?”
朱棉小塘说:“周惠小武。怎么了?”
刘工桦说:“你知道那个作者的女儿从小就定居法国了吧?我猜,这个周惠小武就是他的后代!他进入地宫之后,也发现了这里会移动,于是把这个信息传递给了他女儿,那时候,她女儿应该在法国读大一,由于父亲对秦陵的执着,她也对考古发生了兴趣,最后才从事了这个行业!我们这等于坐上了50多年前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370……”
二枝草包“噌”一下站了起来:“大人,搞定!”
朱棉小塘和刘工桦看过去,墓门的“入”字下被切出了一个完整的“口”字,能够轻松地钻进一个人。然而问题也来了——墓门的厚度超过了100厘米,切下来的石头60厘米高,60厘米宽,计算下来将近一吨,二枝草包推了推,根本推不动。
他对朱棉小塘说:“别跟站街女似的,过来帮忙啊!”
朱棉小塘走过去跟他一起推,还是推不动。三个人所带的工具都是些探测性质的仪器,并没有重力机械。
二枝草包弯腰顺着石头缝儿朝里看了看,漆黑漆黑的。他说:“估计得切割成小块了。”
刘工桦说:“等下!”
二枝草包看了看他:“又怎么了?”
刘工桦说:“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二枝草包说:“大人,求求你,你可不要再想了!”
说完,他再次蹲下去,在那块石头上切了个“井”字形,变成了9块,接着,他又朝朱棉小塘勾了勾手:“帮我。”
朱棉小塘正要过去,刘工桦把她拉住了,他说:“我来。”
他和二枝草包一起把那些石头分别推进去,终于露出了一个方形的入口——制造这扇“门”,前后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三个人打开手电筒朝里照了照,里面是一条长长的墓道。
二枝草包说:“我当个‘先进’分子吧。”
刘工桦说:“让机器先进去。”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移动探测仪,伸手放进了墓门,然后打开了悬浮显示器。
移动探测仪有八只脚,保证它在任何地形上都可以稳步前行,我们暂且叫它蜘蛛。它可以录制画面,传回显示器。它还可以采集地理样本和空气样本,提供放射性物质评估。
蜘蛛慢慢地朝前走去,能听见机械腿的移动声,就像弹簧在伸缩,“咯吱,咯吱,咯吱……”它的投射灯照亮了墓道的一部分,就像驾车行驶在漆黑的公路上,只能照亮一块面积,里面的墓道跟外面的墓道没什么区别。
朱棉小塘的心里特别紧张,她担心蜘蛛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什么人的大腿上,大腿一动不动,蜘蛛朝上看,这个人太高大了,看不到他的脸……
蜘蛛转了转头,屏幕上出现了两旁的墓壁,墓壁也跟外面没什么不同。
不知为什么,蜘蛛的脚步慢了下来,前面突然变得宽阔了,刘工桦调整了一下角度,隐约看到地上出现了玉石山峦和水银河流,朝上,还看到了大大小小的星星……
地宫!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三个人都傻眼了,蜘蛛又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就翻了,画面天旋地转,接着就变成了满屏的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