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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句话，吕恬歆只觉得全身冰冷，如坠冰窟，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是一瞬间被冻结了。
这些年，她除了一展商业长才之外，就是要查到当年到底是什么使得吕盛实业突然破产、害的父亲自杀身亡。
现在陡然听到消息却是和乔老有关，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林志远看着她蹙蹙眉心，然后将手里的一份报纸递了过去。
低眸看去，那份报纸显然是经历了不少的年月，整页纸已经发黄。
结果神，定睛一看，这是一份二十年前的报纸。准确的说，这份报纸是吕父自杀前一周的一份报纸。
报纸的头条是——乔氏毁弃合约，吕盛损失惨重。
会期合约，损失惨重。
当年与吕盛合作的不少金氏吗？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孙思汝的一句话——
【吕盛实业当年突然落败的原因不好追查，但是当年最大程度收购了吕盛股份的是乔氏……这其中的缘由，就不需要我多加解释了吧？】
确实，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无力追查。
如果说是乔氏动了手脚，那么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乔氏干掉了劲敌吕盛，然后又收购了绝大多数吕盛的股票，使得吕盛成为乔氏的附属。同时李代桃僵的将金氏顶到了罪人的地位……这看似复杂，对于乔老而言却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如果事实真的是如此，那么她这些年是在帮自己的敌人？
大脑瞬间就炸了开来，整个人的意识都有点不清醒，“这份报纸……”
“是一个朋友在档案馆发现的，可信度很高。”
吕恬歆踉跄了几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又将那篇报道读了一遍。
字数算不得多，但是每一字都将吕盛的溃败归咎到乔氏身上，这一刻，她觉得整个人都混乱了。
沉默半晌之后，她默默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林志远看她神色不对，立刻出声喊道，“恬歆，你去哪里？”
吕恬歆没有回头，甚至手也已经握上了门把手，她低低的说道，“现在最清楚真相的应该就是乔老，我去问个清楚。”
话落，也不等身后的林志远再说什么，她直接走出病房、坐上电梯直接去了乔老的病房所在楼层。
站在病房门口，她看着手里的报纸、眸底一片血红，甚至手指都带着颤抖。
闭了闭眼，深呼吸数次，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可是里面并没有回应。
如是再三，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她蹙了蹙眉心，直接留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乔老仰面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已经是一条直线，她猛地睁大眼睛、就想进去看个清楚，脚下却是一滑。
低头看到是一个针管，不解的捡了起来，然后她神色大变，“来人！医生！出事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抓住那人的手，“救人！”
不想被抓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乔景琛！
而他墨色的眼睛掠过乔老的心电图之后，落在了她手上的针管和报纸上，墨色的眼睛变得阴沉而幽暗。
……
吕恬歆知道乔老已经时日无多，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乔老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去了。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脸色透出一层青白色。
此时的她心情很复杂，不仅是因为乔老突然去世、使得她所有的疑问都没有说出口，更有这些年的知遇之恩。
乔老待她一直都很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她这一边。
只是这些事情想起来，已经说不清是因为真的觉得她有才，还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
沉重的脚步声在书房响了起来，她哑声问道，“爷爷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乔景琛没有说话，笔直的站在书桌前。
掀起眼皮，抬头看过去，才发现男人阴沉的可怕。
此时的她不想吵架，缓着调子问道，“怎么了？”
男人墨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低沉的嗓音里突出一字一句好似冰刀一般,“为什么要这样做？”
吕恬歆皱眉，“什么意思？”
“吕恬歆，”他走上前，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与自己对视，“你明明知道他没有几天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他一双眼睛几乎呈现出赤红色，声音也不可遏制的大了起来，“经过医生的检测，爷爷是因为输入空气形成气栓造成的死亡。工具就是你手里的针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闭上眼，心上好似被硬生生的捅了一个窟窿。
一直以来，他跟乔老的关系算不得多么好，甚至很多次他都嫌弃乔老管得太宽。
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他觉得自己有一种即将崩溃的感觉，“吕恬歆，爷爷被你害死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吕恬歆心口一震，瞳眸都不受控制的放大了几分，由于被男人提着，她说话都有些吃力。
张了几次嘴，男人陡然松开了她、而她咳嗽了几声才说道，“我没有……”
她看着他墨色的眼睛里涌动的浪潮，无力的解释着，“我没有想要伤害爷爷，那根针管是我从地上捡的。至于我手里那份报纸……确实我以为与爷爷有关系，所以想去问个清楚。”
吕恬歆抓住乔景琛的袖子，突然有种无力的绝望，“你相信我！”
乔景琛一把甩开她的手，抬手扣住她的下颌，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吕恬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口的声音已经又嘶哑到极致，偏偏又好似带着几分笑意，“你是不是觉得我脸上就写着几个字，特别容易被骗？”
“没有，”她的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摇着头说道，“我没有骗你！”
乔景琛用力的闭了闭眼睛。
然后睁开，手指死死的扣住她的下颌，让她的面色又白了几分，“你没有骗我？可是针管上只有你的指纹！并且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是多么在意究竟是谁害的吕盛破产！还记得当时在金家，你说过会如何报复跟吕盛破产有关的人吗？”