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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外面的黑云，在那太阳的映衬下，黑云的周围就像绣了金边一样，那透过云层的阳光，艰难的穿过轻纱，照射在屋子里的地板上，地上打出一个模糊的光影。
张居正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那地上的光影，此时的他觉得心情异常的烦闷和凌乱。
但是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也不能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这就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要是，现在脱口而出，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用自己清瘦的两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点。
然后缓缓拿起书桌上的那就纸张，看着上面工整的文字，清除一口气。
“我们之间早已就恩断义绝，算是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张居正没有将自己的目光和妇人的目光相聚集。
将自己的声音压低，那样深沉的嗓音就像是他现在所背负的痛苦那样的嘶哑。
“你难道就真的从来不相信别人吗？”妇人听后，自己的双手紧握，嘴唇颤抖的说道，“有时候将你心中的那些芥蒂放下来，你会活的更加轻松一些。”
“就算你现在身上有巨大的压力，也可以由我们一起来背负，虽然我不知道你面对的那些政务，我是不是能够真的能够帮上忙，可是我还是能够做到始终陪在你身边，当你饿了的时候我给你准备吃的，当地想要睡觉的时候我给你整理床铺，当你想要出门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打理衣服，当年有客人来会见你的时候我可以将他们带到会客厅。”
“这么多年来这都是我做的事情，我自取，我虽然不能够真真切切的帮助你。完成那些朝堂上的正式，可是这些事情却能够让你的生活当中少了许多烦恼。”
妇人喘息到，“可是你现在为什么非要将自己一个人封闭在这里，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得不面对死亡，我会跟随你而去。”
似乎是将自己心中所压抑的这些话都讲了出来，妇人的表情也由刚才的沉重轻松了许多。
看到张居正依旧是一言不发，妇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转身离开。
这个空荡荡的房屋之中，再次只剩下张居正一人。
没有人注意到，张居正那干枯的双手紧紧地也握在了一起。
看到妇人离开，张居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够一直这样铁石心肠的狠心下去。
在面对自己政敌的时候他可以不留一丝情面，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的面对他们。
可是面对这个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他没有办法做到铁面无私，冷酷无情，让自己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傍晚十分，
帝都之中的鸟儿开始啼鸣，而恰恰在这黄昏之中，那天边的一抹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帝都的半边天。
看起来十分的妖艳和美丽。
张居正双手附在自己的身后，远远的望去，不知道是在看天边的夕阳，还是看远处的皇宫。
“老师，这是江南道刚刚送来的消息。”张驰停在张居正的身旁，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这个折子当中是江南道当地的军队统领派人送来的，其中包括了江南道许多的富商大贾，他们希望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由老师您来出面主持大局。”
张居正依旧是斜着头，远远的看着天边的夕阳。
那么夕阳映入人的眼帘，觉得拥有无限的遐想。
在这黄昏之下，帝国的百姓忙忙碌碌，那每一天的生活都和现在一样，看起来似乎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又每天无时无刻不是在改变。
如果曾经朝气蓬勃的帝国，现在就像是这黄昏一样，看起来依旧是鲜艳光彩照人，甚至有一种浑厚的雄厚之感。
可是张居正却能够感觉到，这样的情况不会维持太久的时间，一旦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变化。
这黄昏之后迎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至于会不会迎来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的黎明谁也不清楚。
“现在皇上已经在宫中亲自执政，很多折子以后就不要送到我这里来了，送到内阁去就可以。”
张居正觉得现在自己虽然还是帝国的宰相，可也是时候收一收手了。
张驰点头示意明白了。
可是自己手里的信件，还是放在自己的手上。
张居正接过来，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
“张驰，现在皇帝一心想要推行新政之法，可是这新政之法，已经触了天下人的大霉头，这个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朝廷里的官员，还有外面的那些封疆大吏，就已经开始向我上书，希望能够阻止这场变法。”
“他们的信件之中不乏有威胁之意，要是皇帝依旧像现在这样的我行我素继续下去，他们很可能会起兵谋反。”
张居正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十分的严重，但却是现在帝国情况的真实情况。
张驰作为张居正的学生，始终跟在张居正的身边，自然对这些事情略有耳闻。
“他们现在是在等候一个机会和一个讯号。”
张居正点点头，“他们现在就在等我什么时候看出来明目张胆的支持他们。”
“到时候他们就会揭竿而起，以清君侧的名义，在帝国的境内开始席卷开来。”
“帝国现在已经抽不出，更多的是兵来镇压境内即将发生的这场暴风雨，而且这场暴风雨，已经是阴云密布，蓄势待发，没有机会阻止他们不发生了。”
张居正对于眼前的形式看的十分的透彻，甚至在他的眼里，现在这样的形式，皇帝林炎也会看的十分的清楚。
但是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和手段。
“张驰，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出回应吗？”
面对张居正的问题，张驰思考片刻，开口道，“为天下，此时不可，为秩序，现在是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