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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易和萧峰星夜赶回汴京,安阳的玉观音急得拉着小六儿也要赶回去,太夫人知晓她躁狂脾性,好言好语劝慰住,让玉柴儿飞鸽传书,一旦事情有了转机,即刻回信。
第二日,玉观音的肩头就落了一只咕咕啼鸣的白鸽子,玉观音喜出望外,解下小竹筒,拿出书信:母子平安。
曹娘娘凑在一边也看清楚了书信内容,为闺蜜喜得贵子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白鸽滴溜溜地转着豆粒眼睛,瞧着眼前娘子们的眼泪纳闷。
她赶紧找出笔墨,回信!提笔运腕半晌却不知该怎么说,只得写了个大大的“好”字,玉观音嫌简洁,想加个字,亦是想了半刻,也没合适的,只好再加个“好”字。
小六儿拿着信纸左右念不爽快,又提笔加了个“好”字,好好好!
雨萍站在小六儿后面,从他的肩膀处瞄过来,三好无他,她歪着脑袋说:“不如写上恭贺三好,即娃儿好,嫂嫂好,日子好,接下来我们就想送的礼物吧!”
曹娘娘噗嗤乐了,说:“雨萍讲得对,她想得简单,倒省却麻烦,有学问不过如此么!”
太夫人直笑不说话,她的梅园要依样做成小盆景,送给当了爹的赵子易做礼物,然后在汴京批量销售,喜欢鲜花成性的宋人肯定认可。
雨萍却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是十粒乌黑发亮的药丸,神秘地说:“这是我看见了尘师太服用药丸,央了爹出了方子,这些日子自己炼制的,给嫂嫂们养精神用。”
玉观音捏起一粒扔进嘴里,咕咚咽下去,酸涩清苦,连连呸呸吐口水,说:“赵太丞家的药剂多得很,你蹲在煤火旁烟熏火燎的,还不知管不管用。”
小六儿惊讶地收了小匣子道:“不会是长生不老仙丹吧!嫂嫂们得着了,二哥也得跟着吃么,不然携手白头岂不是梦幻吗?”
雨萍听了信为真事,赶紧说:“我再求爹写个方子,给子易哥哥也练些药丸吃。”
曹娘娘瞧着自家妹子的顽劣,攥拳锤了玉观音一拳,安慰雨萍道:他俩口儿成日捉弄与你,你休要跟着他们癫狂。”
雨萍并不恼,她当玉观音是偶像呢!遂笑嘻嘻道:“娘娘善良,我给你也练些药丸,你补补身子,没准能怀上娃儿。”
雨萍的话像一颗炸弹扔进水里,嗵哧一声响过,再无动静,人人都不明面提出的话题,抛在刚刚还祥和一团的氛围,众人都禁了口,小心翼翼地望着曹娘娘,这个伤疤被雨萍揭开,不知道会不会流血。
玉观音眯嘘着眼睛,瞅瞅太夫人,曹家万贯家财,也没有让曹娘娘怀上娃儿,这是掌门人心里的痛啊!
曹娘娘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到底没有放下啊!
迎着雨萍清亮的眼神,她将胸腔一团乱麻一刀斩断,微微一笑道:“多谢雨萍啊!你家的医术我最信任,我听你的话,你替我练丹药吧!
人活着脸皮不光为自己,我没有为曹家争着权势名利,甚为羞愧,不能让太夫人再为这不能安心。”
“练什么丹药呢?”
“花木兰”的院子里传来王夫人俏健的声音,她早已收到王姑娘的飞鸽传书了,赵子易喜得贵子,化险为夷,至交官家,她都了解了个透彻。
“王夫人,今日得闲了?”曹娘娘迎上去拉着王夫人的手问。
她只身到了安阳,处处如同寻常主妇,待人随和,没有一丝皇后的尊荣耀眼。
“看来我来晚了,你们都知道易哥儿平安了,才聚在一处畅谈。”王夫人高声笑道。
玉观音瞧见王夫人褔满泰然的神情,松了一口气,王姑娘传得信该比他们的具体。
娘娘说气话吧!她读书写字做皇后,怎么会信邪呢?太夫人的谋略安排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如今转性子了?
“王夫人,正说给子易哥哥的娃儿送礼物的事,雨萍送的丹药,让嫂嫂们补精神。”玉观音赶紧接住话茬道。
王夫人以前有过种蛊的玉佩,她信鬼怪神力,能给娘娘分解缠磨在心的思想。
王夫人抬眼瞧着曹娘娘,面色苍白,身形矮顿,唯有眼眸流转精明的光波,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端的贵妇范儿。
“娘娘,你且放宽心,山鸡飞不上树,官家会来接回宫你的,在安阳,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自管保养。”
王夫人仗义地说,王姑娘给她的书信很敏感,比玉观音得到的信息量大,但她有预感,曹娘娘回宫不会很久。
曹娘娘以前和王夫人有过一面之交,对她的侠义有所耳闻,加之王姑娘在她身边行走的原因,自然有亲热感。
“夫人多谢了!我心已如枯水,只想安静地陪着太夫人,余生尚远,各自保重吧!”
曹娘娘没有说谎,她的心在安阳天高地阔的自然中,缓解了伤痛,一些闷燥和惆怅在伤口渐渐愈合后也溜走了,恍惚间,她发现自己身轻如鸿毛,飘飘悠悠飞在暖融融的太阳下,透明的羽翼折射出剔透晶亮的光彩,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娘娘,你饱读诗书,书法绝伦,自然不信命,但天意难违,还是听雨萍一席忠言,要大夫把把脉,草药很神奇的。”
王夫人三言两语就猜到雨萍的内容了,她理解曹娘娘的心灰意冷。她的老公一惯唯她独尊,让她一个小妾行使正室的权利,在府上说一不二,比皇后娘娘的待遇都高,她心里还时不时还有怨言。
“各位娘子,都请移步“花木兰”,我备好了佳肴,提前为二哥的娃儿过生日。”
小六儿得意地举着竹锅盖子大声叫道。
他恨不得把那只传信的白鸽供起来,它温柔地歪着脑袋等着奖励,小六儿给它煮好的粟米,糯软透亮,看着它急速地啄食,心欢喜地要融化了。
二哥是福星高照,他总有办法化解困难,他不屈淫贵的处事方式可能给官家另类的感觉,所以难以对他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